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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一个小女孩亲眼目睹自已的亲身母亲,伤心绝望的割婉自杀。
二楼书房里,一个妆嫫费黛的妖艳女人像一根曼藤一样缠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上,声音骄奢淫逸地说道:“你老婆。。。。。。还真是听话啊!叫她死,还真的去死!”
中年男人那双深褐色的眼神里并没有一丝丝地愧疚,他把手伸进了女人的怀里,狠狠地捏了一把,说:“她向来很听话,这点到是让我很满意,只是她永远不懂我的心!”
这一切都被躲藏在门外的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全看在眼里,听到耳里,门里面那对男女的对话,在她幼小的心灵种下了一棵仇恨的种子。
“妈妈,你等着,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他们跪在你的面前忏悔!你等着,一定会的,我再次发誓!”小女孩站在母亲的遗像前默默地发誓。
在一个狂风暴雨的晚上,小女孩被一个穿着黑行衣的男人抱起,越过阳台,消失在黑夜里。
十年后,一个叫纳兰如雪的女子,站在海边别墅的花园里的一棵凤凰树下,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裙,清纯的眼神,白皙的肌肤在火树的衬托下透出一片红晕。
天使般的容颜却透着冷艳妖治,却又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她是天使!
她拈花微笑,暗红色的墨镜后,一双同样深褐色的眸子,看不出一丝情绪,深邃得像无底的黑潭。
“好美的火树,血一样的鲜活!不知道,那棵火树现在也开花了吗?有多久没有见了?十年?”如雪喃喃低语,随手轻轻地用力,落在手中的??就被她拈碎,几滴像血水一样的花汁落在白裙上,继而散开如那一朵朵的凤凰花开,又如十年前母亲自杀后,地上留下的那滩血影。。。。。。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妈妈,如雪终于回来了,回来看你了!原凉女儿这么久才来看你!”如雪黑亮的眸子中微闪着某种光芒,她想了十年前母亲那双痛苦绝望的眼神,不知有多大的悲痛,多大的勇气,才能让她狠心的抛弃自已的女儿,连生命都不要了。
一辆黑色的宝马驶进了别墅的车库。
一个身着同样黑色西装的英俊男人走下车,来到如雪的身后。
望着如雪的背影,男人眼中有着刻意掩藏的悸动,脸上却仍是平常无绪,他把心疼的眼眸同样隐藏在暗红色的墨镜后面,这么多年,他已习惯了这种“口是心非”的表情。
“残阳,事情办的怎样了?”如雪并没有转身,幽幽开口道,目光仍然落在那一棵火树上。
“如你所愿,这别墅的主人听说出两倍的价格买下,很爽快地就签了合同,还有这房屋前后一百米左右的地,我都买下了,绝对不会有人来打忧了!”身后叫残阳的男人微颔首答道。
“好,我们进去吧!”如雪淡淡地应声。她面无表情地看了这座二层楼的别墅,接着便走了进去。
残阳跟着如雪身后也走进了别墅。
他叫残阳,是如雪的保镖。
十年前,那个叫纳兰雄鹰的男人,突然领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来到他家,要他时刻都跟着她。
从此以后,残阳就跟着她,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在她身边的同时又刻意保持应有的距离。
他害怕!是的,他也害怕距离过近,他控制不住自已的心,也怕她发现到某些事情!
毕竟,纳兰如雪,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那么的聪明!
饭后,如雪什么也没有说,直接上了二楼,走进了自已的房间。
残阳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上楼后,才轻轻地向二楼走去,他来到如雪的房门前,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因为,他知道,十二点过后,如雪会“需要”他在身边陪着她。
午夜十分,昏暗的房间里,床上睡着的如雪脸上出现了极度痛苦的神情。
一只手紧紧抓住被子,一只手狠狠地抓住心口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挣扎起来。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双手,一双悲痛的绝望的眼神盯着她,似在告别,似在求救,又似在用鲜血释放愤怒,或者在向老天惩罚着不公平,那双沾满鲜血的手颤抖着向如雪的眼前伸来。。。。。。
“啊。。。。。。妈妈。。。。。。妈妈。。。。。。”
随着尖叫声响起,如雪猛地坐起了身,不停地大声喘息着,随之把头埋进弯起的双腿上,双手紧紧地抱住腿,身子不停地颤抖着,脸上的冷汗一颗一颗地直滴下来。
房门迅间被打开,残阳快步地冲到如雪的床边,“雪,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熟悉的关心话语,如雪慢慢地抬起头,看到的是微弱的月光照出的是残阳眼里的关怀,还有那隐藏着的担心。
“阳”如雪轻唤了一声,扑进了残阳的怀里,只有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才能找到安全感。
残阳紧拥抱住如雪颤抖的身体:“没事了,没事了!”他温暖的大手在如雪的背后轻轻地安抚着。
不知过了多久,残阳感觉怀里的女人已经再次入睡了,他才温柔地把她重新放回床上,帮她盖好被子。
残阳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女人,安睡的脸上不时地紧皱眉头,他的心也时不时的紧张起来。
十年来,始终如此。
每晚午夜十分的这个时候,她都会从恶梦中惊醒。
这时候的如雪是非常脆弱的,白天的坚强荡然无存。
曾经记得有一次,好像是她母亲的忌日的那一天晚上,从梦中惊醒后,她哭了,流了显示脆弱的眼泪,从没见她在人前流过泪。
那是残阳见她第一次流泪!
“这个梦魇到底要折磨你到什么时候?”残阳在心中这样问道,可是他找不到答案。
他能给予她的,就是在她害怕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给她一个所需的温暖的拥抱,除此之外,他根本无能为力。
尽管,他想要给她很多,很多。。。。。。。
薛岭公墓,如雪站在母亲的墓碑前,十年没有人打扫的墓碑,风吹雨打,尘埃蒙蒙,那张玻璃镜片后面的黑白相片,也就是---遗像!
遗像里,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淡笑着,眼神中有几许淡淡的忧郁,尽管是黑白的遗像,却能看出她的端装和美丽。
这应该是一个让男人宠爱的幸福的女人,而现在定格在冰冷地墓碑上,不禁让人觉得惋惜,如此年青,如此水灵,如此温柔的女人,为何如此红颜薄命?
如雪把挂在脖子上的那枚通透的碧绿色的指环拿下来,紧紧地握在手中,抬起头,她的眼中现已布满了怨恨:“妈妈,我终于有能力为你报仇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那对狗男女跪在你的面前忏悔!我发誓!”
残阳把火红的凤凰花插在墓碑两旁地花瓶里,这是如雪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
“雪,我们走吧!”残阳看着忧伤默然的如雪,他轻轻地拥抱了她一下,放开后,就拉着她的手,转身向山下走去。
身后的如雪边走边回过头去看母亲的坟墓,她墨镜后面的眼神里突然闪出一种含着若有似无的讽刺的笑意。
因为墓碑上刻着几个让如雪觉得好虚伪的字:爱妻端木如玉之墓!
爱妻?一个可以公然的把第三者带回家的男人,叫爱妻去死给第三者让位的男人,居然还要在死人的墓碑上留下贞节名义,这不觉得可笑吗?
如雪转回身,把手从残阳的大手里轻轻地抽出来。她用食指轻轻地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没有一点妆容的脸上,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笑意背后的意义,可以说是坚定,是兴奋,还是期待!
残阳早已把车停在路边,亲自打开车门,如雪默默地上了后座,有点倦意地闭上了眼睛。
残阳则坐进了驾驶座里,他从观后镜里看了如雪一眼,没有说话。
车子扬长而去,经过之处,撩起的风将地上的落叶纷纷卷起。。。。。。
车子向着环道路海边的一处环境最清幽的一座别墅驶去。
这里是厦门最有名的高尚别墅区,环境幽美,而且靠海边很近,能够住在这里的人,不是名星,就是达官贵人。
如今,这里最独立的一座别墅方圆百米之内的地都被如雪买下了。
因为她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她的住所周围出现,她讨厌吵杂的地方,所以才发重金买下这座靠近海边最清静的别墅。
车子终于拐进了私家的车道,残阳慢慢地摇下车窗,清新的海边吹进了车里,他知道如雪喜欢吹着这样的海风,听那首叫《火树》的歌。
如雪脸上淡淡地笑了一下,残阳了解她就像了解自已一样。
残阳从观后镜里看到了如雪的笑容,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他们都没有说话,彼此心领神会。
良久,如雪低下头看着手中握着的那杯指环,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记念。
这枚通透的碧绿色的指环是外公送给母亲的嫁妆,也是端木家族的传家之宝。
通透的碧绿色,可以看出是一块上好的玉,圆润的手工更让人看出是玉中精品,指环上刻着代表端木家族的标志,如果不用放大镜,谁也不知道这枚小小的指环上刻着鹰头小字,它代表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庞大的家族部落。
如雪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指环,她又把它挂在了脖子上,让指环靠近了她心脏的地方,只有这样,她才感觉到母亲离她亲近点。
“妈妈,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一定会的!妈妈!”如雪在心底默默发誓着!
残阳在观后镜里看着如雪的一举一动,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早已一目了然,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
这么多年,跟在她身边,他很清楚,她不喜欢说话。
不管是谁,就算是纳兰雄鹰,那个养育他们的男人,也不例外。
如雪对他,可以说是一个“特别”,因为她对他说的话,算是“最多”的了!
所以,残阳感到很满足,也很幸福!
清晨,如雪幽雅的睁开双眼,昨晚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入睡的,她只知道她又平安的度过了一个可怕的夜晚。
因为,有残阳陪在身边,所以,她并不怕黑夜的来临。
一楼大厅左边的饭厅里,残阳正将一份早餐摆放在餐桌上,一杯不加糖的牛??,几片吐丝,还有一颗清水煮蛋,另加几粒圣女果,简单又营养丰富。
简单清淡地饮食,是如雪多年来的习惯!
残阳摆好早餐,刚转身,便看到如雪穿着一袭白裙,天使般地走下楼梯。
如雪脸上漾着淡淡地笑容,窗外的阳光和谐地洒在她的身上,一层闪亮光环保护着她,像一位刚从天上下凡的天使,只是天使背后没有那双可以飞翔的翅膀。
天使心中应该是充满爱和温暖的。因为她是,圣洁,良善,上帝的使者,服役的灵魂化身!
如果,如雪心中没有充满仇恨,她应该是一位人间最美丽最圣洁的天使。
残阳想入神了,如雪走到他的面前,他都没有反应。
“阳,你在想什么?”如雪开口说了一天中的第一句话。
“雪,早餐还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准备!”残阳快速地将椅子向后拉开一些让如雪坐下。
残阳不但是保镖,更是一位称职的保姆,兼司机,还身兼数职,如雪的一切日常生活,都是他无微不致的打理,可以说,他是一位全能的“管家”。
忠心耿耿,十年如一日。
“阳,你也坐下陪我一起吃吧!”如雪语气平淡地说道。
“雪,我还不饿,你先吃,我先去准备一下,昨天不是说好今天要去海边为母亲放灯船吗?等你吃好早餐,我们就可以出发了。”残阳微笑着对如雪说。
如雪带着娇柔的笑意抬头看了残阳一眼,说道,“就是因为今天要去海边放灯船,如果你不吃早餐,哪有力气陪我去。所以,你必须乖乖坐下来吃早餐,不然,我也不吃了,你想看到我生气的样子吗?”
一句“你想看到我生气的样子吗?”,让残阳不得不在如雪的对面坐下来,拿起一片吐丝就往嘴里塞,由于太过心急,有点硬气,他不意思地低下头,喝了一口开水。
如雪觉得残阳的表情好可爱。她很有兴趣地观察着残阳吃饭时的模样,脑里开始回想着:眼前这个叫残阳的男人,好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个叫雄鹰的叔叔叫他跟着她以后,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对她,不管在任何场所,任何人的面前,都是恭敬有礼,就连吃饭的时间里,还是在她被恶梦纠缠的时候,他都是那么的原则性。
她对他来说,真的是那么难相处吗?真的一定要保持那种特定的距离吗?十年的相处,时间可以说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即是朋友,又似兄妹,更甚是亲人,也可以说是彼此身体的一部份,今生注定谁也离不开谁了。
。。。。。。。
在东坪山下的白马别墅里,一对母子正在为一件小事而争议着。
“妈,我都回来这么多天了,你也该让我出去见见朋友了!我又不是出去喝酒鬼混,而是和朋友去海边玩玩而已,你用得着这么担心吗?”白马家的小儿子白马良玉很是无奈地说。
“你的那些朋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怕他们带坏你,你说我能放心吗?要不,叫他们来家里玩,我给你们做好吃的,你看这样行不?”柳如眉不嫌其烦地再次想阻止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儿子,还不是因为他从小体弱多病,个性古灵精怪,两个儿子当中就数这个小儿子最让她操心。
白马良玉对于母亲的担心算是彻底地感到无奈了。
他很无奈很无奈地举起投降的双手,“妈,我已经大学毕业了,也算是大人了,我会照顾好自已的,我早已不是那个在妈妈怀里寻找保护的儿童了,你就别操心了,好吗?”
“不操心,你以为你毕业了,就是大人了,在我的眼里,你永远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才回来没有几天,就吵着要出去玩,还想在外面过夜,是不是?你说,能不让我担心吗?”柳如眉仍是坚持自已的想法,她觉得大学毕业又怎样,只要没有成家立业,就还是小孩子。
白马良玉对于他母亲的唠叨只能选择以沉默抗议。
他知道,只要他一天不答应去白马集团上班,他这个唠叨的妈就不会轻意地放行给他自由。
柳如眉看出儿子的抗议。
她欲言又止的摇摇头,对儿子的心不在焉的表情,感到心痛,她转身往楼上走去。
刚走到第二个台阶地时候,她也很无奈地对儿子说:“出去玩,记得早点回家,有事给家里打电话!”
“是,我的母亲大人!我爱死你了!”白马良玉一下子来了精神,向母亲做了一个胜利的鬼脸,用干净利落的声音回答道,还不忘对自已终于取得的胜利,向母亲撒娇地做了一个“我爱你”的手势。
柳如眉摇着头违心的对儿子笑了笑,转身上楼去了。
白马良玉立刻拔通了朋友的手机,告诉他,二十分钟后,海边见。
他快速地回房间换好衣服,恨不得下一秒就走出门去,因为,他可不想他那个操心的妈等一下有机会反悔。
白马良玉从车库里开出他的毕业礼物,一款时下最流行的橙黄色的保时捷911跑车,他喜欢快速地奔驰在路上,享受风刮过身体的感觉,车速之快,风刮地就有多猛,让人感觉不出是风在跑还是车在跑,好像驾驶的是一种可以飞行的车,特别的舒服,更多的是刺激,他喜欢这种兴奋的感觉。
一想到等会就可以见到那个三年没见的死堂兼好友,可以自由地立身于大海边,呼吸着淡淡咸味的大海的气息,还有金色的沙滩上,吹抚着温柔的海风,温暖的阳光,还有一浪追逐一浪所汔起来的洁白的花朵朵。
想到这些,白马良玉就再次加快速度向海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