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这两天重新改了文，不然先前那样成长太慢，咱们还是要让婉华快快长大啊~~~）
    四合院的天井旁，一个妇人正在吃力的洗着一堆衣服，细看下有些衣服可以看出曾经很精美，可惜穿着的时间太久了，磨损的有些厉害，总感觉如果妇人力气在大一些，那些衣服可能马上就会破了。
    旁边一个孩子乖巧的递着皂角粉，白净的脸上有些伤痕，感觉像是刚被父亲教训了，希望母亲能帮忙说说好。不过他们的关系并不是母子，女人便是那云家的大媳妇梅儿，小男孩是他侄子云澜。
    洗净了全部的衣服，梅儿站起身来，看着帮忙的侄子，有些欣慰，“婉华，过阵子大妈给你做身衣服，又长高了。”
    云澜摇摇头，“没事，大妈，不用，婉华衣服还够着，短了穿凉快，等入冬吧。”
    梅儿眼眶有些热，空着的一只手摸摸婉华的柔软的头发，“婉华，今年入冬就七岁了，入学吧，我和你大伯给你交学费。不要在去学堂做工了。”
    云澜还是摇摇头，“不用的大妈，先生说我过完年就可以入学了，只要每天帮忙做工抵学费就可以了。”说着，云澜抬头笑容很灿烂。
    “乖，巧慧走的早，你叫我一声大妈，我就是你半个妈，还有你大伯，受了欺负你可以告诉我们，诉诉委屈也好，你爹也不是有意打你，这几年家里不如从前了，有些事我们惹不起，云家就你一个男丁，出不得事啊，你明白吗？”
    云澜点头，他明白，就像以前他看见的是爹爹和大伯总是穿着精美的戏服唱着隽秀的词调，而现在他在去戏园的时候，看见的是爹光着上身吃力演着时下管家最喜爱的武戏。这一切只是为了能多个赏钱，就是这样，家里的情况也越来越困难了。
    “大妈，我去戏园了。”云澜规矩的说着。
    梅儿背着身有些忙不过来，“去吧，晚上大妈给你加菜。”
    “好。”
    戏园刚刚散场，云澜忙过去帮把手，不然这些活最后还是不爹他们做。
    “哟，婉华，今天挺早啊，这脸上怎么了？”景和堂的老师傅赵伯挑过那些重的道具，让云澜拿些好拿的。
    云澜没开口，打架受欺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赵伯，我爹呢？”东西都搬完了耶没见着人。
    赵伯看看后台的方向，叹了口气，“喏，那里面呢。”
    云澜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果然，他爹又在看那些衣服了，还带着些酒气。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爹。”
    听着这带着童稚清脆的声音，有些沉迷的云文兰才有些许反应，“来了，去吧，四喜在后面等着你呢。”
    四喜是景和堂的武生师傅，年前云澜开始学戏就跟着他学，没有正式拜师傅。
    “爹，唱你喜欢的吧。”转向后堂的时候，云澜忍不住开口。
    云文兰有些吃惊，他的儿子一直都有些早熟，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也没什么，可是在早熟也不曾见过这孩子如此的心境。
    整理了下思绪，云文兰勉强的笑笑，“唱什么不是都一样，武生这年头看的人多。”
    云澜抿唇，“可是你不开心。”
    “你还小，知道什么呀，快去吧，四喜该等急了。”云文兰摆摆手，让云澜赶紧离开，这孩子的眼神让他心慌。
    云澜静静的看着他爹，转身离开。
    “等等！”云澜已经转出后台，突然听见身后他爹有些急迫的喊声。
    云文兰眼里带慌乱，“婉华，你……当初让你学戏，你为什么选择武生？”当时他记得老爷子走时说了让这孩子学旦角，可是那时候戏园大多数红戏都是武戏，很多都开始走武生了，家里困难，如果让他学旦角，怕拖累了。私心里，云文兰询问他，却还是希望他能学武生。
    云澜埋着头，转交的光线昏暗，“武生不是现在管家喜欢吗，爹你说武生好，婉华便觉得好。”
    看着儿子小小的背影，云文兰有些苍凉，因为巧慧的死，他没好好照顾过儿子，唯一对他关心的事恐怕也就是选择学戏，还是带着些微不堪的心思，把那些生活的丑恶加诸在了一个孩子身上。那是他的儿子。
    ‘爹你说武生好，婉华便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