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泰然处之 第十五回 过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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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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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爷坐在跟前搞得我和罗裳都拘束了起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霍月弦笑道,“我们来的突然,你们也别拘束了,坐吧。”
我得令喜滋滋地迅速坐下了,罗裳见我坐下了,也就跟着坐下了,我的位子刚好和霍月白打了个斜对面,他今天戴着素色的礼冠,一脸的静默,面不言笑,我偷偷做了个鬼脸,结果正对面的霍月褆尴尬地咳嗽一声,移开了眼睛,我也不好意思起来,道,“今个儿的礼物,谢谢三爷。”
霍月弦伸手到我的面前拿了一个杯子自己倒酒,听见我说礼物的事,偏着脑袋看向我,意味深长地咧嘴一笑。
我看了眼霍月褆,他笑:“道个新年新气象罢了,不要放在心上。”
罗裳很是拘束,什么话也插不进来,我们随意地吃了几口酒,半晌,一直少言的霍月白突然道:“红夫,你可知道虞姬…”
我正在瞪着霍月弦和他拼酒,他这一问,我一时没有来得及转换眼神,看了过去,霍月白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至于如此凶恶吗?难怪五弟都和你拼了一架。”霍月白神色不爽,连连喝了几口闷酒。
我打架的事他都知道了,我嗔怪的看了一眼霍月褆,他无辜的摇摇头,继续吃着零嘴,我又瞪了一眼霍月弦,他喜滋滋的看着我,好像胃口特别好,我就知道是他拿着这事儿到处去说,这有什么好骄傲的,还美呢。
“方才问你话呢。”霍月白咳嗽了一声。
我想了想,虞姬,是喜欢我大哥的那个女子?我都是通过霍月弦才知道的,我求助地看了眼霍月弦和霍月褆,霍月褆还是自顾自的在吃零嘴儿,霍月弦见我又看着他,脑子里不想事,笑得更欢,又看了眼他四哥,向我摇了摇脑袋。
我就只能在脑袋里千回百转,“回四爷,奴婢并不认识您口中的虞姬。”
霍月白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不再说话,酒到欢时,我竟然大胆要霍月弦唱歌,霍月弦大吼一声,站到桌子上开始唱,歌声嘹亮,这个半大的男孩声音已经有了淡淡的忧郁与磁性,待他唱完了之后,四周一片安静。
我赶紧站起来拍掌:“唱得好!!唱得好!!我也来献歌一曲!”说着就唱上了。
“谁道飘零不可怜,旧游时节好花天
谁道飘零不可怜,断肠人去自经年
一片晕红才着雨,几丝柔绿乍和烟
倩魂销尽夕阳前,吾等吾失,只道是寻常
一关天涯莫浪冲,寒云随着见春秋
一关天涯莫浪冲,漫萤水溪又登楼
昐我小小伟大吗,小人寂静游呀游
一关天涯莫浪冲,老人,只和一生守
曾学宁为浪花平,若没恒笛一生梗
更无人出月柳明,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时泪纵横
短唱生命一平手,
谁怜惜风度自聊,小小荒野摒书窗
谁怜惜风度自聊,沉思往事历沧洋
被酒莫情春水种,独说小歌播茶香
谁怜惜风度自聊,吾等吾失,只道是寻常——”
霍月弦还没来得及看我一眼,就从桌子倒到了地板上,酒过三巡看来是醉倒了,平日里还说自己酒量好,如今竟然被我给灌醉了。
我一唱起来就收不住了,继续重复着这首歌,不知道怎的,生出了几分悲凉,脚步不稳,歪歪扭扭几次险些跌倒,还好有霍月褆总是在我即将摔倒的时候将我扶住。
我迷迷糊糊地抬头看他,霍月褆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在烛光下,他的脸庞若隐若现,他今天穿了件月白色衣摆镶金长袍,貌若天人,看得我几分如痴如醉,昏昏然的竟然真觉得看到的是天上的神仙,上去戳了戳他的嘴角,咧嘴一笑:“神仙哥哥。”
一旁的罗裳也看呆了,竟然忘了指责我。
我收回手拍了拍脑袋,冲着他甜甜一笑:“三爷,都说你弹琴弹得好,我想听,弹给我听好不好?”
霍月褆微微一笑,“好,就弹给你听。”说着便教人取了琴来,边弹,我便在边上跟着哼,
“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
君子至止,鸾声将将。
夜如何其?夜未艾,庭燎晣晣。
君子至止,鸾声哕哕。
夜如何其?夜乡晨,庭燎有辉。
君子至止,言观其旗。”
霍月褆轻轻地抬头看着我,欲语还休,我睡眼朦胧,突然有一种想吐的冲动,猛地冲出去吐了起来。
一直到干呕得胃水都要吐出来了,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我这一抹无处跻身的游魂寄托在小姑娘度红夫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魂飞魄散?心中一片凄凉。
谁一直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冷风吹散了我的醉意,我不敢回头,因为我怕一回头,就会动摇我心中的那一份情丝,便深深埋下了脑袋。
“怎么不说话了?”霍月褆在我边上坐下来,和我并排坐着。
我没说话,一直埋着脑袋。
他等了一会儿,我还是没说话,他绕过我前面摘了一枝我前一个月前种下的梅花树的分支,“别动。”
我没动,过了一会儿,他把花别在我的头发上,说:“把头抬起来。”
他是主子我是下人,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也就抬起了头,他看着我,没说话。忽然起了风,我打了个寒战,四周没扫干净的叶子乱飘飞飞洒洒的,然后消失不见了。
“我在你这年龄,倒是喜欢为赋新词强说愁,可你却老让人觉着骨子里有着那份真真的忧郁,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倒似是历经了人世一般。”霍月褆静静地看着我说。
我噗哧一声笑出来,“罗裳也这么说我来着。”
霍月褆却没有笑,眼神静静地,像块玉似的。
我一时无了话,有几分讪讪:“我老觉得人生就像一场梦,醒了,又进了另一场梦,就像是庄周一样,不知道是梦中梦见了蝴蝶,还是自己在蝴蝶的梦中,浑浑噩噩。”
“浮生若梦而为欢几何。”霍月褆没嫌弃我脏兮兮的,只是坐在我的边上。
半晌,房内传来了四爷霍月白低沉的唱歌声,霍月褆起身,又回头看了我一眼,“你不进去?外头冷,会着凉。”我便跟着他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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