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事后人悲恸 人前卖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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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雨后树林中,风移影动,秋夜微凉。
树林中,朱敬党与张四围在火堆旁,打来的野鸡在烈火的烘烤下,正阵阵发出浓香。张四咳嗽了几声说道:“其实鹏少爷可真是可很聪明的孩子,又年轻漂亮,可是就是因为当时瞧出了疑窦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朱敬党一言不发的认真听着,想起了寇鹏的死,鼻子一酸,泪水缓缓落了下来。朱敬党面色沉重,言语哽咽道:“当时他还小,本以为他十分胆小,其实他是在仔细的去看清这个人。能够帮助牛老爷脱险,是一般小孩不能做到的。”
张四说道:“是啊,可是我们的小少爷还是太年轻,他那里知道危险就在身边。他的死,都是在为我解脱,我的小少爷啊,我好想你啊,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说着,五十多岁的人老泪横流。
朱敬党看到他流泪,心里更加难过,想想寇鹏,心中更加悲恸。哽咽道:“四哥,那也不能怪你,是我这个做姐夫的不好,我枉在战场上打拼了这么多年,凶手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都不知道,我真是个有勇无谋的废人,你说我做一个保长有什么用啊。”
张四说道:“那时鹏少爷已经看出了端的,但他并不知道是谁,只是对他有猜忌,哪里料到那家伙根本不是个东西,把鹏少爷给害了。你说他要不是为我脱罪,能死吗?我对不起少爷啊。”
朱敬党哽咽道:“可怜那孩子死的时候还小啊,可惜人啊。”说罢,仰天长叹了一声。
张四说道:“他跟牛老爷过招时,一句话也不敢说,就是害怕一出声,被瞧出来。”朱敬党说道:“是啊,但是还是让鹏儿给看出了破绽。当年的信阳王家你知道吗?”
张四说道:“这是江湖上的事情,我一个走卒哪里知道这些。”
朱敬党缓缓点点头说道:“其实我当时也有些怀疑了,当年的信阳王家,跟皖北确实闹过不和,皖北通往北方之路被阻,双方争斗了好长时间。但是在抗战初年就已经被皖北灭去了,都说王家有个大儿子,逃过了一劫,但是听说是个憨子,痴痴傻傻的,哪里能来报仇啊。当时老谢,老孙,本已也参与了这事,可是他们一身死,我也就将信就信了。”
张四说道:“反正小少爷的死,我是永远的有愧于心的啊。”
朱敬党说道:“那时候我也一直在关心战局,没有着重在这事情上啊。”
张四说道:“当时那厮,伪装的像个好人,连你也蒙过了。”
朱敬党说道:“是啊,那厮伪装忠诚,我真信了他了。”说罢,叹了一声。
月已西移,炭火将息,余温尚在,两人才开始啃食野鸡肉。一边吃着,朱敬党接着张四的话开始讲:
那黑衣瘦人见寇鹏多嘴多舌的扰乱战局,快如疾风似地向他袭来,那只正在此时,寇鹏急中生智说道,我认得你。那黑衣瘦人一惊,心中胆怯,瞬时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二天,牛老爷和寇鹏一同来找朱敬党,叙说了当天晚上的事情,朱敬党查看了牛老爷身上的伤势,知道这是很厉害的大擒拿手,细细揣思,缓缓将这三起案子连在了一起。
随后一连清闲了好几天,再也没听说过发生命案的事情。朱敬党又开始为上边的派下来的任务忧虑重重。自从上次寇莺私自把张四放出之后,朱敬党再也没跟他说过话,有时夜间床头也仅仅胡乱应诺几声,平常白日间从来不在家中。
朱敬党渐渐对寇莺冷淡,让寇莺十分苦恼,连日来忧心忡忡,面色憔悴,看到朱敬党,即羞愧又害怕,满腔的后悔,不敢跟朱敬党说一字。
又是阳光明媚的日子,朱敬党正在堂屋内踱步沉思。突然朱湘面色仓皇的跑了过来,对朱敬党说道:“南边的牛老爷昨夜在秦淮河边被人杀死,心窝处也中了一把尖刀。”
朱敬党一惊,说道:“怎么回事,上次他来找我,是身受重伤,可这次前后刚一个月,就被害死了。”长叹了一声,低头冥想。
过了一会儿,朱敬党又问道:“身上可有打斗的痕迹?”朱湘说道:“没有,也似突然受到出其不意的致命伤害。”朱敬党默默说道:“又是趁人不备,突然袭击,这凶手等了一个月,也怪沉得住气的。”
一阵脚步声响起,寇鹏跑了进来,见到朱敬党就说道:“姐夫,牛老爷被害死了,那天那人还没找的吗?可不能再让他危害人间了。”寇鹏看到朱湘也在,仔细看了看他,眼光停在朱湘的那双眼睛上,盯着不放,似乎在瞧什么秘密,朱湘坦然跟寇鹏对视,面色自若,说道:“鹏少爷,怎么了,我长得可比你差远了,我又不是大姑娘,把我看得不好意思了。”
寇鹏说道:“没事,只是觉得今天才发现朱大哥你的眼睛十分的亮堂,好像身子也更强壮了。”
朱湘依旧坦然,面不改色道:“呵呵,哪里有,我的眼神啥时候要有你少爷的亮堂好看,我也不至于现在也未找到老婆啊。”寇鹏一听,扑的一声笑了起来。
突然朱敬党说道:“鹏儿,别胡闹。”接着又转向朱湘说道:“你觉得会不会是地下党干的,这三个都是恶贯满盈的大乡绅,是欺压百姓的恶棍,是地下党暗杀的对象。”
朱湘说道:“这倒有可能,现在局势混乱,国统区妖孽横生,三教九流满街,那不保有共党藏在其中。要说武功,他们也不乏能手。”
朱敬党缓缓点头:“说的有道理,会不会是张四呢。”
寇鹏说道:“不是不是,一定不是张四,我当天夜晚在场,目睹了全过程,张四身材高大,那厮瘦小,他欺身来到我面前,想要害我,我看得清楚,那双眼睛就不像。”
朱敬党说道:“你小孩子也知道?你看到什么?”
寇鹏说道:“就是的,肯定不是张四,我看清楚了。”
朱湘说道:“鹏少爷,你看到什么?你看到凶手了吗?他长得什么样?你说他瘦小,是在指我吗?”眼神渐露冷光,寇鹏往后不由的一退,缓缓摇头,说道:“不是的,不是……这个意思”
朱敬党说道:“那张四虽说逃走了,可一定还未走远,但是他一个粗人,只会一些基本的防身的招数,武功应该不高,要说是他未免牵强。”说着,缓缓低下了头,沉思起来。
朱湘说道:“那不一定是他做的,也可能是他指示的。他们来到这里,把他们的思想宣传的天花乱坠,老百姓都麻木了。就等有朝一日,他揭竿而起了。现在形势有利于他们,他们肯定更加猖獗,不可能就此罢休。那三个老家伙年轻时候害了不少人,百姓们都恨透了他们,他们根基庞大,只有地下党好私自除去他们。”
朱敬党说道:“恩,你说的很有道理,现在形势是利于他们,他们定然死性不改,与政府周旋到底。这么说,可以把抓共党的事放在一起处理了,也省心,也好跟那三家人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