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道人物游戏做引子 讲故事从头开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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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徽省西北部有个小镇叫做“仙水镇”,这个镇子倚大别余脉,傍秦淮支流,可说的上山清水秀鱼米富足了。
春天一到来,这里便如仙境一般美丽:老态新装的青山被一绿春水相绕着,一阵阵和暖的东风吹来,水中的青山随之晃动,更显得宁静雅致。可真是水为山增色,山给水添荣。
山下一片片油菜花与新生的麦苗相映,甜甜的香味与清凉的气息吸引来了无数的蝶儿光临。远山上传来了一声声牛羊乱叫,星星点点的村庄像是山的苔点一般,更增添了许多灵秀。
近处几只母鸡领着儿女们在悠闲地找食,大黑狗在道上乱窜。八九点钟的阳光照在田间农夫身上,与这山这水相应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民国十五年。日近西山,远处传来了鸡鸣牛叫的声音,家家户户炊烟袅袅。
孩子们三五成群的玩“摸瞎儿”。整座山上都充满了欢声笑语。从远处跑来了一个漂亮的小孩儿,这孩子约摸七八岁年纪,细胳膊细腿,却虎头虎脑模样十分可爱。这孩子名叫朱敬党,父亲是**北伐军的一个营长。正因为是黄埔出身,誓死效忠党国,所以给儿子起名叫敬党。
只见那孩子身着华丽衣服得意洋洋的跑到一群孩子中参入进去。玩摸瞎儿有个规矩就是后来者居上,谁是后来者就让他做“瞎儿”。
双眼被一条黑布蒙上,顿时天昏地暗真如瞎子一般。朱敬党伸出双手亦步亦趋的向四周摸着,孩子们欢喜的四散跑去,并互相叫喊着挑逗着好让摸着找不到目标。
一阵阵的吵闹中忽听得左手边有个人在叫“嘿嘿,在这里”,说罢连忙跑掉。朱敬党听到声音连忙往右摸去,忽悠听到右边一个声音传来“在这呢”,又连忙往右去。忽前边,后边,左边右边都有在嘻嘻哈哈的叫着,顿时方寸大乱,摸来摸去还是摸了个空。
这样总不是办法,他突然微微一定神,心里有了盘算。瞄准一个方向目标,紧追不舍,其余动静再大,就是在自己手边也不管。
见他有了招数,被追的那个可真的急了,四下奔跑,左转右拐始终是甩不掉朱敬党的追踪。朱敬党奔跑之中忽听见左边耳畔有嘻嘻哈哈的笑声,来不及思索伸手向左扫去,黑暗之中只觉得那人的衣服从手边擦过,朱敬党只觉得胜利在望,连忙趁胜追击。
忽然又起脚步声,听上去似乎轻盈无力,随即转换目标,来不及暗喜已知胜利在握,右手用力的向后一挥,十拿十稳的,那人已被牢牢的抓在掌中,料到是逃不掉的,再逃就是犯规。
朱敬党一阵欢喜,连忙摘下黑布说道:“抓到了,抓到了,哈哈哈。”谁知眼前被自己抓到的是一个身穿画布衣衫的白净水灵的小姑娘,这小姑娘约莫五六岁的年纪,衣着打扮看起来不像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这时正望着朱敬党,眼中蕴着泪。
朱敬党一看,心头一惊,又生气又怜惜,真希望抓到的不是她。
原来这小姑娘姓寇名莺,是前清寇秀才的孙女,寇秀才当年因与朱敬党的祖父交好,刚出生就给他们定了“娃亲”。
朱敬党还未作出决定,一旁的小伙伴们就吵嚷起来了:不会玩就别玩嘛,抓住就知道哭,小姑娘就是娇气。
朱敬党听到这些更加难受,突然眼前闪出一个面目黝黑的高个子孩子,拦在众人眼前:“我替她做这个“瞎儿”。
众孩子一看,是张四,他们家是寇家的佃户,他从小跟寇莺玩在一起,自然像个老大哥一样,要替她扛事。这时候孩子们一听到有人代替她,也都同意了。
寇莺这时也止住了眼泪,满眼都是感激的看着张四。朱敬党此时心里也是一阵后悔,刚刚怎么忘了替她呢,叫张四赶了先,顿时又恨起了张四。
张四眼睛一被黑布蒙住,游戏就又从新开始了。寇莺脸上又换上了欢笑,加快步伐的跑着,嘻嘻哈哈的挑逗着,全然没有了刚刚被捕的悲伤。张四也是毫无目标的瞎摸索着,又是目标就在眼前却茫然不知,有时胜利只一秒之差,就以失败告终。
瞎摸索了半天毫无结果,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替她拦下来,孩子们的嘻哈挑逗更让他觉得是嘲笑,觉得自己好丢人,被人白白玩了这么长时间,越想越恼,开始发疯的抓人,可还是毫无结果,相反孩子们看到他那疯狂的样子,更觉得刺激好玩。
半天摸不着,心急气躁,方寸大乱更加不易抓到。微微一定神,心静了下来,开始仔细觉察对象目标。孩子们看到他停了下来还真都不敢出声挑衅了,几个胆大的冒着仙转到他后边嘿嘿笑几声:“在这儿哩。”张四也浑然不动,仿佛一个武林高手在冷静的思考对敌的战略。
孩子们见一个个胆大的得逞,也想尝试一下冒险获得的刺激和快乐,一个个纷纷都上前挑逗,正是张四的巧计所在,一个个的言语挑逗让张四恼到了极点,趁着孩子们越来越多的围过来,瞄准一个方向忽抬起右腿,用力的一踹,只觉得踹到了实体,那人结结实实的接受了,孩子们四散而开,只听“哇”的一声大哭,是个女生,料到不对连忙摘掉黑布,揉揉双眼只见眼前寇莺正蹲在地上失声地哭着。
其实这一脚本身就重,小姑娘又爱哭,何况又挨了一脚。众伙伴们马上又围过来纷纷指责张四狠毒。你怎么这样狠心啊,人家可是个姑娘啊,真是黑心肠啊。就是刚才你要替人家的,现在有踹人家,你这人可真是坏啊。就是抓不找,你也不能用脚踹啊,是不会死谁跟你有仇啊?
你一言我一语让张四搞的头晕脑胀,又后悔又生气,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朱敬党本来就气他抢自己的风头,狠狠的说道:“你摸不着就用脚踹,以后谁还跟你玩啊,玩不了就不要玩,你这样的黑心驴肺的东西,我们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
张四一听,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一回头狠狠地瞪着朱敬党,把孩子们的讪笑嘲弄,你一言我一语地帐全加在了朱敬党头上,嘴里骂了一声向朱敬党扑去,朱敬党本身就讨厌他,加上刚才踹了寇莺一脚,也已经怒气冲天了,连忙迎上去,揪打在了一团。
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看着热闹,没有上拳的也没有劝架的。朱敬党的二爷是闻名乡里的武师,打小朱敬党就跟随他习武练功。可是这揪打在一起,一身的功夫使不上。
到底是张四个子大些,朱敬党摔跤不如他,不一会儿,朱敬党就被按在了地上,张四骑在他的身上,揪住他的衣襟说道:“还打不打?”
哪知朱敬党在下边一个翻身,随后往上一弓腰,张四就被顶了下来,连忙爬起来在向朱敬党扑去,朱敬党向左一闪,躲了过去,心里暗想再也不能让张四近身了。
张四转身又跑来,伸手去抓朱敬党肩膀,哪知朱敬党肩头一沉对准张四肚子就是一拳。这次力道不小,足以一雪前耻,张四抚着肚子往后倒了几步,皱了皱眉表现得很坚强,缓缓劲又冲上来,可依然是碰不到朱敬党的身子,反而有吃了朱敬党一脚,身后孩子们拍手叫着好。
张四落败,又听到嘲笑声四起,越来越恼,对准朱敬党脖子就狠狠的抓出,朱敬党一躲,一连得胜叫他有些得意忘形,还想逗张四开心,一不留神被张四抓住了衣服,张四蛮劲上来,朱敬党怎么撤也撤不掉,争的面红耳赤,花花的新衣服被张四的脏手弄得乌黑褶皱,顿时大恼,双方用力一扯,只听“刺啦”一声,一个新崭崭的新衣服在腋窝处被扯掉了大半接。
朱敬党顿时大怒,张四也觉得好后悔,朱敬党趁他还在歉疚中,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这时天色渐晚,一些小孩子都被叫回家了,人也渐渐少了,二人也不再纠缠,生怕大人们告诉家长。
朱敬党一人缓缓的向家走去,心里五味陈杂,不知回去如何交代。
正垂头丧气的走着,忽然走来一个青年男子,面带紧张,步子稳快,像是要赶往什么要紧的地方去。
看到朱敬党,眼睛一瞪,圆圆的,面无冷热之态,上去一把把他拽住:“赶紧回去,跟我回家,走。”言语之中包含着不容拒绝。此时朱敬党正为打架被撕破了衣服无法交代发愁,又经这青年汉子一吓,连吭也没吭就被拉走了。
回到家门口,看到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在人们的议论声中又夹杂着女人的痛哭声。
朱敬党仰脸望着青年汉子说:“小叔,怎么了?”小叔脸部抽搐着,眼睛红红的含着泪水:“你父亲在北伐战场上死了。”
朱敬党一听,像是晴天里炸雷一样,那个痛哭的女人是自己的妈妈呀。一个箭步冲进了人群,看到了一条芦苇席遮盖的尸体,伸出来的微蜷的手上,还沾着发黑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