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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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爸亲自驾车带费焉宁去医院体检,路克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监视他们的行动……费焉宁轻轻抚摸着小腹,温柔的笑脸娇艳可爱,导致费爸更没勇气将真相告诉女儿。
费焉宁却浑然不知,在无限憧憬的清晨,却要接受另一个更残忍的考验。
费焉宁没有向路克打听波斯的消息,因为她心里有个疙瘩解开了,那就是天极月是波斯的妹妹,这个消息对她而言太顺心了。
所以她相信,波斯一定会回来,一定会。
十分钟后,轿车刚刚开到别墅区大铁门前,只见一只乌鸦迎面飞行,丝毫不惧地直奔挡风玻璃撞来,乌鸦一双赤红的眼睛犀利地瞪住费爸,费爸见突发状况,一个急刹车停在路中,乌鸦硬生生的撞在玻璃上,但因急速俯冲之下,结实的挡风玻璃居然被鸟嘴撞出一道碎纹。
费焉宁一个重心不稳趴在椅背上,抬头的一刹那见,惊见铺天盖地的飞禽向车子扑来,不光是他们的车子受到猛烈袭击,守在别墅门口的保安已被尖细的鸟嘴戳得满身是血……费焉宁注视啄咬车窗的飞鸟,别看身型不大但力气超强,居然撞得车体左右摇摆……“这种事居然又发生了?”
费爸看了路克一眼。路克面无多余表情,合起双眸默默释放出一股气息,顷刻间,车身周围的攻击飞禽绕过车体,成群结队地向居民区内飞去……
费爸即刻扭转方向盘,路克却一把按住费爸的动作:“去医院。”
“那些鸟类是你致使的?!”
路克微微扬起唇:“全球同一时间受到万物攻击,你认为我有这本领吗?”
费焉宁没注意听他们谈论的话题,扭头注视黑鸭鸭一片飞禽正在攻击某栋别墅的阳台,一道属于孩童的凄惨喊声倏然灌入所有人的耳膜。费焉宁原本心里很害怕,但这一声哭喊令她忘了恐惧,她从车座挂兜里抽出一摞CD光盘,打开车门奔出车外——
“宁宁!”费爸紧随其后跑出车外,路克则悠哉地依靠在车体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费焉宁推开老爸的阻拦,利用CD光盘的光泽面反射在那家别墅的阳台玻璃上,在通过玻璃的反射刺伤飞禽的眼睛,显然这个方法很有效,飞禽躲闪着刺眼的强光,暂时放过小女孩向另一个方位飞散一大部分。费焉宁发现别墅大门没关即刻径直走入,也许是孩子太瘦小,费焉宁踮起脚也只能看到小女孩的一只小胳膊,而且那只胳膊正在流血,她冲进别墅向二楼阳台大喊:“别怕孩子,快点进屋关好门窗!——”
小女孩吓得魂飞魄散,哭声惊天动地:“姐姐救我,姐姐救我,呜呜……”
费焉宁呼喊几声不见有人回话,猜想这栋别墅内的成年人在不远处散步:“你是最勇敢的女孩,跑进屋钻进床底下,姐姐马上就上来——”
路克坐在车顶上,见一只喜鹊正以俯冲姿势向费焉宁靠近,再次释放一股气息命飞禽远离,他注视费焉宁娇小且勇敢的背影,似乎对人类小有改观。
费爸也注意到小女孩受到惊吓,从心理上已无法再阻止女儿的行动,他扬起花圃中的铁铲砍在紧锁的大门上,当大门终于被豁开后,费焉宁一个箭步冲进屋,费爸站在原地气得咬牙切齿:“波斯这混蛋!连孩子都不放过,这该死的混蛋!——”
路克一跃身跳到费爸身旁,不悦道:“首领没有错,这是人类应该受到的惩罚。当人类肆无忌惮杀害圣灵族孩童时,就不残忍了?不能因为你没杀过圣灵族族人就可以理直气壮谩骂。”
“我不和你争论,波斯在哪?!我要见他!”
路克瞭望混乱的别墅区,那神色好似在欣赏一幕绚丽多彩的画卷……他不急不缓道:“天极冥首领,此刻应该站在艾佛尔铁塔顶端。”
费焉宁替小女孩包扎了伤口,还好只是戳破了一点皮无大碍。
第三次了,一次比一次惨烈,这也太残忍了,她不愿承认,可是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只有圣灵族才有能力操控这些万物的思维。
与此同时,偌大的别墅区内拉响了所有的紧急警铃,居民无不仓皇乱跑,关门关窗避难,全市乃至世界各地的每一个人,无不置身于极度恐慌之中——
…………
待他们安全抵达别墅后,费爸和管家忙碌于固定门窗,费焉宁守在电视机前关注最新消息。而各国新闻记者正冒着生命危险实况转播从天而至的天灾。
大批野兽从密林深处走出,浩浩荡荡的侵袭队伍向人类发起嗜血无度的攻击,首先进入的城市为法国,英国,加拿大等各地大中型城市。而每座城市中都已进入一级警戒状态,数以万计的军事部队火速向本国受灾地推进。坦克车,装甲车,歼击机等重型武器进入城市,防御以及保护无辜的市民。
新闻中特意指出,中国区域内是受猛兽侵袭最轻度的区域,但原因不明。
一幕幕动荡的画面惊心触目,好像世界末日真的来临了一样。
※※※
波斯一袭黑衣,站在法国巴黎的最高建筑物上,犹如雨雾氤氲中的鬼魅精灵,他俯视混乱震荡的街道,汹涌澎湃的人潮在无助与惶惶不安抱头鼠窜,他们的凄厉哭喊声几乎可传入云端。
他忽然之间收回召唤密语,琥珀色的眸瞳落在天极月身上:“破坏力太大了点。”
与此同时,各地所发生的暴乱事件在一瞬间骤然停止。
天极月缓缓抬起眸,柔媚的神态中染上无限崇拜的喜悦,却又含带少许无奈:“哥,你可是六角主宰,此刻收回召唤密语会导致其余地区无法召唤猛兽。”
——只有圣灵族首领才能掌握古老神秘的召唤密语,但也并非一己之力可以完成大规模的召唤计划。以波斯为中心轴,其余五名圣灵族族人分别站在五个位置,呈现五角星的形状,如镜面一般反弹波斯释放的强大气息,在无数次的气息碰撞交错中,再形成某种类似结界的阻隔气流,气流仿佛氧气般吸入万物体内,完成召唤使命。简而言之,波斯好像一枚发射塔,围绕发射塔的圣灵族族人可以将队形构架成直线,三角形,四边形,五边形等,只要能感应到彼此的气息,其余辅助者站多远都可以,而多角形勾勒的范围之内,飞禽走兽自认会接收到召唤命令,服从波斯发出的攻击指令。
波斯沉默不语,目光却落在遥远的东方,除了拥有更强的气息掌控能力之外,他还是原本的自己……选择凌晨发起进攻就是为了某个人的安全,这时段,她还在家里睡觉。
思念是什么滋味,他终于体会到了,眼前所见任何一种事物随时随地勾起思念,无论是吵架还是欢笑却成了珍贵又美好的回忆,他咽了咽喉咙,想念费焉宁,也只能想想。
“叫路克离开中国,那地方我不想碰。”波斯只知道路克会在中国区域内接收自己释放的攻击命令,却没想到别的事。
天极月当然明白波斯的意思,但这层窗户纸没必要捅破,更没必要让哥为此事生气,她虽答应了,但可以不执行。
她用望远镜看向狼籍不堪的混乱街道,车辆、建筑物等已被飞禽走兽毁坏得东倒西歪,她嘴角不由挂着一丝复仇的快感:“啧啧,好壮观哦,哥你太强大了,比我想象得还要棒!”
天极月忍不住连连赞叹,她起初还不敢确定波斯的设想是否可行。波斯提出站在高处释放召唤密语,他只是为了省事,一次多解决几个地方。却给天极月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如此精纯的气息,多具震撼的杀伤力,不费吹灰之力居然可在同一时间对几座城市引发破涛汹涌的灾难,哥是至今为止最强悍的圣灵族首领。
“继续吧哥,这样结束太不过瘾了嘛。”天极月勾住波斯的手臂,如孩子般撒起娇。
波斯丝毫没有复仇的快感,人类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只能让他的心越来越软,更认为造成全球恐慌没什么意义。
他双手环胸避开天极月的依偎:“再继续下去会死很多人,我并不想杀人。”
天极月明显感到哥波斯对自己的疏离,波斯虽然只字不提费焉宁,却每晚都坐在父亲的卧房里盯着那张陌生女人的画像发呆。正因为那女人的存在,哥迟迟不肯接受自己。
天极月是个聪明的女人,哥哥与人类朝夕相处太久,难免感情用事,她更不会在哥哥面前表现出对费焉宁的敌意,只是暗中让那女人彻底消失,更别说孩子了,呵。
波斯依靠在返回地面的直梯里,眼前景物飞转即逝,他无精打采地眨动眼皮,待直梯落地,他堂而皇之地走在街道间。救护车、消防车、警车等各种警报声震耳欲聋,连绵不绝于耳。他冷漠的视线扫过支离破碎的街道,那些金发碧眼的人类蜷缩在墙角边,眼泪,淤泥,哀嚎,鲜血,原本繁华的商业街顷刻间毁于一旦……可他却对亲眼所见的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一切场景都令他心情烦闷。
天极月用专业通讯器材,向各地圣灵族族人发出消息——今天到此为止。
她又单独给路克发了一条讯息:不想再看见那女人,等你的好消息。
……路克看完指令后即刻删除,他的目光落在费焉宁的背影上,这女人一直在哭,从进门的一刻就没停止过哭泣,一刻都没停止过祈祷。
当费焉宁断定首领会在十分钟之内取消攻击人类的计划时,路克只是不以为然的嘲笑,如此庞大的攻击计划怎可能说取消就取消呢?就为这一刻的到来,其余五名族人奔赴世界各地占据当地最高点,足足勘测了十天才选好了最佳攻击位置。中国区域受攻击范围减弱是因为路克没按时到达规定地点,因为天极月下达的另一个命令他必须服从。
不过,更令路克最难以理解的是,攻击指令真的没超过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