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遇见蜗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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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木:你说这大叶紫薇好不好种?
蜗牛:试试不就知道,反正都是你想要的结果。
风很烫,带着火辣辣的阳光,打下一片落红。
时值盛夏,校园里开满紫红色的紫薇花,绚烂得像女孩子的裙摆。
纷乱的人流里,蜗牛的身影总是出类拔萃般的醒目。高高瘦瘦,颀长挺拔,好看的不像话。不知道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在白木眼里,是一道秀色可餐的风景。只要捕捉到,就把视线绑在他身上,不离不弃直至不得不弃。志同道合的小满笑嘻嘻地说:多好的身材啊,让我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白木一阵恶心,连翻白眼。
而和心仪已久或者说是养眼已久的蜗牛相识则在很大程度上让白木由一个鄙弃家乡的丫头一下子蜕变成了超级无比热爱家乡的面条--他和她来自同一片故土。小满为此唉声叹气,大叹特叹同人不同命,同样迷上了蜗牛的背影,却因为一块土地的名字而大划等级。白木拉了小满,隆重介绍给蜗牛。看着小满肥嘟嘟的脸,蜗牛礼貌地笑了笑,道了一声好。此后小满对蜗牛的印象大打折扣,装什么冰山帅哥,我还世纪美人呢!然后,继续搜索他的背影,不争气地盯着,没出息地流口水。
白木是个白目的人。按小满的话说,跟个大字不识的穷不垃圾的乡下人一样,纯到发蠢。校园喇叭宜景地飘出王菲的《人间》,让郁闷的白木笑弯了腰。世事纷扰,真的是难免最初的一阵痛,不过痛的不够痛彻心扉是无法铭刻骨的。白木依旧白目,于是有幸而不幸地对蜗牛的冷淡自动免疫。如每次发问,蜗牛的回答总是简单而理智,以致很多时候白木想敲开他的脑袋看一看他的大脑到底有多少沟沟壑壑,是不是装的都是智慧。然而,只是想想。蜗牛不喜欢别人碰他,尤其是女生。而白木的记忆里还清楚地记得原始人治病救命都是在脑壳上凿一个洞。
2白木:如果一个长得不像骗子的人说被抢了钱包向你借钱,你借吗?
蜗牛(叹气,笑):以后记得有事找警察叔叔。
小满说白木是打不死的小强,越挫越勇。白木说小满是一只幸福的飞天小猪,总是心情澎湃。蜗牛听着白木的絮絮叨叨,一如以往,安静地微笑。
上课的时候,白木傻笑过后,突发灵感,扯了一张纸写日记,被小满夺去,从头到脚坎坷不畅地读完后,奉献出自己白嫩的脖子说掐吧掐吧。狠狠地瞪了她几秒,白木的手不客气地扣上去。小满哇哇大叫。N双目光机关枪般扫过,白木和小满马上千疮百孔。自此她们所坐范围附近无人愿意涉足。除了一一,一个总是迟到,极尽温柔可人的美女。左顾右盼后,似无奈又似无所谓地款款坐在隔离席上。对于一一,小满和白木无聊地开展了一场美女与淑女之争。最后小满凭借自己是重量级人物,将一一定格为淑女而非美女。小满学金刚大锤特锤自己的胸脯,得意洋洋。白木哭笑不得,这日子真是越过越不像个人了。然后照例对等待铃响,搜索目标粘上去。
不过,这一回出现了意外事件(其实也不算,只是习惯作祟)。蜗牛身边多了一个女孩,而这个女孩竟是一一。小满捏着白木的手,看她龇牙咧嘴后感慨:居然是真的。白木对她一阵豪打。大概是小满叫得太抑扬顿挫了,遇事不惊的蜗牛转过身,扶了扶眼镜,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蜗牛在白木心里一直是淡定若水,行动不急不慢,却总优雅的让人惊羡。多数时候和他在一起温吞地走路是一种放松,但是现在四人肩并肩悠悠地挪着步就让白木很不自在,时不时就回头看一看屁股后面有没有被堵住的行人或骑客。再次援引小满的话说就是白木太善良了,这世道横穿马路的人比撞人的还有理,你敢撞?!行,把钱准备好。虽然知道这点,但白木的脑袋还是转的勤快。最后,淑女一一淑女地说了句话把白木彻底解救出来,却让小满狠的牙痒痒。
她说,你要等人吗?那我们先走了。
蜗牛忽略小满的不满,继续优雅地前行。小满愤愤地啐了口:狼狈为奸。转头问白木。耳濡目染之下的白木多了份闲情逸致:看花等他们挪远了再走。
当蜗牛和一一终于在路的尽头消失,小满扯着白木的胳膊,肚子咕咕作响。未免结果恶化,白木只好叫了校车。四轮一滑,蜗牛被远远地甩在后头。小满又有了精神。前方的食堂给了小满力量的曙光。白木看着小满手舞足蹈,笑。幸福,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