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第二十二章 年少何愁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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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日间,严毓楼刚要出门,便瞧见直通大门的石板路上两个女子似乎在争吵。
    仔细看去,却是那夏纾澜和紫玉。
    两人似乎在拉扯着什么,吵得太挺大声。
    严毓楼折道走过去。夏纾澜和紫玉看见严毓楼走过来,连忙放手欠了欠身:“参见王爷。”
    “你们在做什么?”严毓楼皱着眉问二人。这个时段她们不该是去东阁么?
    夏纾澜望了望紫玉,满目委屈,欲言又止。倒是紫玉,上前一步道:“王爷,方才紫玉在路上拾到一支金钗,夏纾澜看到了,就硬说这金钗是她的!”
    夏纾澜绞着双手,垂着眉眼,十分委屈的模样:“王爷,这金钗确实是纾澜的……”
    严毓楼望了二人一眼,接过那金钗看了看,打造的倒是精致,也确实是金的,对紫玉道:“既然是纾澜的,还给她便是了。”
    紫玉不服气:“她也不过是小小舞姬,怎么可能有这么精贵的金钗!再者姐妹们也从未见她拿出过这金钗啊,她这时可倒说是她的了。”
    严毓楼对此有些不耐。他府上虽然丫鬟不少,可也没有为此小事便如此争吵的。想来是原先的几个丫头对这新来的夏纾澜不满吧。
    夏纾澜抬起头,满面泪水,堪堪是梨花带雨的模样:“王爷,这金钗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啊……”
    严毓楼无奈摇摇头:“既是如此,紫玉也不要这般多疑了。不过是一只金钗罢了,把舞学好了,我给你们一人赏五枚金钗。”
    紫玉不甘心的将金钗还给夏纾澜后,两人送走严毓楼,便前往东阁。
    自从第一日后,严毓楼便没有在东阁出现过。乔幻宇也不甚在意,他若不在,行事也可方便些许。
    再者凌王府的这些个舞姬,还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竟将他的话当做儿戏,为此,他的惩罚也是不少的。
    早日若是来晚了,就免不得要顶着水罐站上一个时辰了。
    完了之后手酸的举不起来,动都懒得动。
    严毓楼来到东阁的时候,恰好便瞧见夏纾澜举着比紫砂壶稍大些的水罐,站在阳光下。
    “呀,幻宇,她这是在做什么?”严毓楼有些讶然的问,乔幻宇方方给一个舞姬纠正了动作,见是严毓楼,便走过来:“呐,迟早了整整一个时辰。”
    严毓楼暗自抹了一把汗,现在已经是巳时了,她这是站了多久。瞧见夏纾澜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眼中闪着泪光,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看着他,又不敢出声。
    严毓楼冲着乔幻宇笑了笑,按着他坐在凉亭中,亲自斟了一杯茶:“幻宇啊,她要罚到什么时辰?”
    乔幻宇也不与他客气,饮了茶道:“只过半个时辰便好。”他淡淡望了一眼夏纾澜。
    她,可并没有看起来的那般软弱啊。
    严毓楼笑嘻嘻的刚想再说什么,便被乔幻宇制止:“小王爷不是说每日会来东阁瞧瞧么?怎么这么多日没见你来了。”
    严毓楼本要为夏纾澜讨情的话全部噎了回去,化作一声轻叹。
    乔幻宇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你整日不是安逸的很么?还叹什么气。”到底是透过一层白纱,严毓楼瞧不见那眼中的神情。
    苦苦一笑:“罢了,我就是来瞧瞧你这训练的如何。这些丫头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说完,自己又觉得多此一问。那夏纾澜可不是个例子么。
    乔幻宇听他这般问,反倒笑了笑,似乎欣慰一般的口气:“没有,不过是偶尔犯点错误罢了。”
    严毓楼与乔幻宇又坐了一会,方才离开。
    乔幻宇待严毓楼走后,撤了夏纾澜的罚:“下去歇会吧。”
    夏纾澜拜了谢。
    从开始到今日,乔幻宇没有少罚人,但是众女也都甘愿受着。倒不是他们有多忍气吞声,而是知道乔幻宇的性情。
    他并不是什么狠绝之人,罚的也并不是很厉害。与人说话时也是温润的语气,让人一听便知是个温和的男子。
    乔幻宇在凌王府受的待遇也不错,府上的丫鬟也都知他是醇香阁的阁主,尊其为公子。他住于此,也不曾为难下人,反倒似怕为人添麻烦似地,许多事情都是亲身而为。
    王府的婢女常常叹道:“要是小王爷也这般就好了。”
    严毓楼绝对是个难伺候的主,若问为什么,便拿那他居住的西阁来说吧。
    刚过春的时候,他便吩咐丫鬟清理了花园。王府上下的丫鬟们忙活了几日,将满园开的正鲜艳的春鹃连根拔掉,又精心翻了花土,种上小王爷不知在哪看上的离娘草。
    离娘草这才刚刚长个花苞,凌小王爷又不知怎么,硬是吩咐丫鬟们将那满园的离娘草铲掉,不知从何处移来了大片的琼花。
    丫鬟们挥着汗栽好那琼花,正打算好好欣赏欣赏,谁料又被老王爷瞧见,说这琼花是从他花园中移来的。
    为此,严毓楼和凌王爷没有少纠缠。
    总的来说,严毓楼就是这么麻烦的人。但他从不怕麻烦,因为自然有人为他做事。
    但是严小王爷这喜爱麻烦别人的脾气到了乔幻宇那里却行不通了。
    通常都是别人为他斟茶,而乔幻宇在的时候,他却突然殷勤起来,斟茶递水送点心,武无一不亲身而为,倒让丫鬟们见识了一把勤快的小王爷。
    乔幻宇时常也懒得去理他,他递上来什么只管接便好。反正是吃不死人的。
    严毓楼抚着下巴,笑的贼兮兮的:“幻宇你对我这般放心,就不怕我把你药倒以后卖给别人?”
    乔幻宇微笑着回他一句:“帝京最大的娼阁都是我的,小王爷你能将我卖到何处去?”
    玩笑终归是玩笑,但乔幻宇对严毓楼也是放心的。
    这是他对严毓楼的信任。
    晚间,严毓楼来到东阁的时候,乔幻宇还在凉亭中吹笛。严毓楼只静静坐下,听他吹完一曲,才道:“幻宇在这里是不是觉得很无趣呢?”
    他路过东阁的时候,时常会听到轻扬的低音。
    按理来说,笛声都是清脆而焕然的。不知为何,严毓楼每每听到乔幻宇吹笛,总会觉得一抹悲愁似有似无的飘渺的,让他有些莫名的感触。
    抑或,可以称之为心痛?
    “是挺无趣的,不过要是再有架琴便好了。”他来的时候,没有将琴带来,身上也只有一只玉笛。真真是无趣透了。
    严毓楼将方才瞬间的想法抛之脑后,心中自嘲了一瞬,笑了笑便毫不礼貌的伸手去摘乔幻宇的帷冒:“你瞧你,这苑中又没别人,干嘛还带着这玩意。”
    帷冒的轻纱是敞开的,乔幻宇也只是,习惯了而已。
    严毓楼动手摘帷冒,他也没有阻止。
    乔幻宇对他这般的动作早习以为常,说教过几次无效,乔幻宇倒懒得再去说。
    “这几日见你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啊,小王爷莫不是为情而忧心吧?”乔幻宇抚着手中玉笛语气凉凉地调侃。
    严毓楼左手衬着下巴,本是邪魅的眼眸却染上点点黯然,看着弥散着星光的天际:“为情而忧?本王也真希望是为情而忧,那样倒也好解决。”
    乔幻宇闻言,抬起头,有丝笑意:“难道不是?”
    这几日,他见严毓楼与那夏纾澜倒是满亲热的样子。夏纾澜每次看到严毓楼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些许。
    “当然不是,本王若想娶王妃,哪个女子不抢着上门。”严毓楼傲然。
    乔幻宇瞥了他一眼,圆圆的眼睛微微眯着,明显是不信他的话。
    见乔幻宇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严毓楼哀哀一叹:“幻宇,你说战争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乔幻宇闻言,眼中猛然凌厉了三分,又渐渐平静,淡淡道:“战火硝烟,劳民伤财,自然是不可取的。”
    严毓楼看着石桌,苦笑:“是啊,一旦开战,那么受伤的将是边疆百姓。”
    乔幻宇听他这口气,知道严毓楼心中有事,虽有心问他,却不想让严毓楼起疑,只道:“这天下之事,幻宇一介草民,也说不清楚。不过你若实实放在心中觉得不安,不放也说与我听听。”
    严毓楼轻轻的弯了唇角,坐正了身子:“你可知前些时日徵墨将军遇刺的事情?”
    乔幻宇闻言,抚过玉笛的手指轻轻一顿:“知道。”
    严毓楼继续道:“本不知刺客是何人,可有人上报说是靖国人为之。”
    “靖国?”乔幻宇皱眉道:“靖国不过是南齐的一个附属国,有什么能耐刺杀我芜国的将军?!”
    他心中满是好笑。怎么说徵墨乃是御封的征南将军,刺杀他,岂不是与芜国对立?!
    虽说现在是四强分立的时期,但芜国怎么说也是实力最强的,怎么会有人如此不知死活。
    严毓楼从来都是温和的面容上,却冷冷一笑:“谁知道这消息是否正确,皇上下令徵墨将军出兵靖国。”
    “什么?!”
    乔幻宇猛然一怔。
    难道,这就是严毓楼今日所说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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