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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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第二天,也就是资格考试的前一天,我几乎是玩了命地在练习暴风雪,两耳不闻窗外事。以至于凯恩一推开门,面对着积雪铺地的屋子,直接愣在了门口。
“你是在练习……冬幕节上的表演?”他惊讶地说道,“效果真好啊。”
我表情一僵,生硬地说道,“是暴风雪……明天就资格考试了。”
他踏着积雪走进来,伸手接住了犹自在空中飘的几片雪花,“昨天晚上出大事了诶,今天所有人都在谈论,你知道吗?”
“当时我就在布瑞尔,怎么会不知道,”我在沙发上坐下来,喝了一口水,喘口气,“老子终于知道术士为什么那么招人厌恶了,看到那样的恶魔换了谁不厌恶。”
大白牛的脸上写满了忧虑,“玛诺洛斯率领燃烧军团为什么会突降布瑞尔,要知道耐奥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大的动作了,先是东瘟疫之地被侵略,没过多久又是布瑞尔的恶魔大军,总感觉日子渐渐不太平起来了。”
我无所谓地摆摆手,“对于我而言,哪怕是基尔加丹现在突然出现在我们宿舍楼底下,我也没兴趣去窗边围观,资格考试才是最重要的。”
凯恩愕然,“怎么能这样说,玛诺洛斯率军出现在布瑞尔是多么大的一件事啊,资格考试怎么能与之相比。今天上课的时候大家都发现玛法里奥教授非常疲惫,他说昨晚的袭击事件一发生,两个学院的所有教授都被泰瑞纳斯国王召唤到洛丹伦城堡了,在皇宫的会议室里熬了一整夜,就连所有圣骑士都到场了,可想而知事件的严重程度。”
我抓了抓头发,坦然道,“大概是因为我没经历过战争之类的,所以除了死很多人之外也不太能理解一个恶魔头子带着一帮低等恶魔杀人放火会导致什么严重后果。话说真的是个大事件吗,不是一直都跟燃烧军团什么的有冲突么?为什么这次连国王跟圣骑士都如此重视?”
他说,“因为深渊领主玛诺洛斯是污染者阿克蒙德为数不多几个亲近的手下之一,说起来,阿克蒙德也是埃瑞达人……”他有些不安地瞄过来一眼,估计我正在搓雪球的动作实在难以令人信服身上流的血跟阿克蒙德一样,他又继续说道,“不过,人们对他的了解远不如基尔加丹那样多,基本上每次的袭击事件都跟他有关系,但他本人却从不出面,以至于到现在几乎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大概是长得比较离奇,怕影响在大家心中的形象吧,”我打趣道,“不过,兽人战争的时候肯定有人见过他的嘛。一般来说,躲在幕后一直不肯出来的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太丑,要么太美,鉴于他的所作所为,我觉得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凯恩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身为混血,你觉得自己难看么……?”
“难看倒不难看吧,就是长得小白脸了一点。”我如实说道。
“那你觉得身为埃瑞达纯血的阿克蒙德会难看么……”他咕哝着反问道。
“……好吧,他赢了。”
他问,“你资格考试怎么样了?”
我冲着一地的积雪扬了扬下巴,“喏,暴风雪就是这样,要是明天考试还是这样我就当场把自己活埋进去。真的,没二话,反正以后也没脸见人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支着下巴盯着雪发呆。
凯恩抓起一团雪,拿到我面前说道,“玛法里奥教授说过,法术的强大与否取决于对法力流动的控制,也就是对魔法粒子的感应。”
我垂头丧气地点头,“这我也知道,但我能感受到的粒子实在是非常有限,好像扳着手指都能数清……”
他想了想,又说道,“在德鲁伊的法术中,利用的不是魔法粒子,而是感知存在于自然空间里的元素粒子,其实你也可以试一下。虽然没有原始氏族的敏锐感知,但应该多少能感到一点吧。”
我茫然,“元素粒子?怎么感知?”
“比如你施展暴风雪的话就去感知组成暴风雪的水元素啊,作为组成这个世界的基本粒子,元素是无处不在的,”说着,他抬起右手——或者右蹄——在半空比划了几下,一阵风就迎面吹来,“看,这是空气粒子,可以把它们聚集流动成风。话说我总觉得德鲁伊跟萨满祭司是相通的,都有点不确定自己用的是德鲁伊的自然方法还是萨满的元素方法了……”
我抓了抓被风吹乱的头发,好奇问道,“你是怎么感觉到的?”
“放松身体,使自己的神智达到最纯粹的状态,当然,最好的状态是空无一物……但估计除了玛法里奥教授谁都做不到,”他耸耸肩,继续道,“总之,就是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融于自然。”
“……融于自然,”我黑线,“是说烧成灰埋进土里或者撒进大海么……”
凯恩呵呵一笑,挠挠头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第一次成功的时候就是那种感觉。”
“好吧……那我试试,豁出去了。”我闭上眼睛,四肢摊开呈大字型躺在沙发上,低声念道,“打开身体,清空大脑,感受自然……”咦,话说怎么好像在做瑜伽?
心里一遍遍默念着水元素水元素水元素,脑海中幻想着大海的样子,我抬起了左手——
“塞西尔你这蠢货又在搞什么?”沃金的声音突然强行插入进来,把我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关于水的影像冲击得支离破碎。
我恼火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不爽地说道,“你丫回来就回来,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打扰到我?”
他直接蹬着长靴走过来,把箭袋往茶几上一甩,扫了一眼徒然紧张起来的凯恩,漫不经心地说道,“作为室友,回来打个招呼不是很正常么。”
“有哪个室友愿意听到自己被叫蠢货啊?!”我控诉着,望了望窗外的黄昏,又奇怪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还要做杂役么?”
沃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那个变态一下课就被玛法里奥教授叫走了,可算是放过我了。”
凯恩谨慎地瞄了一眼沃金,站起来小声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考试加油,塞西尔。”还没等我开口挽留,甚至说个再见,大白牛就已经迅速地离开了。
我不满地看了一眼靠在沙发上怡然自得地喝水的沃金,“你丫又把人家吓跑了,什么人啊……太恶劣了。”
他瞥了我一眼,“我说什么了吗?恐吓他了?威胁他了?还是拿箭指着他了?既然都没有,你与其在这里抱怨我,还不如早点洗洗睡,考试比较重要吧。”
我咬着唇无言以对,只好站起来一边踢着雪一边往床走,心里沮丧不已。坐在床边,默默地把阿兹泰召唤出来,命令它去清理地上的积雪。
过了一会儿,沃金忽然道,“喂,明天早上我送你过去,免得你这白痴菜鸟半路被人做掉。”
我抱着被子上床,假装睡着没听见。
“这猪睡得还真快……”沃金不爽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渐近。
我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无声地咧嘴笑了。就算明天考试没过,在弗瑞拉跟这厮做室友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