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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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活着都有它自己的意义,为遇见一些该遇见的人,做一些该做的事,我认为这是鬼话,我从不想信命运,因为这只是人为自己的失败而找的借口。
今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阳光透过树叶中的缝隙,一个个圆形的斑点隐约的照的地面上,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蝉声。一个充满诱、惑的初夏。
今天约好了跟寒宇一起吃午饭。等我走到学校的时候都要快十一点半了。我径直来到旧校区的天台。早在两年前,学校就换新校区了,旧校区是以前跟一个大学合并的,看来不久就要拆了。天台并不高,只有五层而已,其实是个很无聊的平台,并没有小说里的浪漫,也没有漫画里的神秘。
我躺在靠近边缘的地方,看着天上的白云以一种极其慢的速度移动着,想着做一片白云也好,就一直这么飘着,仿佛永远不会被沾污一样。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准备那手机告诉寒宇我在天台。手伸到包里摸索着手机,铁门就吱呀的一声开了,寒宇微笑着走到我傍边坐下。我松开手中握着的手机。
他总能找到我在哪,我也总是能在想见他的时候看到他。
“天,好看么。”
“好看。”我也笑了,仿佛天真的很好看。
他宠溺的看着我。对于温暖,我总是那样的留恋,我会不由自主的靠近,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喜欢寒宇。
一个下午的时光,就这么背靠着背坐着,偶尔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话,然后他送我回家,如果能这样一辈子,多好,如果。
百无聊赖的一天,平静,祥和。就算从隔壁房间不断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宁静。我推开她的房门,一个透明的玻璃杯碎在我的脚步,我眯了眯眼。
“叶子雨,你,很吵。”她发病以后就不再让我喊她妈妈。
她总是这样,冷言带她去看过心理医生,纵使天天吃药,也没见好转过。哦,冷言是我爸爸。
“小姐,我来清理吧。”李嫂在我家待了很久了,打从我有记忆起,她就一直在。
我转身看着她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蜷在床上,我床上一直有两个枕头。枕一个,抱一个。睡觉只有这一个姿势,每天早上都会发现左手整个手臂发麻。我,一直喜欢向左侧着睡。
妈妈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即使爸爸很少回家,她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妈妈喜欢抱着我坐在家里那棵大樱花树下讲着永远都讲不完的童话。
妈妈说,天底下,曼曼最可爱,曼曼是妈妈一辈子的公主。
妈妈说,她最喜欢樱花,我问,那我跟樱花,妈妈喜欢那个,妈妈笑了,眼角无限温柔。
妈妈说,妈妈最喜欢曼曼,没有什么能跟我的曼曼比。
妈妈说,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不要曼曼,妈妈永远都会抱着曼曼。
妈妈说,我为什么要生下你,为了什么。我恨你。
那一天,爸爸带回了一个比我大两岁的男孩,长相是如此的精致。
爸爸跟妈妈谈了一晚上,我在房间外面待了一晚上,屋内的争吵声一直没有停下来,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我坐在地上哭,爸爸肯定在欺负妈妈,对,一定是,妈妈那么温柔。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直到爸爸夺门而出,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被吓醒了,看着爸爸的背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爬起来,揉了揉麻掉的腿,朝屋内走去。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片狼藉,能摔的都碎了,桌子倒在了一旁,妈妈瘫坐在歪着的桌子旁,低着头,我看不见妈妈的表情。我慢慢走到她身边,轻声的喊了声,妈妈。她猛然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眼神,仿佛要把我看穿一样。这不是我妈妈,妈妈是那样的温柔。
她突然狠狠把我推到在地,“我为什么要生下你,为了什么。我恨你。”
我的手被地上的碎玻璃划破,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疼,不理解为什么那么温柔的妈妈一夜之间就变了,是啊,我到现在都不懂,六岁的我又怎么会懂。
我开始大哭,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的恐惧与悲伤,觉得这样妈妈就能温柔的问我,疼不疼。
“妈妈,你怎么,了,我,我是曼曼呀。”
妈妈抬手给了我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我睁大眼惊悚的看着她,消化不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惊人举动。
我拼命的跑,一边跑,一边哭,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跑着跑着就摔了一跤,我擦了擦眼泪,爬起来继续跑。就这样一直跑到了樱花树下,对了,妈妈最喜欢樱花。只要我拿了樱花回去,妈妈一定会后悔刚刚所做的,一定会温柔的笑着对我说,我最爱曼曼,对,一定会。我开始拼命着捡着樱花瓣,止了血的手又被磨破了,染着樱花瓣,是那样的红。我用裙子抱了一堆樱花瓣,再次狂奔回去。
回到房间,妈妈连姿势都没有换的坐在地上,我走过去,把裙子一松,樱花就这样散了一地。
“妈妈,看呀,我拿来了你最爱的樱花,看呀。”我拉着妈妈的手,兴奋的说。妈妈一把甩开我的手,说了一个字:“滚。”
是呀,妈妈一直这么温柔,天知道,我有多么爱她。
四周如此的黑,无尽的黑暗,却从远处传来红色的逛,走进了,才发现那光是从门缝里发出来的,恐惧,是下意识的,即使门那边一片光亮,我却觉得身后的黑暗更安全,占了良久,我就是不愿意推开那扇门。渐渐,安静的门那边变的嘈杂。我抬起了一只手伸向门把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开始全身颤抖。血,从门缝那边溢过来,越溢越多,仿佛们那边已经装不下了,血,在我脚边晕开来,浸着我没有穿鞋的脚,温热的感觉。我僵硬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血的腥充斥着全身的感官。恐惧到忘了声音,觉得有东西卡这喉咙之间,咳不出来,咽不下去。
“啊!”
我茫然的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摆设,哦,原来又是那个梦。我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记事也记的很晚,但打从记事起,我就时不时会做类似的梦,一次次的惊醒,我从来不知道门那边是什么。
吃了几颗安眠药,还是睡不着。无奈,我一旦失眠起来,安眠药从来没有有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