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战  第9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8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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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英宣按照惯常的时间下班。
    乘着专用电梯一路下到地面,浩英宣默默地扯掉领章上的微型通讯器。
    下了班,时间就是自己的。趁着还能在外面逍遥个两三年的功夫,他得把诸多的人生乐趣一一尝过。
    不过,哪来那么多的闲暇时间啊……
    浩英宣长叹一声。私人汽车登入口已经停好了他的车。
    为了不违反交通规则,车子被强制设置在自动驾驶的模式。这是长河的意思。在上一次浩英宣飙车捉拿犯人撞断了两根肋骨之后,长河一反常态地坚持了这项要求。
    浩英宣一向不怎么习惯违逆长河的意愿。况且那次,长河是跪下求他的。
    长河的膝盖大概只和地板接触了一秒钟,浩英宣就拖起他缴械投降了。
    坐上车子,浩英宣开始想念长河。
    那个人比他大了五岁。在浩英宣开始记事的时候,他的身边便时时刻刻围绕着长河的身影。最开始的时候,他是他的内侍官。从早上醒过来喝第一口水开始到晚上最后一丝灯光消失,长河永远站在离浩英宣最近的地方。
    浩英宣觉得他对长河的感情除了尊敬和依赖再无其他。直到十七岁懵懂初恋,接吻的时候女孩居然喂了浩英宣一嘴巴的口水。就地吐了个痛快的浩英宣怒气冲冲地回到潜邸,一进门口就看到盛夏晴空下的长河蹲在门边上的花坛里,赤着足在整理花儿。
    略略错愕的长河抬起头看向浩英宣。嫩红的薄唇微微张开。额上的汗忽地滚下来,挂在微翘的上唇上。
    浩英宣绝对是被长河那样子刺激到的。他扑过去按倒了长河,然后用自己生涩的吻反复蹂躏身下那人的唇。
    长河在呆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始挣扎。嘴巴里面发出抗议的声响。
    浩英宣承认那次确实粗暴了点。流连于纯粹的生理刺激,他始终没有放手。以致端着水盆无意闯入的一个侍女吓得尖叫一声,扔了手里的东西就跑。
    后来,两个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是,浩英宣却像是犯了错一样开始躲着长河。浩英宣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夏阳把他叫去宁远阁,问他晚上第一夜侍寝要挑谁。夏阳的意思是如果浩英宣自己说不准那就由他来定。至少要找个有经验的。对夏阳来说,给浩英宣找初夜的侍寝之人,不过是要教他一些必要的房事,再无其他,
    所以,夏阳说得很轻松。
    说完之后,夏阳却发现浩英宣居然黑着个脸在瞪他。
    “非得要么?”浩英宣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夏阳奇怪道,“你难道不举吗?”
    别说是浩英宣,连坐在一边喝茶的冬蛇都差点喷了。
    浩英宣的脸色当场绿掉。在十七岁尝过接吻的滋味后,浩英宣再没和其他任何人有过口腔上的接触。他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对情事不敢兴趣了。尤其是在偶尔进宫看到长河的时候,他更加诚惶诚恐。
    难道说是因为长河吗?
    浩英宣一直在心里思考过这个问题。对于长河的感情,他觉得已经不能单纯地用尊敬和依赖来描述了。虽然很想直接弄清楚,但是……当眼前摆着一个几乎可以说是绝好机会的时候,浩英宣却有点退缩。
    这道理好像“近乡情怯”一样。
    当然如果躲不掉,浩英宣仍然希望自己能掌握主导权。他咬咬牙,道,“我要自己挑。你别插手。”
    “所以,你到底要谁?”夏阳理所当然地接下去,噎得浩英宣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长河。”
    夏阳自然早就知道他们两个的事。
    这是个傻子。
    夏阳撇了撇嘴,顺水做人情,道,“好。晚上送你那儿去。”
    浩英宣在车子里长叹一声。他和长河之间的感情是在那一夜确定下来的。抱着熟悉的身体快乐地释放过原始本能的浩英宣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他一直在迷恋长河的事实。
    不过,林•雨夜嘛……浩英宣揉了揉眉心,颇觉无奈。
    那个人,他说不准。
    八十岁登基大典后的一个月里,浩英宣除了宣布了长河的册封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动作。朝臣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而夏阳索性再次用那句“你还是不举吗?”来打击浩英宣那小小的脆弱心灵。
    丫的。我就是不想被那群人当解决生理问题的工具而已。
    浩英宣黑着脸扪心自叹。
    那种被每天几十道求婚呈表折磨的假期,浩英宣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要了。
    怀抱着这样或那样错综复杂的心情,浩英宣在雨乡的劝诱下参加了战神号上每年一次的成人典礼。凑巧的是那次典礼正好在他登基大典的下一天。
    在雨乡还是浩英宣的军事导师时他就表现出和其他帝师不同的气质来。时常带着未来的皇帝学生逛酒吧,彻夜狂欢。而浩英宣也就是在雨乡的带领下慢慢体尝到俗世的生动味道。他那寻欢作乐的快乐至上法则可以说完全秉承了雨乡那个花花太岁的真传。
    以至于浩英宣三十岁时突发奇想地报考安全营的想法也只是出于想找点乐子这样让人无法接受的不严肃理由。
    那一年的特训和之后过关斩将时所带来的身体上的痛楚、精神上的压力都让浩英宣食髓知味,甘之如饴。
    浩英宣的变化,长河是最清楚的一个。他感受到这个男人原先被裹藏在繁文缛节中的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在渐渐被另一种略显暴戾压迫性十足的威势所代替。
    开始还会说些“请”“没关系”“再说吧”之类比较婉转的话语,现在男人几乎独断专行毫无转换的余地。长河是个很诚实的人。当然这种诚实是只奉献给浩英宣一个人的。所以,当浩英宣在登基前一夜探索般询问他对他的感受时,长河一字不漏地全说了出来。
    浩英宣回想那夜长河有点结巴的语言就觉得自己真地是长大了。
    于是,那一夜理所当然地变成了粗暴的代名词。
    第二天浩英宣狠下心地扔下昏睡过去的长河独自走上了那条属于他的蓝色地毯。
    亢奋的心情直到典礼结束还未平息。
    接下去就是如上所说的求婚呈表堆满山的日子。浩英宣不想再拿长河当挡箭牌。因为他已经是皇帝了。
    果断地拒绝掉所有的求婚,初登帝位的皇帝冷着脸说了一句“我自己挑。”
    籍着雨乡的邀约,浩英宣到了以盛产美人著称的战神号上。老不修的雨乡居然还特意给他安排了属下的得意门生,那样子活像个拉皮条的。
    “说了我要自己挑。”浩英宣摆下话语就抽身走人。连带雨乡遥遥指给他看的那个人脸都没看清楚。
    战神号上的成人仪式与其说是一场典礼不如说是一场狂欢来的更为恰当。
    因为没有神院的束缚,军人们对于性事都是你情我愿,丝毫没有造作的掩饰。有几对在广场上就开始热吻,动作大胆。
    浩英宣坐到一个还算安静的角落里欣赏。其实,在安全营的时候他学到的东西远远要比宫中内侍教给他的多得多得多。比较起安静地温柔相拥,浩英宣更愿意尝试更加激烈一点的法子。所以,登基前最后一次和长河的房事他才会失控。
    那是他的人,他便想用他的方式来拥有。
    看到旁边一个军官把情人推到廊柱上大力地揉捏对方丰满的臀部时,浩英宣忍不住嘀咕了一声:“笨蛋,再往下一点会更有感觉的。”
    蓦然,旁边一双灼灼的眼睛钉在了浩英宣的身上,烫得他打了个激灵。
    “嘿!”浩英宣的脸皮已经相当厚了,他毫无自觉地打了声招呼,然后目光炯炯地开始打量对方。
    黑色制服的领子和袖口上镶着两道白边。是参谋部的文职人员。
    高竖的领口上一颗相当白皙的头颅倾侧着,用拎着酒杯的手勉力撑着。原来已经喝醉了。
    黑色的发里夹杂着棕色,一丝一丝,好像镶嵌在黑色大理石面上的天然纹路,由上而下齐肩的发剪出了层次,很是好看。
    浩英宣忍不住伸手拨了一下。
    咦?真的是醉得不行了吗?
    对方在浩英宣轻微的动作下失去平衡,泼翻了手里的酒顺势把上半身摔在浩英宣的大腿上。
    迷迷瞪瞪的人撩开披散在右脸的发,露出下面堪称英挺的脸庞。可惜,配上那迷离的眼神和潮红的脸颊,怎么看都是魅惑的表情。
    “你今天有伴了吗?”
    这是林•雨夜在完全醉倒前对浩英宣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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