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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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君弃走了之后,参商楼开始回复曾经的寂静。
“楼主,”小歌捧着一叠卷宗走进书房,“您要的资料全在这里了。”
“春知那里有消息了没有?”示意小歌把东西放在桌案上,谢长鸢问。
“没有。到是夏末,她……”小歌欲言又止。
“恩?”
“楼主,夏末她……她一直没有动作。”
眉心微拧:“怎么回事?”
“楼主,”小歌干脆跪了下来,重重叩首,“请主子饶过夏末姐姐吧!”
一时沉默。
谢长鸢略略垂眸,眸光流转间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于是略略勾起嘴角,略带着一丝讥诮:“怕是新科状元文采风流,夏末动心了,舍不得对他做什么,是吧?”
“主子……”小歌咬了咬唇,便是默认了。
夏末领命潜伏在新科状元身边见机行事,可是命令已经下下去了,却半个月不见行动。
没有生气,没有发火。谢长鸢只是提起笔翻开一本折子开始处理事务:“既然她下不了手,就派醉秋去吧。”
小歌呼吸一滞:“楼主?”
“小歌,这是你服侍我六年来第一次求我。这个面子,我卖给你。”眉梢轻挑,谢长鸢还是一派沉静清冷,“我和你打个赌如何?”
小歌猛地抬头:“打赌?”楼主不像是会有这样闲情逸致的人啊。
“醉秋不是我手下最漂亮的,却是你们当中最懂得把握人心的。如果那赵成锦对夏末一心一意,不为醉秋所惑,那,我便饶过夏末这一次如何?”
小歌使劲点头:楼主没有直接设计让夏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已是难得,何况还给了生的机会?夏末姐姐,接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不过,你若是敢泄露半个字,这个赌就算作废了。”谢长鸢不轻不重的加了一句。
“小歌打死也不会说的!”小丫头信誓旦旦的道。
偷偷地瞧了楼主一眼,小歌忽然想起秦公子来。楼主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呢。
“还不下去?”谢长鸢一个抬眸,却发现小歌还怔怔的跪在那里。
“楼主,您和秦公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小歌一直觉得很奇怪,明明她跟着楼主六年时间,不说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但起码楼主做过什么大事绩,认识了什么人,模模糊糊也知道不少。但是像秦公子这样在楼主心目中有许多特别的人,为什么对于他的存在,她半点都不知道?
还记得三年前,楼主偶然之下救了武林世家慕容家的大小姐一命,结果那个女人死皮赖脸地缠上了楼主,日日跑到参商楼外等候。足足等了三个月,楼主什么都没有表示。她还以为楼主对那个大小姐也有那么一点意思呢!然后某日楼主外出,那慕容大小姐不知死活的套近乎去牵楼主的衣袖……结果,被楼主的沾衣十八跌整的那个惨!
主子可不是什么好接近的人啊,要在他心里占上一席之地,那不仅何况,能够被允许扯他的衣袖;能够被允许牵他的手;能够被允许抢他的酒杯茶杯;能够被允许对他耍无赖;能够被允许对他隐瞒实情……小歌只能十分十分佩服的说一句:秦公子真乃神人也!
“恩……?”淡淡一个眼神压过去,小歌立马识相的撤退:“主子您忙,小歌去为您准备夜宵。”
夜阑灯火闲,黄卷纸书香。
然而指尖的书页一张一张的翻阅过去之后,谢长鸢隐忍的蹙起眉心,仰起头。
迷蒙的水雾被完整的留在眼眶里,阖眸,覆盖。
秦君弃,你啊……
将军府
扑棱棱的,一只灰羽的鸽子停在某某人的窗前。
略带讶异的取下纸条,秦君弃知道这是参商楼里的鸽子,也知道是哪个人寄给自己的。所以才惊讶啊……虽然自打走出参商楼大门自己就开始想念那个青色的身影。想必那个人也和自己一样吧……可是以那个人的骄傲,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先忍不住‘鸿雁传书’的,居然是那个别扭的不行的书生啊~~~
秦君弃飘飘然的展开那张纸条,上面是清隽狂逸的字体:我等你回来。
这大概是,迄今为止,顾惜朝对戚少商说过的,最最缠绵的情话。
秦君弃一瞬间眉眼弯弯。仿若珍宝的将纸条印到唇畔:好,我一定尽快的回到你身边。惜朝,惜朝……长鸢……
却不料,未等到两个人再见面,差点就是生死无话。
京城里出了一桩命案。
死者是京城首富贾为财的独生女儿贾恋。年方十六,容貌娇美。其母是贾为财的三姨太,日前病重。
五月初四,贾恋在两个贴身丫鬟秀秀和小竹的陪同下去白马寺上香为母亲祈福,不料却是一去不复返。连那两个丫鬟都没有回来。当夜贾家就差人去寻,结果毫无音讯。第二日还是没有消息,不得已只好报官。官府的人也出动了,却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只是有人说看见贾小姐上过香之后由那两个丫鬟引着往别处去了。
然而众人遍寻不着的贾恋,却在失踪后的二日后,也就是五月初六,被人弃尸在去白马寺必经之路的路旁。经仵作检验,死者双手手腕处有明显被捆绑过的痕迹。生前曾惨遭蹂躏,身上更有许多惨不忍睹的伤痕。在她身旁,还有秀秀的尸体。同样是被人凌辱致死。
贾为财虽然家中娇妻美妾无数,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宝贝得不得了。如今宝贝女儿横死,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贾家经商,贾为财能成为京城首富,自然是十分会做人。在京城十数年里,从没少结交王公贵族;逢年过节更没少送过钱财。在朝庭里也有不少的后台。通过上面的人这么一施压,负责这件案子的官员只觉得焦头烂额。
偏偏案子有没有任何进展!
偏偏这个时候,小竹出现了。蓬头垢面,衣衫凌乱,疯疯癫癫的,在大街上游走着。一经发现,立马被带回官府。
经过名医诊治,说小竹的精神受到太大的刺激,所以神志不清了。
唯一一个可能破案的线索就这么断了么?
偏偏,小竹含含糊糊的疯言疯语里,提到了三个词:城北,将军,五少。
这样一联想,便不能不让人联想到城北将军府。而据说将军府的秦少商秦五少大约两个月前出了一趟远门,刚刚回来。而凑巧的是,他一回来,这命案就发生了……?
仵作急匆匆的跑来说,贾恋的口里死死咬着一块布。经检查,那布料出自织锦布庄一年才产百匹的流霞锦,花纹款式都是今年的最新款。再去织锦布庄查一查这布匹的交易记录,不难查到,将军府的确是定制了几套流霞锦制成的衣服,是老太君为秦五少定制的。
所谓飞来横祸,秦少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下狱了。
秦少商苦笑一下:自己还真是和着大牢有缘呢……
很明显这是一个圈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是偏偏小竹一口只咬着这三个词。一个疯掉的人总不可能污蔑谁吧?何况贾家和将军府一个经商一个在朝,根本没有什么交集,也犯不着这样去陷害秦家吧?
老太君和秦家如今的家主秦高野商量了一下,却始终想不出,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要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