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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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城北将军府,京城的百姓乃至全天下的人都会肃然起敬。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个将军府,姓秦。
如果没有当年的秦放州,始祖皇帝不知死过几回了;如果没有当年秦喝月,西琉国也许早已长驱直入直取华胥国都;如果没有秦图老太爷的死谏,也许华胥国也会出一位贻笑千秋的昏君;如果没有秦高野带领自家六位兄弟南征北战,华胥国不会有今日的版图和稳定。
秦家的男儿似乎生来就是为了浴血沙场保家卫国,一代一代,用他们的鲜血铸就了满门忠烈。而今,秦家的七个儿子五个战死沙场,只余大儿子和三儿子,一个在朝为兵部侍郎,一个戍守边关为镇国大将军。
秦家老夫人守着宗祠里“精忠报国”的御赐匾额以及所有秦家人的牌位,那里面有她的丈夫,她的儿子。
她原本,是有七个儿子的。小时候他们一个个都那么乖巧听话,偶有淘气惹自己生气的,便会挨过来讨巧的笑:“娘,娘,孩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惹您生气啦!”
眼见着他们一分分的长高长大,从稚子幼童到翩然少年,一个一个披上战甲,一个一个离娘而去,骑着高头大马那么义无反顾的踏上属于他们的征程,然后不顾家中亲人望归,只余沾血的衣袍作灰来归。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她一遍又一遍的尝。
翘首望向那“精忠报国”四个字,秦老太君的目光饱含了太多太多的血和泪,以至于都趋于平静。苍老的声音在堂内悠悠回响:
“衣锦荣华富贵梦,千古高风俱成空。”
“奶奶,你又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外面日头正好,咱们出去走走吧。”俊美朗目的少年笑吟吟地扶着老太君,“婉儿呢,怎么不见她陪着您?”
秦老太君任他搀扶着往外走,道:“那丫头听说你要远游,前日便让秀姑陪着去青云庵为你求平安符去了。”
“奶奶。”少年凑到老人面前,明朗的双眸眨呀眨的,“您就这么放心我独闯江湖啊?”
老太君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眼底闪过一丝精明:“阿五,秦家的‘破荒天九九八十一式,三十六种,你会了多少?”
“有多少,会多少。只多不少!”少年得意地道,“‘破荒天’总共九九八十一式,融合荟萃各家枪法之所长,而每种不同的招式相连则又会形成不同的枪法,变幻莫测威力无穷,祖上传下来的有三十六种,我自己又另创了两种。”
“好!难得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造诣,你爹泉下有知也必定欣慰之至。”老太君含笑点头,“你家先祖仗此枪法纵横沙场无所畏惧,你既已悉数习得,江湖何惧?再不济,‘千里孤云’的身法早已让你练习得出神入化,在老管家手里都能让你溜了,天下还有谁能拦得住你逃命?”
额···摸摸鼻子,少年干笑两声:我那也是逼不得已的好不好?谁让管家总是抓我去读书?明知道我一见那四书五经就头大如斗,他那不是故意坑我么?
“你呀···”老太君当然是知道自己家孙子的习性,慈爱的笑笑,“好啦,你不日就要出发,还是先去和你上面那六个哥哥姐姐告别吧。省的到时候还要一个个的交代过去。”
“是!不过奶奶,我还是先送你回房吧····”少年笑着上前搀着老太君,“趁孙儿还在您跟前的时候,就让我多尽尽孝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