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尝爱  第二十九章 转机与不为人知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5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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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季诺白不太喜欢上学,但是自从弥月开始在“魅”打工之后;季诺白就喜欢上了学校。尽管这里依旧是不入流的K大,依旧没有先进的教学设备~但是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这种纯粹便更显珍贵。季诺白在咖啡店打工,很累!但是他知道弥月也同样累!甚至比自己更累,为了那个——“全国十大青年钢琴家”大赛,弥月几乎是用尽所有的时间去练琴。除了必修的课程以外,月都会待在音乐室,使劲地蹂躏着学校仅有的那台破旧钢琴。放学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魅”。为晚上的演奏作准备,月很忙,比自己忙多了。所以每次看着弥月在音乐室奋战的背影,季诺白的心便会忍不住地抽搐。
    越是纯粹的时间越是让人留恋,越是让人留恋就流逝得越快。
    晚上七点整,季诺白将弥月送到了“魅”因为自己要在七点三十分之前赶往自己打工的咖啡厅。不放心弥月自己过去,所以季诺白坚持接送。当然,弥月对于这种体贴得几近独占的举动非常满意。自己何尝不想多些时间和彼此相处呢?但是两个人要生活要上学,都是需要钱的啊!弥月更加在意的是:尽早将欠严彦的钱归还。弥月知道这样参杂着诸多不洁的人情的确不宜拖太久。
    弥月美丽的凤目追随着季诺白扬长而去的雅马哈,舍不得收回的视线终于在督见已晚的天色;弥月这才转身走进“魅”。
    晚上七点多的“魅”还没有正式开始营业,但是酒吧的老板——这个有着心酸过往的老者,却已经一如既往地站在吧台内,擦拭着那一只又一只原本已经干净无比的酒杯。而紧靠吧台而坐的,正是“魅”真正的大老板,严彦。
    从提议自己参赛再到送自己钢琴,最后邀请自己在这里练琴,还美名曰:打工。严彦这点如此明显的心思,弥月怎么会不知道?既然人家无意戳破,自己又何必去提呢?!
    弥月水眸一督正坐在吧台假装和慈祥老人聊天的严彦,心里暗叹口气,便不再作声,径自走向自己的“位子”坐在与这台名贵的钢琴配套的椅子上。
    一直假装和老人专心闲谈的严彦终于忍不住放下本来就无心细品的美酒,沿着吧台靠近那台纯洁的白色钢琴。严彦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眼前的这个美丽的长发少年了!纵使撞见了他和别的男人在海滩缠绵;纵使知道他心有所属,但是严彦还是忍不住,越是想念就越是爱。曾经几个无眠的夜晚都希望,在海滩上与他缠绵的人是自己。对不起,弥月,请原谅我的不放弃。
    “今天也这么早过来吗?吃饭了吗?”一直自命风流的严彦,在弥月面前总是说不出以往那些风花雪月的话,弥月,总是这么轻而易举地扰乱了自己的思绪;严彦认了,纵横情场多年欠下的风流债,终于到了要偿还的时刻。
    “回严老师,学生已经吃过饭了,有劳您担心。”弥月用最礼貌得体的说法回答着,话语中透露的生疏让严彦想起了那天,也是同在这里,那个俊美非凡的年轻男子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宣布:是弥月的爱人。那种难受的感觉与现在同出一辙。
    “弥月,别这么客气,我想、也许我们能做个朋友的。”现在反倒是弥月才像是老师,而严彦就像个做错事而等待老师原谅的学生。
    弥月挑起秀气的眉头,莞尔一笑;“严老师,朋友不是不能做,只是要到你彻底对我打消其他一切念头的那一天,严老师,明白吗?”严彦一直都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聪明,并且不是第一次如此一针见血地戳破自己的想法;但严彦还是受伤了。情不自禁地垂首,嘴角牵出一抹孤独的笑。“弥月,你明明看起来就如此需要别人的保护,可是为什么?”严彦欲言又止;为什么你会如此尖锐,以及有着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精明。
    严彦顿时语塞,他的确已经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什么脸红心跳,似乎已经不太适合自己这个年龄了;但是眼前的人,总有那么一种让自己忽视了年龄,回到情窦初开的青葱年代。
    “我真的想和你做朋友~了解你,仅此而已~”严彦违心地说着,却显得无比真诚,这崮中无奈,也只有自己知道了。宋弥月不自觉地眯起水眸,像是在审核严彦的话语中所包含的真实性;这样擅长算计的弥月是季诺白所不知道的,可是严彦却非常地熟悉!这样的神情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那种超脱年龄的深沉就像绽放的罂粟花,让严彦不由自主地沦陷。
    如果得不到,那就卑微地守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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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总裁,请问有什么事吗?”季诺白倚靠在咖啡厅的后门,云淡风轻地询问着来人。
    “小白,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像当年那样,叫一声哥哥~”易桓榆停到意料之中的冷淡语气,失望是在所难免的,一想到当年的不能守约,易桓榆更加心存内疚。
    “易桓榆,说实在的,什么哥哥之类的称呼,我是说不出口了,但是名字的话,我倒无所谓;你这么一个大总裁,该不会就这样来跟我确认称呼吧?”季诺白很是无奈!这个大叔怎么就这样的啰嗦呢?不是都已经说好了能成为朋友吗?不是已经告诉过他,过去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可追究了吗?为什么还老是在这些老旧的问题上纠缠?!
    “小白~来盛世工作吧,好吗?”易桓榆望向季诺白的眼神如此真诚。
    “为何?”季诺白不解,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秀逗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读的是建筑系,跟盛世这个堪称金融界巨头的大集团似乎不沾边;还是这个人介怀当年的事情,介意得神志不清,想以此来“还债”?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辛苦!”易桓榆不顾形象地吼出来!幸好这里只是位于不太繁华的一个小街角的咖啡厅。要不然如此成熟英俊本应无比沉稳的男人现在正以与形象非常不符的姿态质问着另一位更年轻却表现淡定的小帅哥。
    “也就是说,那个被所有金融学子奉为理想国的盛世集团,将要为了一名三流大学的学生而破例?”季诺白语带轻佻,不以为意。什么金融巨头?他根本就不在意。“原来传说中,金融界的帝王,也只不过是一个会耍赖的中年大叔。但是,对于我,请收起你的怜悯,那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季诺白句句带刺,不留一丁点情面。
    易桓榆知道自己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全然是因为一缕私心!只有让眼前这个孩子过得真正的幸福,自己才能从自责中解脱。是自己啊!是自己当年没能依约回去才让眼前这个孩子深陷火坑,即使现在已经跳了出来,但是仍然过得如此清贫,作为罪魁祸首的自己,情以何堪?!于是,易桓榆一次又一次地说服着自己,硬是打压着那随着歉意悄悄冒头的不知名嫩芽。“难道你就甘心了?”易桓榆深呼吸,隐藏起自己的自责情绪,语带挑衅。“甘心就这样当个侍应?当个洗碗工?”此时的易桓榆已经换上了商人特有的尖酸刻薄与斤斤计较。“难道你就这样没有自己的理想与目标?”
    季诺白当然听出易桓榆话语中包含着的怒气,只是他不明白,辛苦的人是自己;为什么他会如此火大?!季诺白这才正视着对方成熟刚毅的脸;在易桓榆惊讶的目光中,露出一抹淡淡的、却洋溢着无限幸福的微笑。
    “我唯一的目标就是帮助弥月实现他的梦想,别无其他。”季诺白是坚定的,用对弥月的爱为自己编织出无坚不摧的铠甲,再披上铠甲站在弥月的前头为弥月斩除力所能及的一切障碍。至于这个冥顽不灵的大叔~~季诺白的笑意更浓。
    他走过去拍拍易桓榆比自己结实许多的肩膀,说出一个对弥月都不曾提及的秘密。其实也不能算是秘密,只不过是一些自己早已不在乎的过往。
    “其实,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亲是谁。”一米八几的季诺白将手搭在接近一米九的易桓榆那宽厚的肩膀上有点吃力,但也并非突匹。“我是四岁那年被我所谓的父母亲所领养的,那个母亲本来无法生育,所以领养我之后一直将我视如己出。可惜幸福的日子总是不见长久,才被领养一年多,那个男主人就抱着才刚出生的娃娃,对我所谓的妈妈说:‘半个亲生,总比不是亲生的好。’那个妈妈自知自己无法生育,对于男主人的行为自然也不敢多有意见。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变成了四口。看起来如此和谐美满。可是六岁那一年,也就是我遇到你的那个时候;是因为他们那种并不宽裕的普通家庭已经感觉到一个孩子所带给他们的负担,所以他们果断地将我留在了公园;这些我都知道。在去公园的前一个晚上,我已经在门缝里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我无权、也无力去反抗。既然他们已经决定不要我,那么我又怎么能任性地继续成为他们的负担呢?所以,我不顾一切的四处瞎逛,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
    易桓榆已经彻底愣了,原来,当年这个看起来如此活泼的孩子,已经经历着这样的不公对待。这样的一个人,内心到底有多强大?一个愿意扯开自己伤疤来拯救别人的人,一颗心,到底有多宽?!难怪当初的调查报告会显示父母没有寻找,原来是早有预谋的~
    “对不起。”易桓榆转身用力地抱紧身边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季诺白。
    所有的语言都变得空洞,易桓榆只想紧紧拥住眼前的这个人,为他遮风挡雨!
    季诺白被突如其来的温度感染得有些不知所措,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恶作剧地在易桓榆耳边说:“大叔,别在我老婆面前非礼我,我不想他吃醋~~”
    经他一提醒,易桓榆才想起上一次情不自禁的后果,猛地松开手,做贼心虚地向四处张望。
    季诺白看到这样的大叔,笑得更加动容。易桓榆督见季诺白如此宽心的笑容,领会到对方的意思,便掀起唇角,露出多年来真正的释怀微笑。
    欢笑的两人,谁都没有注意那隐没在黑暗处借着月光闪烁不停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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