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chapter 19(1) 午夜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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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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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四周安静的出奇,侧耳聆听的话,甚至可以听到窗外树叶被风吹动,发出“沙沙”响动的声音。
清晨的阳光总是和煦的,洒在地下,是一弯破碎的闪动光点。
输液管里的针水一滴一滴地顺着导管流下来,微冷的液体流入人的体内,也让躺在床上人的手冰冷得如同没有温度。
如此宁静的清晨,躺在病床上的人却是皱紧眉头的,似乎是在梦魔之中,不能从中逃离出来。
仍然记得那个深沉的夜晚,白天黑夜都身处在黑暗中的自己,那时候的他已经分不清楚时间的日月。眼前唯一看得到的,只有手里闪耀着银色光芒的锋利陶瓷碎片。
右手把它握在了手里,他向自己的另一只手划去,陶瓷片割开皮肤的瞬间,果然是很痛的,只是,他知道那种疼痛并不会持续太久,只有一会儿就好……一下又一下,他的手上力气并不大,手指微微地颤抖,一道道伤口出现在他的手腕上,狰狞而可怖,从血管里流出的血液缓缓地从流了出来,温热的液体在黑暗中近乎黑色。
一滴一滴,在地下聚集成水滩……
……
他在梦魇中挣扎着,在半梦半醒中痛苦地煎熬着,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睫毛轻轻颤动着,似乎就要醒来。
刚走进来的护士看到此景,手里的托盘差点没有拿稳,她只是转身跑去叫了医生,声音中因为激动而略显结巴:“医……生,他……醒了。”
坐在办公室前的医生愣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舒了一口气,道:“我现在就过去看,还有,你赶快通知林老板。”
众人聚集在顾安瑾病房前的时候,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医生检查了一下已经醒来的顾安瑾的身体状况,发现并没有大碍,就吩咐护士把门外的人叫进来。
顾安瑾坐在床边,黑色的发丝随着风飘扬而起,由于长期没有打理,已经有些长了,他低下头的时候,额前的刘海差不多要遮住他的眼睛。
站在门口的林洛天犹豫了很长的时间,才慢慢地走进了病房之内,他站在离顾安瑾的床边,有有些充满愧意的眼睛看着道,轻声问:“你……你醒了?”
床上的人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睁大眼睛,用有些疑惑的眼睛看着他。那双祖母绿的眼睛里,没有冷漠,没有憎恨,没有惧怕。那是一双太过于清澈的眸子,就像是年幼无知的孩童,还没有过多地接触到人世间的冷暖。
为什么顾安瑾会用那样目光看着自己,就像是初生的婴儿,无知而单纯。
“这是怎么回事?”林洛天把视线从顾安瑾的身上移开,转到了医生的身上。
“他的身体并没有大碍,但是他的精神状态从他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我猜想他大概是因为受到了……刺激之后,把自己的内心封闭了起来,把自己的世界完全与现实相隔绝。简单的说就是他让自己的精神世界回到最简单的童年时代,他现在单纯无知,什么也不懂,就像是一个年幼的孩童一样。”医生解释说。
“怎么……会怎样?”林洛天追问,“那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这个……我也不好说。这种情况大概和选择性失忆一样,是病人自我保护的方式。如果幸运的话,大概明天就能恢复正常,如果不幸运的话,大概一年、两年、十年,甚至一生也不能恢复。”
“算了,他还这里就够了。”林洛天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轻轻拥住床上的人,床上的人除了身体又些察觉不出的僵硬以外,没有任何的反应。
顾安瑾没有反抗,没有挣扎,甚至脸上也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眼睛中望向把他拥在怀中男子的时候,只有淡淡的疑惑和不解。
……
而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萧亦恒,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也是欢喜的。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带走他。只是,最后他的理智还是压制住了他内心的冲动。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还在准备阶段,他还不能轻易地动手。
如果说等待是一种折磨的话,那么,忍耐更是一种煎熬。
尤其是每天夜里,他都守在顾安瑾的病房的门口,可以他却一步也接近不了,他看着顾安瑾的身边守着的是另一个男人,看着那个男人在黑暗中轻吻着他曾经的爱人,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除此之外,他还得乘和郭蔚换班之后,去调查别院的方位和出口,以及各处保镖的换班时间和人员安置。调查这些是一个辛苦的工作,而且在调查分析别院漏洞的同时,也得小心不被任何人察觉和怀疑。他每天都小心翼翼、精神处于高度警戒的状态,这也让他的精神力进入了极度疲惫的状态。
不过这个工作虽然辛苦,但是他还是有很大收获的,经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基本上掌握了别院的各个出口位置和各处的人员安排。而最幸运的是,他也找到了别院里一个极大的漏洞,这个漏洞可以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顾安瑾从这里带出去。
而现在缺少的还有几个必要的条件,一个是让林洛天离开,另一个是外面有人接应。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而能促成这两个条件实现的,也只有他的大哥和他的朋友。
时间一天天过去,萧亦恒在等待中备受煎熬。
终于,一个消息的传来也即将结束那段等待的时光——林家收购的“星迹”演艺公司与“鸣宇”公司的合作案面临破产,林洛天也不得不暂时离开这里,回国处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