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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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李景就是当今皇帝?好像很平易近人,又是个好哥哥……”严致翩和齐月修像开茶话会一样,边说故事边唠嗑。
“哼。”齐月修冷笑了几声,“他要是好人这天下就没有坏人了。”娓娓道来那天的情形,阳光明媚的下午,磬馨院的书房中飘着淡淡的墨香。
“哦,这个典故是这样的,”毕茹茹微蹙娥眉,弯腰提笔在李赫书桌上圈圈画画,尽显体态柔美。
头挨着头,发梢微微扫过李赫的脸颊,使他的心思飘出去好远。
“这样对吗?南宫哥哥。”少女提起纸张,朝后座的南宫极甜甜一笑。
南宫极淡淡的点了点头。
毕茹茹又高兴的转回来,咯咯地笑着作了个揖,“对了,臣女是太常卿的女儿茹茹,殿下要有什么不懂的,尽管吩咐臣女就好了。”
李赫心不在焉的微微笑了,我认识你,九岁那年我们……
只是,你不记得了。
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齐月修的回想,“停!你怎么知道李赫怎么想的?”严致翩煞风景的打断了齐月修,蹭的一声站起来,很不是滋味的抡起袖子就想揪住齐月修的领子。
“我听见了啊,虽然他声音低的像是自言自语。而且他也跟我说过九岁那年他就认识毕茹茹了。”齐月修不以为意。
“你……当时也在场?”丫的,原来这个李赫和那个毕茹茹是亲梅竹马。
“对啊,我跟他们同窗好多年。”齐月修不以为意,
严致翩瞪大眼睛,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半天冒出一句,“你……你们邪教好厉害,做卧底都做到皇宫去了……”
齐月修给了他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复又来了精神,“来来,继续编故事。”
“后来啊,李景在磬馨院的泥沼里把被别人欺负的南玉救了起来,南玉就送了他一块金绿宝石的扳指。说起来,那时候南玉因为性格阴暗孤僻,经常被同学欺负,南宫极也经常恶整她,每次不是弄得满身泥就是脏兮兮,大家都叫他丑玉。”
“哼,南宫极那种人,本来就看不惯南玉。”严致翩还记恨着他被掐脖子一事,
齐月修笑笑,“其实那时候南宫极很护着南玉的,只是喜欢逗着她玩,后来南玉要强嫁给他。大概就是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彻底裂了,南宫极对南玉几乎恨之入骨。”
强嫁?……只听过强娶的。严致翩满脸黑线。
不理会严致翩讶异的态度,齐月修回忆起十几年前的往事,如今想起真是过眼云烟,云淡风轻啊!
场景一下又转换到十几年前。
华服少年抱着一沓纸张一脚踏入书房,“今天默写《礼记》的《大学》。”
李景一张一张的把纸张发下去,走到李赫的书桌前,突的想起什么,递出一个金绿宝石的扳指,中间的横纹猫眼闪着亮丽剔透的色泽,一看就是上品。
“对了,我前天碰到南玉,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李景看了李赫皱了眉毛,笑着劝慰他,“人家的一片心意,收着吧。”说着便塞进了李赫的手中。
李赫迟疑了一下,还是犹豫着把它放在了桌上。
这时候南玉也低着头佝着背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生怕被什么人发现了。
几个调皮的学生看到南玉,扯起嘲笑的嘴角小声的笑话了她几句,就被李景的眼神杀去专心埋头默写了。
南玉充耳不闻,抬头像在找着什么,视线逡巡在李景和李赫之间,再转眼看到李赫桌上的扳指,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颊飞快的闪过一抹红晕,眼睛时不时的瞟过去。
而李赫,他的心思全在和南宫极低头耳语的毕茹茹身上。
“那个毕茹茹,是不是喜欢南宫极?”严致翩眯起眼睛。
“你知道她和南宫极的五年之约吗?”齐月修喝了一口茶,又去拾掇烤架上的肉片,“他们之间约定,若是南宫极五年内不娶妻,毕茹茹就在十八岁的时候嫁给他。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他们将来是一对呢。”
“毕茹茹喜欢南宫极的温柔,”齐月修笑着摇摇头,“可那不过是李景设计的假象,真正的南宫极和毕茹茹眼里的南宫哥哥差了十万八千里。李景投其所好,故意在毕茹茹面前展示了一个温和体贴的大哥哥,让她一见倾心。还有那个扳指,也让南玉误以为她喜欢的是李赫。”
“他为什么这么做?”南玉喜欢李赫,李赫对毕茹茹有好感,现在毕茹茹爱上南宫极了,“他唯恐天下不乱吗?”
“额,”齐月修想了想,“可能是那时候,南玉的父亲南尹蠡和毕茹茹的父亲毕花溪都是朝中最有实力晋级太师的良将,他们的女儿自然也是太子妃的最佳候选人。而李景既不喜欢阴沉自闭的南玉,又嫌弃体弱多病的毕茹茹,所以就干脆一次解决掉。”
“不过……”齐月修托着下巴,“我倒觉得他只是觉得好玩。”
“……”
“再后来,南玉为了李赫破坏了南宫极和毕茹茹的五年之约,嫁进了南宫家。毕茹茹自是伤心,但是也没办法。南宫极也曾意志消沉广纳妻妾,但是以南家的权势,南玉终究是正妻。”讲的差不多了,齐月修也刚好把辣椒罐掏空。
“他是为了李赫?看不出来,玉胖子真有牺牲精神……她在南宫家过的可是一点也不好……”
“那也没办法,是她一厢情愿要这样做。”
……
所以民间传言果然不可信,人家玉胖子原来是这么一个有献身精神的痴情种。
身旁的南宫云和红莲还在努力的啃着肉,对他们大人之间的谈话丝毫没听进去。齐月修也努力的和辣椒做着斗争,只是严致翩突然没了胃口,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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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几层墙壁也能听到街上人声鼎沸,轰隆隆的一队马蹄声,远处隐约有咚咚的擂鼓声。今天,就是李赫出征的日子。
严致翩靠在在墙根听着外面的喧嚣,隐隐在心中燃起了火苗。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按耐不住,最终急火燎原,烧的他坐立不安的团团转。
李赫那家伙要走了,见是不见?
想见吧,李赫又不是自己啥人,现下这么尴尬,绯闻又四起,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况且李赫那混蛋说不定还不待见他来。
不见吧,边关那么远的地方,地广人稀风藏露宿条件艰苦,齐月修也说没个年半载的回不来。这古代这么落后,连个电话也没有,难不成要鸿雁传书来慰藉相思之苦?
等……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相思之苦?要命呀,定是被红莲传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想出来了!严致翩深呼吸了两口气,一遍遍不停的安慰自己:镇静,镇静,李赫是男的,带把的男人,虽然你现在是女的,但还没有那个啥心理准备去喜欢男人,别冲动,别冲动,冲动是魔鬼,魔鬼……
严致翩抿了抿嘴唇,稳下心神,僵硬的继续给自己打气:来,让我们一步步的分析,见他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哎呦喂!那啥赫骑着高头大马过来啦!”红莲在墙上蹦跶了老高,赞叹道“真是好热闹啊。”
话音还没落,本来还在思索的严致翩就以光速飞上了墙,双眼迅速扫射四周,立马就捕捉到鹤立鸡群中白衣白马。
今天的李赫一身白衣,领口袖口是外翻金丝绣花,姿态飘逸。只见他神情淡漠,只偶尔面对百姓的欢呼微微扯一扯嘴角,很是俊美。
但是,严致翩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不是李赫。
严致翩深皱眉头,这个人的确和李赫长的一样没错,但是……这个人没有沭阳的气质。怎么形容呢,严致翩有些焦急,那是深一层的东西,比如沭阳心思复杂惯于隐藏自己而且一肚子坏水。他能把李赫错认为沭阳,却不会错认此人。
那……他是谁?齐月修说过,李景和李赫是亲兄弟,而且长得一模一样,他会是李景吗?
或者,想到这,严致翩忽觉一阵寒意,他先前看到的玉沭王李赫,才是假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