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初遇小八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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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跑,拼命的奔跑,气管由于急促的呼吸越发生疼,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攥着长剑,向着北面不断的奔跑。身后马蹄声渐近,总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呼喊,不,我绝对不要回去,我绝对不要再相信他。树枝刮破衣衫刺到肉里,甚至已经失去了疼得本能。
    看向远方,难道上天也不愿给我一次新生活的机会吗?为什么要如此,为什么要逼迫我至此。已经无路可逃了,难道我却只能留在他身边么?我不要。身后马蹄声嘈杂混乱,马儿似乎也没耐性的哼着响鼻。转过身,那人坐在纯白色的大马上,一身锦衣华服,鹰眉薄唇,一副王者气派。此时,似乎他的唇微咧,成竹在胸。
    “小安,跟我回去,我会好好待你的。我保证,我能让你幸福。”扬起手里的马鞭,缓缓下马往前走。
    “我告诉你,我不会再相信你,求求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放过我吧,我只是想以后一个人隐姓埋名,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想再跟你,跟朝廷有任何牵扯,求求你放过我吧。”脸上挂着泪痕,想再试一次,也许,他还会听我的,那么他还是我的小八,我最最亲近最最喜欢最最崇拜的小八。
    “小安,别闹孩子脾气,你知道我不会让你走的,为什么还要离开我。在我生气之前,快点过来。”越来越近了,到底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做。那就看上天吧,如果我死了,那么一切就结束了,如果我还活着,那么我就自由了不是么。反正要我如从前那样面对小八,这,是绝计不可能了。想通这一点,转过身,纵身一跃,再见了,我的过去。
    满头大汗,从床上猛然坐起,啊,好真实,就如身临其境一般。捂住额头,皱起眉,不知道是第几次做这个梦了。自从我十八岁起,几乎每个月圆的夜晚,我都会做着同一个梦。我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佛祖,不相信耶稣,也不相信所谓的来生,转世。我只相信,人,就应该活在现在,为现在而活,为自己而活。一切的过往是浮云,将来也只是我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只要自己相信,梦想也只是时间的累计而已。
    从小就是个孤儿,无亲无故,只是听院长伯伯说,我是被人丢弃在保育院门口,当时是下着雪的一月,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我并不是像其他弃婴一样被裹着厚厚的襁褓,而是身上披着一屡很神奇的轻纱。院长伯伯说在那么冷的冰天雪地里,我的身上却出奇的暖和,就像我正躺在温室一样。当院长伯伯抱起我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掉下一个锁片,上面刻着祁国安邦四个字。于是院长伯伯给我取名祁安。我总是喜欢拽着院长伯伯问,为什么不给我取名祁国或者祁邦呢,比较男子气概啊。院长伯伯总是面带慈祥,笑着跟我说:“小安啊,记得那时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有一种感觉告诉自己,你就叫祁安。小安啊,你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明明很有能力,却一心只想祈求平淡,从不跟其他孩子争,安心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个名字很适合你啊。”小脸红了。“小安乖,等小安长大了,希望你也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啊,院长伯伯会祝福你的。”“嗯。”紧紧抱住院长伯伯。院长伯伯就像我在书本上所知道的父亲这个名词,永远对我呵护倍加。我也很喜欢院长伯伯,总希望长大了能报答他,让他不用在为了筹集经费而四处奔波。
    一转眼,二十年了,看着院长伯伯早已花白的头发和架上老花镜的鼻梁,逝者如斯,感慨良多。一直到我十八岁,在院长伯伯的爱护下,我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无忧无虑的小学,感情萌芽的中学,还有憧憬未来的高中。十八岁之后成年了,不能在接受育幼院的照顾了,而另一方面,也到了是否上大学的选择。我毅然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开始四处打工,在育幼院附近租了房子。每个月就留下基本生活费,其他都捐给育幼院,这几年院长伯伯也过得很不容易,资助的人越来越少,而育幼院的开支却越来越多。孩子们的宿舍都该维修了,院里的草坪也该修剪了,但是在温饱以外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奢侈,每天下班走过,看着院长伯伯岣嵝的身影奋力在那些杂事上,我心内就一阵难过,不能赚更多的钱来给院长伯伯,不能让大家过得日子好起来,我真是没用。唯一能帮忙的也只是帮院长伯伯到处去找赞助,毕竟,如果能有更多赞助,大家就能过得好一点,这就是我的梦想。看着孩子们的笑容,院长伯伯的笑容,我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早上发报纸,然后去最近才找到的一家小企业当老板的司机,晚上还要上夜校,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累,即使每天只能睡六小时不到,我的心很充实。当司机的那家企业是育幼院赞助商的其中之一,老板也是从育幼院出来的,人很好,很照顾我。再有一个月,我就能从夜校毕业拿到大专学历,这样我能赚更多钱了,想想也是幸福的。当年老板也是这样白手起家,建立了这家小企业,企业虽小,但是利润不错。我立志以后一定要向他学习,当一个有用的人。
    又是一个早上,到了西区发报纸,走到齐河路转角时,发现头很晕,似乎有人在叫我,但是,转过身又没有人,估计头晕的产生幻觉了。由于实在太晕了,就向老板请了假回家休息了。
    又做那个梦了,但是却不是月圆之夜,同样在那瞬间惊醒。就像有谁压在我身上,感觉好难受啊,睁开眼,只看见天花板,还有花花,我养的一只流浪猫,也是我的朋友。竟然一觉睡到了天黑。花花用嘴舔舔我,好痒。无奈的摸摸它的毛,示意它停下动作。然后花花开始朝着角落“瞄瞄”的不停叫唤。哎,真是。
    预备起身去随便做点东西吃。刚坐起,就听见有人在说话。
    “你在这边的时间已经到了,你必须跟我走,有人在等着你去完成宿命。”机械的转头,看见一个身穿白色呢大衣的男人站在那边,这是什么情况?我家很穷什么都没有的,怎么会进贼了呢。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进错房子了,我今天不舒服,麻烦你自己出去吧,我不会报警的,你放心吧。”转过身想去开门。
    “等一下,我知道你叫祈安,我是来接你的,请你跟我走。有件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这关系到你的以后的地位。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但是,你总有一天会知道。快点跟我来。”说着,直接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人绝对不是人类。他是瞬间变幻过来的。我的睡意全无,被吓到角落惊叫。不要怪我这时候跟个女人似的,而是,试问一个无信仰的人遇见非物质的物体,谁能不怕,就像面对死亡,谁能不怕?他越靠越近,终于,我晕了。
    头好疼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微睁双眼,这是什么情况?我躺在了一条河边,坐起来,好像仙境一样。眼前是一条落地大瀑布,绝对是天然的,毕竟人工的瀑布再美,也是有局限性的。
    这里是哪里,在中国有这样一条大瀑布吗?我自己都不相信,从来没有听说过啊,再回想起那个白色衣服的男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情,我有点不能消化。
    不管怎么说,得先回家才行,不能呆在这,撑起始终头晕的身体,蹒跚前行,一直走着。我怎么会在这种荒山野岭,完全没道理啊。就算我晕了,也不会被人带出很远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就是那个男人确实不简单。还是先找到人问问看吧。
    走了好久,始终荒无人烟,沿着小路走进了一片森林,似乎,是我迷路了。一直走,一直走,终于看见有所小房子。但是,为什么并不是水泥房,而是木板房?难道是偷渡来的人?这么想来,自己也有点害怕了。毕竟大部分偷渡来的人都很野蛮,因为偷渡的人发生的案件也不在少数。但是头越来越晕了,没办法了,试试运气吧。
    木板房上并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悄悄走过去,房子里似乎确实是有人在,我听见了有人在讲话,似乎是两个孩子的声音。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咚咚咚。里面顿时没了声音。
    咚咚咚。隔了许久,终于门开了。是穿着奇怪的衣服一个小孩来给我开门的。再看看另一个小孩,似乎衣服跟他一样?两人似乎一个十岁左右,一个才两三岁吧。屋中有柴堆起的火堆,似乎是取暖用的。本身很简陋,连最基本的家具都没有。怎么回事?难道这是一片未知的森林?里面住的是原始人?
    拍拍脑袋,真是,我都想到哪里去了,问问清楚不就知道了吗。真是笨。
    “小朋友,哥哥想问你们个问题,请问,这边是哪里?哥哥迷路了,在找回家的路。告诉哥哥好吗?”摸摸来开门的孩子的头。长的虎头虎脑的真是可爱啊。只见那两个孩子像看见怪物似的看着我。摸摸自己的脸,凭着自己的映像,应该还是我这张脸啊,陪伴了我二十年的脸,不算帅气,但丑字是决计跟我沾不上边的。很多人说,我的脸加上我的心就是天使。虽然我并不是个自恋的人,但是相信他们必定不是说我难看吧。呵呵。觉得自己没问题,就在问:“小朋友,告诉哥哥你们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叔叔自己问他们吧。”牵起那个小朋友的手,很冰,但是这确不是冬天啊。于是一手抓起一只小手放在自己掌心汲取温度。“不用怕,哥哥只是想问路,只是想回家。”
    忽然看见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有神的盯着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仿佛被人看穿了一样。往后看去,就见另外一个孩子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身后。然后听见一声惊叫,接着我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摸摸后脑,好疼,钻心的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被什么打了。艰难的挣开眼睛,我似乎躺在刚才看见的木屋里看上去唯一能当床的草堆上。可能他们看见我醒了,就有人围了过来。
    入眼的是三个男孩,两个刚才已经见过了,还有一个没见过的好像年纪稍微比先前两个大点,估计有十七八岁了。很老实的长相,没有开门的那个男孩的英气,也没有另一个孩子的秀气。
    “大哥哥,刚才是我哥哥不对,他以为你是坏人,他不是故意打你的,希望你不要介意。”又是那副水汪汪的大眼睛。牵过我的手执着的放在胸口,似乎是想给我取暖。这小孩真是懂事。我能理解,现在社会上坏人这么多,他哥哥肯定当我是拐带儿童的人贩子了。看来也是爱护弟弟才会这么做的。既然我没事,这当然没关系。
    “没关系,我不怪你们,你们哥哥也只是担心你们。”摸摸最大那个孩子的头,“不要自责。能见一下你们的爸爸妈妈吗?”之间他们竟然不约而同的哭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孩子们,怎么了?告诉哥哥,哥哥会帮你们的。”拍拍他们的背表示安慰。
    “哥哥,我叫朱重八。”牵着我的手腾出一只,指指最大的那个孩子,“这是我的大哥,叫朱大德,还有这是我侄子,是大哥的儿子,叫朱文正。我们的爸妈几年前死于瘟疫,我们与已经送人的两个妹妹是我们家族的幸存者,我们只能在这山林里生活,不然根本活不下去。现在朝廷赋税太重,我们又不知道怎么赚钱,所以就在这以打猎为生,只求填饱自己的肚子。”
    我的眼睛越瞪越大。额,是不是有哪边不对劲啊?没错,朱重八!虽然我是高中毕业,但是我也学过,朱重八就是朱元璋,就是那个明朝开国皇帝。瘟疫,21世纪早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瘟疫了。还朝廷、赋税。难道我疯了?还是根本就是我一直在梦里没醒过?我宁愿相信,我是在梦里。
    摸摸孩子的头,也许他们只是很穷的地方来的可怜孩子,可能想骗点吃食吧。毕竟现在的骗子都是这么说的。“你们不这么说也没关系的,哥哥会带你们去一个能让你们当作家的地方,你们会有个大家庭的。你们可以不用再流浪了。”也许我在努力点,育幼院再多加两张嘴吃饭应该不成问题,毕竟看这个哥哥应该能自立了,也能工作了,帮他找个工作吧。
    “真的吗?我能有个家吗?有很多吃的吗?能常常见到大哥哥吗?”牵着我的手激动地顿时多用了几分力。看得出,他们几个都很高兴。
    “恩,在那边还有很多孩子们,你们会相处的很好的,还有吃的,你们也不用再受苦了。放心吧,大哥哥会照顾你们的。”几乎是边听着我的话,那几个在我眼里的孩子都哭了。肯定是开心的吧。
    “谢谢这位大兄弟,我能自己照顾文正,但是,八儿还小,他很聪明,希望您能好好照顾。我先在这边谢过了。”说着就要给我磕头。这个,是不是太夸张了,连忙阻止他的动作。
    “你这是干什么啊?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客气啊,看你们讨生活也不容易,就跟我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跟文正还要去找寻我的那两个妹妹的,只有确认她们没事,我才能安心。至于文正,还太小,我想自己带在身边。但是八儿跟我们不一样,八儿从小聪明绝顶,天赋过人,我们村里一个相士曾说过,八儿将来必然是人中龙凤,所以我绝不能让八儿一直跟在我身边,他还有自己的路。将来能光宗耀祖那就最好,若是不能,那也只是命而已。希望您能收留八儿。感激不尽。”说完不顾我的阻止,给我磕了三个响头。兄弟情深的画面不是没见过,但是此时看见他们这样的兄弟爱,却让我不能不感动。
    “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必定不辜负你的所托,以后你也可以常去看他。”轻轻回握下这个叫朱重八的孩子。这个孩子竟然瞬间挤进我怀里。
    “哥哥,你可以告诉我名字么?”在我怀里蹭了蹭,放开我的手,用小手环抱住我的腰。
    “我叫祁安。你可以叫我祁哥哥。我叫你小八吧。”这孩子点点头,抱着我的手更用力了些。被小孩抱着这幅画一点不觉得别扭,倒是觉得不知为啥很温馨。感觉自己多了个孩子。有点当父亲的感觉呢。
    “八儿好像很喜欢你呢,大兄弟。这我就放心了。”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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