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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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不欢而散后,我和宋安彼此都没有联系。可奇怪的是,母亲什么奇怪的举止都没有,连眼神都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应该的,她是肯定知晓宋安和我之间的沉寂,毕竟我大多时间还是在家呆着的。
“妈,你这几天都在干嘛呢”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还能干嘛呀,忙着和亲家母联系感情呢。还别说,这亲家母还真是和我谈得来。”母亲很高兴,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笑咪咪地和我说话。
不自觉地就皱起眉头,一时间心里挣扎不已。人的一辈子也无非都是这样那样地就过去了,可是要怎么做将来才不会后悔呢?虽然自从他离开后,什么未来的,对我来说早就褪色不少。可是,如果真的一辈子不结婚,心里才能坦荡一点吧。
不觉就烦躁起来,心里犹如存着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端端倒想到了这什么劳子坦荡?我不是不在意婚嫁了吗?何必又这么庸人自扰呢?男婚女嫁,和和气气,一辈子不也就过去了吗?
心里猛地一惊,难道?难道?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很想笃定地告诉自己不可能,心里却越来越乱。担心母亲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只得故作镇定,“妈,我出去走走。”
“恩。是去找小宋了吧。年纪不小了,是不该像小情侣一样整天腻在一起,可也不需要什么冷静过渡期吧。”母亲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原来如此,他一向是精明的。
突然很想嘲讽自己,安笑晴啊安笑晴,你这是何苦呢,居然为了区区一个宋安心绪不宁。
呵。有些东西怕不是自己想掩盖就掩盖得了的啊。
不期然一滴眼泪就这么凉凉地划过眼角,划过脸颊,然后就这么不可遏制地狂笑起来,笑得厉害了,最后只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沉默着,没有动作。
心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让我不得安宁?既然当初已经决定了不再爱人,为什么偏偏还是要动情呢?
近乎麻木地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婉月,却下意识地按出最近经常出现在通话记录里的号码,在即将按上拨打键的时候,才猛然惊醒过来,一时间冷汗涔涔,心里近乎绝望。
不想给自己找借口,徒劳无用。
突然觉得很累,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全然顾不上周围好奇探究的目光。下意识地抓紧快要从松开的五指间滑落的手机,我拨通了婉月的电话。
“晴,最近不是正春风得意着呢吗,怎么想起我来了?”婉月的声音里尽是轻快的调侃,却让我觉得更加涩然。
短暂的沉默,也许是感觉到了我心情不好,她也没出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却静得能听到她的呼吸声。一下子安宁了不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居然还是脆弱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我才开口:“婉月,这阵子收留一下我吧,我需要静一静。”
“啊?哦,我就大发慈悲收留你了,作为回报,你只要以身相许就成。”一瞬间的呆愣之后,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恢复轻快的语气。
我挂了电话,浅浅地勾起唇角,内心却一片荒芜。
从何时起,我居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