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3章 乡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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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伯庭眉头一皱。
不让自己插手?这是在讲笑话么?要知道,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有他蓝伯庭相助,我自可事半功倍。除非,他所说的个人恩怨和自己有密切的关系。。。。。。
蓝伯庭没有马上表态,而是静静看着我,等待他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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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这件事情我不知道和您有没有关系。”我双手交叉,颇为为难的说道。
“哦?你说说看。”
“我想,郑晓龙这个人您一定认识。但是,我不知道,您和他的交情如何,所以。。。。。。”我磕磕绊绊的说着,心里直打鼓。对付郑晓龙的事瞒着蓝伯庭肯定不行,可是如果开诚布公的话,万一郑和蓝交情很深,会不会太危险?这可是一步险棋呀!
蓝伯庭笑了,“认识。我们确实有点交情。”他站起身,慢慢走到我旁边,然后坐下,“我曾经帮过他几个小忙,说起来这小子还欠我的人情。哎,关于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倒是有所耳闻,听说你离开他是为一个女人?”
听蓝伯庭如此说,我心头一颤,暗道:要坏!
蓝伯庭见我脸上变了颜色,误以为说中他的短处,大度的挥了挥手,“少年风流,人之常情。从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小宇呀,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你和郑晓龙之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如这样,这件事由我出面说和,相信郑晓龙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如此一来你们的事情就解决了,你看呢?”
“解决不了。”我摇摇头,狠下心继续说道:“刚才您说我离开郑晓龙是为了女人。这不完全是事实。很明显,您被某些人误导了。”接着他将郑晓龙如何设计陷害马教练,又反过手来除掉崔广泰以及迫害自己恩师的种种手段一一道来。
当蓝伯庭听到贺老儿的‘凄惨’遭遇后,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伯父,我知道您是个很传统的人。郑晓龙曾几度陷我于死地,我都没有想过要对付他,但是后来事情发生了变化。我拜在师傅门下后知道了他种种劣迹,而我决定出手除掉他也正是出于师命,这在江湖上的说法叫‘清理门户’。伯父,这已经不是我个人的恩怨,而是师门的恩怨,所以我恳请您,在我和郑晓龙之间,请您做一个旁观者,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是非。”
蓝伯庭无言了。
清理门户,这个理由已经足够冠冕堂皇。
他沉吟半晌,才缓缓说道:“前几天郑晓龙打电话托我找一个叫李默宁的人。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我心中一惊!
真是光棍眼里不揉沙子!没想到这么机密的事都让蓝伯庭给查到了。
“这件事是我做的,是对付郑晓龙计划的一部分。您。。。。。。还没有告诉他吧?”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只有实话实说。
“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还没来得及通知他。找你来,本想让你把人放了。不过现在么,好象没这个必要了。”说到这儿,蓝伯庭意味深长的一笑。
我大喜!看来蓝伯庭已经决定站在自己这边了。
“伯父,您。。。。。。”他刚想说些感谢的话,却被蓝伯庭阻止。
“客气的话就不要再多讲。我最欣赏诚实的人,这次要不是你坦诚相见,我还不一定会帮这个忙。小宇,郑晓龙这件事就这样决定。现在离新人王决赛还有半个月,在这段时间内你尽管放手去做。不过我要奉劝一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来找我。一来我和郑晓龙也算有点交情,如果让我直接出手,从感情上讲,有点难以接受;二来么,我也很想看看你的手段,看看张集眼中的‘天才’到底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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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罗塔就睡在他的隔壁,此刻已是鼾声如雷。
虽然与‘罗塔’只是萍水相逢,不过李默宁对这家伙的话已经信了八、九分。
特别是其中牵扯到了王决。
如果没有提到王决,李默宁也许会把罗塔的叙述当作一段传奇故事,随便听听,然后付之一笑。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罗塔不可能在明知自己认识王决的前提下,还敢编造出那样一个故事。如此说来,那个故事的可信度就相当高了。况且罗塔这个人看起来也挺实在,不象是个信口雌黄的人,所以,那些珍贵的翡翠原石很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一想到那些被埋藏起来的翡翠宝石,那个迷一般的宝藏,李默宁的心就象被无数根羽毛拂过一样,奇痒难耐。
爱财之心人皆有之啊!怎么能让这样一个天大的便宜被王决那个蠢蛋白白占了呢?
他实在不甘心。
不过所幸在此之前他已经做过铺垫,而且这一招似乎也已经开始奏效。
不是么?董立国恍惚的眼神和一遍又一遍的追问已经很说明问题:他对王决的实力产生怀疑了。其实不止董立国,就连李默宁自己也觉得奇怪。俗话说的好,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据董立国介绍,有一个营的缅甸正规军驻扎在翡翠谷附近。他真想象不出,王决凭什么敢应下这个差事?
难不成王决是大脑进水了?还是患了猪头疯?才敢于作出这等严重缺乏自知之明的决定?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基于这样一个疑虑,李默宁没有急于向董立国表白。尽管他做梦都想搂着那些翡翠睡觉,尽管他已经很有信心从王决手中夺过这块‘肥肉’,但终于还是忍住了。
他已经过了听风就是雨的年纪,不可能仅仅听凭董立国一面之词就作出如此重大的决定,这件事还要近一步查实。当然,最重要的,是必须争得哓龙的同意。
想起郑晓龙,他的思路终于回到了现实中,一颗勃勃跃动的心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凉气直逼上四肢。
晓龙到现在还没有丝毫音信,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李默宁心里很清楚,他不可能完全相信董立国,同时,董立国也会怀疑自己。现在的情形是他已经把大话吹出去了,万一王决赶在晓龙的前头出现,并且当着自己的面轻轻松松将董立国带走,那他的人可就丢大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那批宝贝!到时候,自己恐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从身边溜走。那才叫一个冤!
想到这儿他又有些后悔。刚才董立国明明已经被说动了心,自己就该趁热打铁,就算不能说得他马上投向自己,至少也可以对王决彻底死心。其实李默宁也看出来了,董立国确实有投靠自己的意思,他之所以当时没有说,恐怕也是怀抱着和自己同样不敢轻信的心思。这正应了那句话---马竿打狼,两头害怕。
就这样,李默宁两眼直勾勾盯着房顶,时而憧憬、时而失落,在困顿和清醒的交替煎熬中,久久不能入睡。短短一个夜晚却如同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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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走出蓝伯庭的中式小楼,踏上归途时,已是十二月六日的凌晨时分。
他揉了揉太阳穴,深深吸了一口气。
屈指算来,到泰国已经快半个月了,可是他却始终无法适应这里的气候。在家乡,这个季节已经开始步入深冬,已经是雪花漫飞,寒天冻地。但在这里却没有一点冬天的影子。
虽然这里的人们已经兴奋的穿上了各色毛衣,更有甚者还围上了围脖,戴上毛绒绒的帽子,在他眼里,却象足了一群小丑。不过也难说,在当地人看来他才真正象个小丑也不一定。因为直到现在他还穿着短袖T恤,走在大街上,常常招至路人侧目,就仿佛突然看到了头顶上长着两根天线的火星叔叔--马丁。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怀念起了家乡。怀念起刺骨的寒冷和漫天的飞雪,怀念起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到脸上身上的感觉。
每到下雪时节,他都会走出户外,一边呼吸新鲜的空气,一边欣赏雪景。
也许只有那时才是一年之中最美丽的时节。屋顶、树冠、街道、河流以至于乡间、田野都被美丽的银妆包裹起来,浑然一体。在那一刻,皑皑白雪洗尽了世间的浮华,还人间一个全新的天地,一个干净的,一尘不染的世界。
没有冬季的冰天雪地,就没有春天的生机盎然;没有春天的生机盎然,就没有盛夏的繁华似锦;没有盛夏的繁华似锦,就没有秋日的硕果累累。分明的四季就象人的一生组成一个轮回,将大地的喜怒哀乐以哲理的方式展现在世人面前,让人们在尽情领略尘世间风姿美景之余,又会情不自禁的慨叹天公造物的奇妙。
他喜爱自己的家乡,喜爱家乡的每一个春、夏、秋、冬。而这里,却只分旱季和雨季,即便在旱季,湿热的空气也会令人感到窒息,也许只有到了凌晨时分才稍有缓和,变得清凉一些,却使他忆起了自己的故乡。
是啊,他想家了。想念那个四季分明的家乡,想念家乡中的亲人们。他还有亲人么?是的,他有。师傅、师伯、小武、圭儿、四哥、王哥。。。。。。当然,还有小月。这些人他无时不刻不在牵挂着、惦念着。虽然他已渐渐习惯于把这些牵挂埋藏在心底,虽然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四处漂泊的生活,虽然他踏出国门才仅仅不到两个月,但现在,思念的洪流却无法遏止的倾泄出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就象一个刚刚远离慈母的游子,心中割舍不下的仍然是对慈母的思念。
是不是要回国一趟呢?离决战还有半个月,时间上应该来得及。这么想着,他回过头,又看了看小楼,才跨步钻进了汽车的后门。
。。。。。。
十二月六日上午,兀自熟睡的我被远在五台山的韩进从床上硬生生拽起来。
很明显,电话那头的韩进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而原因也早在我预料之中---老包不在五台。不过我也没有笑到最后,在韩进通报过贺老儿安然无恙的消息之后,另一个消息却使他颇为吃惊。小月也不在五台。韩进在说这件事的时候,语气中明显有幸灾乐祸的味道:看看吧,这就是你骗人的下场---恶有恶报!接着,贺老儿抢过了电话,先将我臭骂一通,说他在最危难的时刻跑得无影无踪,简直狼心狗肺、猪狗不如。。。。。。对此,我也不争辩,只是报以苦笑。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自己的师傅呢。在师门中有这样两条不成文的规定:第一,师傅的话永远是对的;第二,如果师傅的话确实不对,请参照第一条。
将我骂了个狗血喷头之后,贺老儿终于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泰无比,这才将小月不在五台的原因如实道来。
正如我所料,为了躲避郑晓龙,老包带着贺老儿和小月回到五台山。由于贺老儿身体虚弱再加之奔波劳碌,回到五台后,病情竟然急转直下。幸亏老包医术精深!几副中药再施以针灸,居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将贺老儿的病情稳定下来,于是他又开出了调养的药方,但问题也接踵而至。
在调养的药方中有一味主药极其稀有,老包虽有些存货,但最多也就可以维持一个月左右,如果出去买,价格非常昂贵。贺老儿在乌鲁木齐住院的时候,大家已经把积蓄花的七七八八,现在别说下山抓药,就连日常开销也快无以为继。可问题的关键是这副药又偏偏缺不得。用老包的话说,第一副药仅仅是治标,以之压下贺老儿的病情,而这第二副药才是治本之髓。如果缺了第二副药,贺老儿恐怕也时日无多了。说完这番话后老包飘然下山,估计是去想办法了。可谁知他这一走又如同以往一样,音信全无。他们等了近一个月,眼看药已经用得差不多,无奈之下,小月只得向云凤歌舞团的老板娘求助。
老板娘倒是非常爽快,闻讯之后连夜赶到五台。一来,她与贺老儿关系非比寻常,心中自有一份牵挂;二来,也是为了小月。她知道,小月是棵好苗子,稍加修饰就可以成为红星,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才却眼睁睁的看着她从手边溜走了。所以自从小月走后,老板娘一直在后悔,后悔没有将小月捧红,现在眼见机会来了,哪里还肯放过?
起初,贺老儿坚决反对。他表示只向老板娘借钱,以应付刻下的难关,其他一概免谈。但慢慢的,也被说动了心思。因为这关系到小月的前程。是啊,小月年纪还小,小宇又没有消息,总不能让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成年累月的陪着自己这个糟老头子吧?再说,哪个年轻人不想出人头地?不想成就一番事业?想到这里,贺老儿也就想通了。不过他和老板娘约法三章:第一,不能再让小月参加那个狗屁歌舞团乱七八糟的演出(贺老儿原话。为此,老板娘差点和他翻脸);第二,一定要通过正当途径将小月培养成材;第三,一定要把小月培养成红星。(最后一条是老板娘咬牙切齿加上的)。就这样,小月随老板娘离开了五台,而贺老儿的药费问题也迎刃而解。
“小宇啊,听说月儿正在参加一个什么大奖赛,现在已经进决赛了,可出息呢!”贺老儿最后笑呵呵的说道。但是我却从电话里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哎哟,我的老爷子!刚才不是说好了么,长话短说,长话短说,现在可好,您看看,都快没电啦。得,您还是把电话还给我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聊。啊?老爷爷,我求您了。”
我听着这个乐。这哪儿是电话没电呀,分明是韩进心疼电话费。国际漫游,打了这么久,嗯,韩进这小子八成已经吐了不少血。
谁知贺老儿仍没结没完,“小韩,我再说一句,最后一句。”说着他又把嘴挪到听筒边,“小宇呀,我再和你说一句。虽说你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不容易,不过你一定要洁身自好,切不可胡作非为。特别是男女之间的事,你要是敢对不起月儿,小心我扒了你的皮!还有,我听说你在打比赛,你的实力我心里有数,可是你千万不要轻敌。。。。。。”他刚说到这里,韩进再也忍不住,趁贺老儿不注意,一下子夺过电话,撒腿就跑。
“哎,你抢电话干什么?小韩,我还没说完。。。。。。”贺老儿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韩进已经跑远了。
贺老儿后面说的什么,我全没听进去,只是一直在琢磨他前面的话。
采儿的事,韩进这只多嘴乌鸦还没和师傅他老人家说吧?看样子没说,要是让师傅知道,自己可就惨啦。不过幸好和娜塔莎还算清白,否则这一身皮恐怕还不够他老人家剥的。
唉,剪不断、理还乱!
“老大,”电话中再次传来韩进的声音,带着哭腔,“跟你商量点事。这个月的电话费,公司是不是可以报销啊?”
“不行。”我正郁闷着呢,怎么可能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
“老大,我可什么都没跟老爷子说。你看。。。。。。是不是能通融通融?”韩进见软的不行,要挟上了。
我怎么会吃这一套?“少废话!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先剥了你的皮!”说完,气冲冲挂掉机。
韩进碰了一鼻子灰,两眼无神的蹲在墙角,欲哭无泪。他冤啊!招谁惹谁了?
经过一上午的训练,我终于从诸多烦心的事情中解脱出来,重又精神饱满。
吃午饭的时候,娜塔莎急匆匆赶了回来。
她回来并不是赶着吃午饭,而是来辞行。
俄罗斯那边出现了新情况,她必须马上赶回去。
她回来并不是赶着吃午饭,而是来辞行。
俄罗斯那边出现了新情况,她必须马上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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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安插在郑氏集团的卧底在极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了一个秘密。
她校验货物的时候,在郑氏集团位于N市的一个巨大仓库中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军火!
卧底的忠诚决无疑问,消息也绝对可靠。现在就只等娜塔莎来拿主意。
我知道,这是扳倒郑氏集团的一个绝佳机会。只要把消息捅给警方,相信用不了多久,郑晓龙在俄罗斯的一切努力就会付水东流。这等于砍去了他的翅膀。
但是我同样知道,娜塔莎已经拿定主意。这件事,她要自己做。
万一警方的人已经被郑晓龙收买,那么报警就会变得非常愚蠢。这些话,不用娜塔莎说,我也能猜到。但我同样能够猜到,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娜塔莎需要这批军火。
报警与动手去抢,这两种方式都能给郑晓龙以沉重打击。很明显,前者比后者要简单、安全得多。但娜塔莎却义无返顾的选择了后者,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太需要这财富了!
“这件事我不想让自己的人做,所以。。。。。。”她那一双美丽得令人窒息的大眼睛仰望我,长长的睫毛上下飞舞,撩动得他心驰神遥。
我急忙别过头,轻轻咳嗽一声,略显尴尬道:“我刚刚得到消息,郑晓龙在俄罗斯,所以他不大可能来亲自解救李默宁。扬科他们闲着也是闲着,我看,不如就让他们去。”
郑晓龙去俄罗斯的事情是昨天晚上蓝伯庭告诉他的。据说郑晓龙得知我在新人王战中大放异彩的消息后,非常震怒,已经向比赛的组织者提出抗议。他此次俄罗斯之行,就是要把正在远东训练营进行训练的小武招回来。他的要求也很简单,要小武和新人王的得主比一场,胜者获得挑战拳王哈里斯的资格。
蓝伯庭已经表示,郑晓龙的要求无理。不过鉴于此人以往在拳坛的成就和地位,所以他们还是让了一步,同意给小武安排比赛。但至于到底安排什么比赛,现在还不能说,因为一切都只是在筹划中。
我对小武即将参赛的消息并不感紧张。在他的计划中,新人王决赛之前郑晓龙就要被除掉,到那时,郑晓龙已经是一个死人,试问,一个死人又怎能左右小武的命运?
至于让扬科等人参与N市的抢劫计划,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相信娜塔莎的本意也正是如此。
“郑晓龙在俄罗斯?”显然,娜塔莎对这个消息感到很吃惊!如此一来,之前的计划就要重新部署了。
“嗯。所以一定要周密安排,我可不希望扬科他们有什么闪失。你可别忘了,后面还有大买卖呢!”我调皮的眨了眨眼。
娜塔莎被逗笑了,点着他的鼻子嗔道:“你这个人真是!一张嘴乱讲话,把我们形容得象强盗似的。”
“不是么?”我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娜塔莎一窒,随即同样顽皮道:“那也是正义的强盗!”样子可是美极了。
“哈。。。。。。!”
娜塔莎走后,我开始了一顿极不‘顺利’的午餐。
先是克里木托那边传来消息:与郑晓龙联系上了。由于郑不在国内,所以颇费了些周折。按照我的要求,克里木托将赎金的数额比李默宁的欠款番了一倍。郑晓龙倒是很冷静,首先要求与李默宁通话。他的要求被满足之后,又对赎金产生了疑义。他认为这个数目超过了欠款的一倍,价码开的太高!另外,金额确实太庞大,一时之间也凑不齐,况且如何把这样一大笔钱送到泰国交易也很成问题,所以希望能够商榷一下,是不是可以把李默宁的赎金降下来,最好是按欠款或略高的水平来交易。
克里木托不知该怎么办,所以请示我。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不禁冷笑起来。不愧是郑晓龙啊,确实聪明!表面上讨价还价,实际却在拖延时间。不过很可惜,我已经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盘。
想趁这段时间向蓝伯庭求援?甚至想一文不出便摆平此事?笑话!等着碰钉子吧!
一念及此,我吩咐克里木托:价钱没有商量!给郑晓龙两天的时间带钱来赎人。否则,准备收尸!
解决了克里木托的问题,我继续吃饭,不过饭菜已有些凉了。更可气的是,刚吃了两口,又有电话打过来。我只得苦笑着放下筷子,但这一次却给他带来惊喜。
是王决!
我和王决曾经是很好的朋友。
他们相处的时间虽不长,却一起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建立了很珍贵的友谊。这种友谊与那些所谓的酒肉之交不可同日而语,是生死之交。
不过,自从在哈市分手,二人便各自踏上了人生的征途,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认为他们不可能再有机会打交道甚或是见面了。就象几何学中的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
但是世间的事情却总是那么奇妙,那么不可琢磨。不是么?现在,他们居然又要相见了。
王决好象没有时间和我叙旧,他的电话从北京的首都国际机场打来,现在正准备转机飞往曼谷,估计午夜时分就能到清莱。王决的要求很简单:要我安排住处并亲自接机。
我当然不会拒绝,很爽快的答应了,但是他们的通话也就到此为止。
已经两年没有通过音讯的朋友,第一次通话居然只有寥寥数语,这在大多数人看来也许根本无法理解。不过我却感到了些须温暖。这是一种默契,一种只有深交挚友才能理解的行为。再者说,只要王决到了清莱,聊天的时间还不有的是?
当我放下电话的时候,已经对桌上的饭菜完全失去兴趣。一顿饭分三次吃,无论是谁恐怕也很难再有胃口。所以他决定不吃了。
“行吗!我看你比美国总统都忙。”这时候,坐在旁边正用牙签剔牙的叶朋说话了,一脸阴阳怪气。
我微笑着应道:“凑合吧,那也比不上拉登大叔。”
轮到叶朋一愣。
“你想啊,美国总统至少还有时间休假,可拉登大叔呢,整天东躲西藏的,恐怕连口热饭也吃不上。真的不能比呀!”
叶朋刚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被逗得将茶水喷了一身,急忙擦拭,笑道:“我倒宁愿你是美国总统哩。”
“你这样想就太危险了!典型的‘崇洋’情结。崇洋啊!老叶,这可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应有的想法。”
叶朋又笑了,被气的,“我说你这臭小子,居然也学会扣帽子了?我看你的想法才有危险。拉登是什么人?恐怖分子!他所奉行的那一套已经背离了人类社会的行为法则,如果人人都学他,这世界还成什么样子?要真是那样的话,我看那,人类离灭亡也不远咯。”
“言重了吧?人类似乎不象你说的那样脆弱。再有,你所谓的‘行为法则’是谁的法则?美国人的?让全世界都变成他们的应声虫?所有反对的声音都必须消灭?或者干脆把地球更名为美利坚合众地球?岂有此理!老叶,你怎么就不能站在拉登的立场上想一想?他抛家舍业为了什么?依我看,对于整个阿拉伯民族而言,他的所作所为才代表了正义。”
“哟,看不出来嘛,你小子还一套一套的?那么依你的意思,是不是该给拉登颁个诺贝尔和平奖?”叶朋继续挖苦。
“如果这个奖是阿拉伯人办的,拉登至少能连夺十届。”
叶朋气结!擦了擦手站起身,“我还有事,没工夫和你小子臭贫!”说话就要走。
“老叶,你不想自己也变成拉登吧?”
我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倒让叶朋吃了一惊,蓦然回过头,“这话什么意思?”
我轻轻一笑,“我先问你,解决郑氏集团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看你这些天蛮悠闲的。”
“没闲着,一直在联络。”叶朋随口答应,接着冷下了脸,“我做什么用不着向你汇报吧?”
“联络?有些事情只是靠打打电话可不行啊,尤其象郑晓龙这么大的案子。老叶,我看你还是回国亲自去跑跑。”
“我该怎么做用不到你来教。”此时叶朋已经很严肃了,完全象换了个人。他顿了顿,才问,“小宇,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昨天晚上蓝伯庭提到了你。他一直在查你,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查到什么,不过。。。。。。他的疑心已经越来越重。这种人我比较了解,他们对身边的人很谨慎,凡是不明底细的,通常都会除掉。”
“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意思,应该是蓝伯庭的意思。昨天他表面上虽是劝我疏远你,实际却是通过我发出警告。在此之前,他也许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一直没有下手,但是警告之后情况就不同了。老叶,这里恐怕你已经不能待了。”
“你的面子?哈!”叶朋双手叉腰,怒极反笑,“好大的面子哟!你以为我会怕他?你以为他真能把我怎么样?”
“我没以为他能把你怎样。我只知道,如果你不在了,咱们之前的约定会自动取消。”
“你?”叶朋脸腾的红了。“你威胁我?”
“我只是想让你做自己该做的事。”我正色道:“我知道,象郑晓龙这么大的案子,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结,之前需要做许多工作、进行很长时间的布置。但是我等不了。所以我决定替你们做这些事,而你,只要把鱼篓准备好,等着接鱼就行了。”
“是吗?听你口气,这件事好象钓鱼一样简单。那么我倒要请教了,是什么高明的计划让你有这么大的把握?”
“也没什么。”我依旧很严肃,“只不过有些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娜塔莎的人在N市发现了郑晓龙的秘密军火库。现在,扬科他们已经出发了。我相信,失去这座军火库,对于郑晓龙将是极其沉重的打击。而且这件事一旦做成,他将别无选择!”
叶朋想了想,顿然惊觉,“翡翠谷?”
我微笑点头,“孺子可教也。”
“孺你个头!没大没小。”叶朋愤然推了我一把,又问:“这是你早就算好的?”
“也不是。我只想到郑晓龙绝不会放过翡翠谷。如果克里木托说得都是真的,那将是笔价值亿万的财富,没有人肯错过。至于N市的军火库,不过是个意外,纯粹是上天所赐。”
“也不尽然吧?你几次催促娜塔莎去调查N市的什么事情,我可都亲眼所见。”叶朋坏笑,旋即反应过来:这不是抬举我么?心中暗暗啐了口吐沫,立刻收敛笑容,换成考究的口吻,再问,“那后面呢?难道翡翠谷就是计划的终结?”
“差不多吧。翡翠谷有缅甸军队防御,我猜郑晓龙不敢以硬碰硬,不过即便这样,他也会尽出精锐。当然,他能亲自带队就最理想,咱们可以一网打尽。就算他不去,身心也会受到重创!郑晓龙毕竟还是个凡人,军火损失在前,人员损失在后,就算再能,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那样他就垮啦?”叶朋很是不屑。
“也许还垮不了,不过必然会方寸大乱。到那时,咱们就有机可乘了。”
“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手段。小宇,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爱冲动、思考问题想当然,差远啦!你以为郑晓龙的把柄那么好抓?要真是这样,我们。”叶朋突然发现说漏了嘴,话音嘎然而止。
我暗笑:原来叶朋确实下了不少功夫,只不过一直没找到突破口。“老叶,俗话说今时不同往日。我刚才说了,郑晓龙也是人。也许他比一般人更仔细、更精明,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犯错,特别在方寸已乱的时候。”
“切!”叶朋撇了撇嘴,大摇其头。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算他真的能做到滴水不漏,我也有办法。”
“哦?什么办法?”
叶朋终于等到这句话,两眼放光。别看他左一个冷嘲右一个热讽,那不过是激将法。我嘛,他还是了解地,和郑晓龙可称得上一时之瑜亮,所以对付郑晓龙还要借重我的大脑,这叫什么来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嘿嘿,小子,学吧。
我目光流动,仿佛猜透他的心思,轻轻说了四个字:“不择手段。”
这也算答案?开玩笑!
“能不能,再具体点?”叶朋不肯放弃。
我不答,笑容却高深莫测。看得叶朋心里直发毛。
“哎,我可警告你:不能乱来!”
“当然不会。我已经说了,只负责提供证据。另外,你不用紧张,我不会要你一分钱奖金。”
叶朋苦笑。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哟!
“胡说八道!”他挥了挥手,“算了,我没工夫和你穷逗!小宇,我这就去买回国的机票,以后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吧。”
我点了点头,“你去吧。过几天我也要回国一趟,说不定咱们还能再见到面。”
“我警告你啊,千万不能乱来。否则出了事我可不保你。”丢下这句话,叶朋扬长而去。
‘艰辛’的吃过午饭之后,我稍事休息,又开始下午的训练。
此时的我已非昔日的懵懂小子,不仅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训练方案,而且也不再视训练为一件痛苦的事。当然,他的训练量和强度还是相当惊人!但是他早习以为常,并学会享受其中。
的确,运动在带给人们痛苦的同时,也会给人以快乐。甚至有的时候,痛苦也会转化成快乐。人们会陶醉、忘情其中,会感到很充实。因为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都已经变成生命的一部分,区别就在于你懂不懂得去体味、去享受。
就象往常一样,我的训练没有受到任何干扰。但是,当他从浴室走出来之后,欢乐时光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