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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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子真紧锁双眉,安静地躺在床上,双颊虽然已经有了血色,但唇仍是干白。大夫来看过,说是虚弱所致,调养调养就好,这个结果也让大夫自己不大相信,堂堂司家大少怎么会气虚?可是,小锦却是知道的,少爷最近烦心了好几天,几乎没什么胃口,心事重重的子真根本和以前的少爷有着大大的区别。
“子真有醒过吗?”桑南一大早就来到司家大宅,进门就小声地询问正在照料司子真的小锦。
“恩,昨夜你走后有醒过,不过情况不是很好,他让管家今天送欣雨小姐回家了,说是不想让她难过,后来喝完药又睡了。”小锦回答桑南后就要去换水。
“你也辛苦一晚上了,先去休息吧,我来……”桑南接过水盆,这让小锦有点惊,当丫鬟那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帮自己干活,不过,她还是不能闲着,少爷还在生病呢,她赶忙去厨房做点东西好让少爷醒来后吃。
桑南拿水过来后,坐着看了司子真许久,昔日活泼脸红的子真仿佛离自己好远,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要是他还是以前那个他该多好。直到小锦进来,桑南才走到窗前看院里的刚开的菊花。花开得极好,可是主人却没有机会看它们第一眼,桑南微叹了气,子真哪,怎么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呢?出神间,门口的响声唤回了桑南,她转身看,是个陌生的女子,不过,倒有几分面熟。
只见她直径走到司子真的床前,神情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你怎么照顾你家少爷的?”第一句就是责备站在一旁的小锦,小锦眼红着,泪珠打转,小声地说:“对不起,梓小姐,是……”见她活像被欺负,桑南转对那女子说道:“不是小锦的错……你别怪她……”
听到有人跟自己这样说话,年轻的女子似乎才注意到了桑南,她不满地嘲讽道:“哟,原来是你……”
桑南看她好象认识自己,再看她的态度,脑海里翻现出了那个身影,那次在卫丞家的聚会,她……
“我们到外面说好吗?子真需要安静。”桑南说完就走出了门,年轻女人跟着也出来,两人在院里的石桌旁相视坐下。
“我是梓令,在社交上混久的都知道我的名字……你好,我们第……二次见面了……”梓令确实很漂亮,白皙的肌肤,瓜子脸,细眉大眼,穿着今年最流行的旗装。
“你好……我叫……”
“桑南,我知道你。“没等桑南说出自己的名字,梓令却说出口。
桑南显得有点无奈,却对她微微笑了。
“你就是这样把子真骗到手的吗?也难怪,又有几个男人敌得了你这副容颜呢?呵……”说完妖娆地笑了。
桑南僵住了,看着眼前这个好仪表却出口伤人的女子,微颤地告诉她:“梓小姐,请您自重……”
“噢,难道我说错话了?呵呵……桑小姐,我看你是搞不清楚状况吧,你是什么身份啊,怎么就抓着子真不放呢?你可知道,你不是他世界里的人。”梓令侧过头,那神气看起来像叼了肉的狐狸。
“他世界里有什么人跟我没关系,要我从他世界里消失,您还是亲自找他说吧,我做不了主。”桑南看着她,似乎在坚持着什么。
“哼,是吗?那你对他了解多少?想不想知道一个贵公子的倜傥往事?对你,他大不了是想尝尝鲜罢了,你以为,他对你是真心的?真是妄想!”说着用蕾丝折扇轻挑起桑南的下颚,让她对上自己得意的眼神,嘴角还挂着那抹得意的神气。
“那你呢?岂不是和我一样可怜?难道,你也是被尝过鲜后就扔掉的那份妄想吗?”桑南笑了,梓令吃了一惊,到现在可没有哪个丫头这样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你……”梓令几乎说不出话来,桑南挑开折扇,眼睛却是在直视梓令可笑的一面。
“出去!”是那熟悉的声音,司子真披了件外套站在离她们不远的老树下。
桑南和梓令都愣了一会儿。“叫你出去。”这是他第二次下了逐客令,梓令看着怒头上的司子真:“你不能这样对我,子真,我……”
“还要我说几遍?”司子真显得有点不耐烦,桑南看着这样的司子真转身就要离开,司子真却拉住她往里屋走去,到屋门口时才回头对站在那里迟迟没动的梓令说道:“走吧,恕不远送。”转身,和桑南一起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梓令一下瘫坐在石凳上,久久无语,眼光呆滞了,只剩枯黄的落叶飘零在眼前黑白的世界……
“你不知道病人要多休息吗?”安置好司子真重新回到床上,桑南打破了两人的沉静。
“恩……”司子真只是轻轻地回答她。
“既然醒了,吃点东西再睡吧,还热着……”桑南端过小锦刚拿进来不久的肉汤粥。
“怎么……没胃口也多少吃点吧……”见司子真脸上浮现出的那个表情,桑南劝道。
司子真别过脸,明显消瘦的侧面让桑南心酸起来,她舀起粥吹了吹后拿到司子真的嘴边。司子真回过头来看着调羹里的粥还微微冒着热气,他又看着桑南,她微笑着,真好看,她永远都这么美丽,不是吗?司子真的脸像被热气熏红了,他低头,含住了温热可口的肉米粥。
“还是我自己来吧。”司子真不敢想象再这样下去他以后是不是还有脸面站在桑南面前继续他潇洒的作风。
“好……”桑南笑着把粥给了司子真,看着他一口一口吞下。
待司子真吃完后,桑南看着他躺下就要离开房间,司子真忙叫住她:“桑南,我们谈谈。”
“你要好好休息,什么事等你病好了再说吧。”桑南觉得这样也许会对他好点。
“不……就一会儿,说完就行……”可见,司子真是坚持的。
桑南只好重新坐回到那把椅上。
“桑南,梓令说什么都不要相信,你只需要相信我。我跟她没什么,我们只是认识而已……”司子真急切地想要说明什么。
“我知道……”桑南平静地说。
“你……”桑南的回答让司子真有点讶异。
“我都知道,你休息吧,我相信你,这还不够吗?”桑南看着司子真,甜美的笑容似乎已经是久违的事情,司子真点了点头,也向她微微笑了,她从来没有发现,原来他笑起来也是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