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皇家宴会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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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腿早已经麻的没知觉了,我用双手先支着地然后试着站起来,却一个体力不支倒在一边,五皇子在旁边冷哼一声,上前拉了我一把,然后等我的腿稍稍恢复知觉后道:“快回宫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说完扭头就走。
我跟小桂子在五皇子身后吃力的跟着,到了福临宫五皇子打发小桂子回去休息了,却叫我跟他去书房。小桂子借我的光,这回也被吓个半死,恐怕以后在也不会跟我出去了,唉,可是真的也不能都怪我啊。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跟着五皇子进了书房,心想一顿骂是跑不了的了,不过小命总算保住了,不管他怎么骂我,我一定在一旁老实的听着。五皇子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也不吭声,我的心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看了我半天,然后就出去了,我奇怪他不骂我,反而出去干什么,不会是取东西来打我一顿吧。
我正在胡思乱想,他进来了,手里拿个小瓶,然后坐在椅子上对我道:“过来。”
我听话的走了过去,他打开瓶子倒出一些液体在手上,然后拉过我的身子把那些液体涂在我额头的伤上,我一痛,身子哆嗦了一下,他放轻了动作。我感觉抹了药以后,伤处不在火辣辣的疼了,舒服了很多,我的心里一阵感动,我原来还挺讨厌他的,现在发现他其实还是个很可爱的男孩。
上好药后,五皇子叹了口气:“我真的都不知该怎么说你好了,你可真能给我招惹事非。”
我有些不服气的道:“今天可真的不能怪我,我怎么知道好端端的在路上走,会不知从哪飞来一只鞋子把我打个半死,我也是被打的痛死了才说出那些话的,何况我说得这些话本也没错。”
五皇子皱眉道:“就算如此,你也得看清是谁,在这宫里没有什么对错的,何况六皇弟是这宫里是出了名的坏脾气。”
我小声嘟囔道:“他那哪是坏脾气,动不动就要人命。”
五皇子气道:“你既然知道还要招惹他,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怕死了呢,今天如果我不在那儿,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真是让我惯的无法无天了,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跟我一样不与你计较。”
我犟道:“哪里是我惹到他了,明明是他飞天一鞋咂到我的好不好,还一口一个狗奴才,明明是他不对,却要处死我,真没道理。”
五皇子气的脸都红了,怒道:“你还敢顶嘴,早知道我就不管你了,让六皇弟弄死你才好,省着没事老来气我。”
我软了下来,真是的,刚刚明明想好不要和他顶撞,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一听他说我我就又忍不住了,看来他说的没错,他是太让着我了,我低下了头小声道:“对不起,是奴婢错了,谢谢五皇子的救命之恩。”
五皇子还怒气末消,哼道:“我真多余救你,你说你平时除了跟我顶嘴,跟我对着干,还有什么用。”
我想到他刚才跟六皇子说我乖巧听话,明白事理,不禁卟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跟六皇子可不是那么说的,我可是这宫里最温顺听话的了。”
五皇子听完我说的话忍不住也笑了出来:“我那是为了救你才说的假话,你还真以为我那么看你的吗,整个宫里最顽劣的人恐怕就是你了,你还好意思说。”
我见他不再气了就低头认错道:“不管怎么说,今天是我太卤莽了,给五皇子添麻烦了,我下回一定不在犯了。”
五皇子叹了口气:“你啊,认错都不服气,你要知道六皇子要找你麻烦简直太容易了,我不是时时都能护在你身边的,以后你要加小心,不要再得罪他了,如果可以的话见着他绕着走。”
我小声道:“是,奴婢下回一定避开六皇子,如实在避不开的话,也一定谨言慎行,不让六皇子挑着错。”
五皇子看着我,想了片刻才道:“小楼,你刚才在那说的不对,律法不是给所有人定的,某些特权的人是不受那些约束的,有理并不一定能走遍天下。”
我吃惊的抬起头看他:“你听到了,那么你早就到了。”
五皇子点点头:“我是想看看你会怎么应对,没想到你把六皇弟也气个半死,我再不出来的话,你就真的怕是生不如死了。”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小楼,你要收敛一些,不然你的傲骨很快就会被这皇宫折断的。”
我本来听他早就在一旁有点生气他不早点出来救我,可是听到他后来说的那些,我知道他是真的为我好,我自己何尝不知道这些,可我毕竟不是在这礼教深严的环境中长大的,有些时候,话不经大脑就说出来了,其实我自己也暗自懊恼,我又不是真的不想在这活了。
五皇子看我沉默不语,以为我难过呢,就劝道:“你也先别难过了,反正事已至此,在说今天这事本就是六皇弟先不对的,何况万事还有我呢,到是你,平时不是从不出来的吗,今天这是出来做什么事啊。”
“今天是三皇子母妃的寿辰,我去给兰娘娘送礼物去了。”我答道。
“怎么是你去,别人都有事情吗?”
我连忙答道:“不,是奴婢自己主动要求去的。”
“喔?”五皇子奇怪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平时有这种差事你不是躲都躲不过的吗。”
我心里纳闷他怎么知道我平时躲这种差事,嘴上却回复道:“因为奴婢知道有些事是躲也躲不开的,如该是你去面对的,逃也逃不掉,与其被动的承受,不如主动的面对。”
五皇子笑道:“你到总是说出一些出人意表的话,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
我连忙小声表态道:“奴婢以后一定谨言慎行,不再给五皇子添麻烦了。”
五皇子摇了摇头道:“算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今天这一天也够你受的了。”
我向五皇子行礼告退,就走出了书房。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还是在这皇宫里,没两天我和六皇子那天发生的事就传开了,我也可以算上一战成名,我想弄不好皇帝、太后、后妃那里也都知道这件事了,这是我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我不但得罪了六皇子,连四皇子和淑妃也一起得罪了,好在那天是六皇子先举止失当,所以这件事情不可能摆在明面上,五皇子也应该帮我做了不少事,最起码环儿她们对我并没有太大的异样,我的生活也没什么改变。
承远当然也知道了这件事,他让小圆子找到我,让我无论如何在晚上到望月亭与他见上一面,所以晚上我趁没人注意到我的时候一路小跑的跑到了望月亭。
我气喘吁吁的跑到望月亭,承远已在那儿等候多时了,我跑到他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等久了吧,我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空出来。”
虽然早春的晚上还有些凉意,我却跑得满头大汗,我拿出手绢胡乱的擦了一把,没办法,我得快去快回,现在本小姐也算上知名人物了。
承远拿过我手里的手绢认真的把我脸上的汗水擦干净,我心里暖暖的,向他傻傻的一笑,他也对我笑了笑,笑意却末入眼底,我知道他肯定是听到那件事后担心我,便道:“你也听说了吧。”
他点了点头,把手绢递还我,然后把我的头搂进怀里叹息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都要担心死了,幸好你没事,不过以后麻烦也不会少了。”
我把脑袋从他怀里伸出来安慰道:“你放心吧,没有事的,何况五皇子也还满照顾我的,我下回多加小心就是了。”
“小楼`````”他欲言又止。
我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你怎么不说了。”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道:“算了,也没什么,那天你是去母妃那儿才遇到六皇弟的?”
“是啊,那天是兰娘娘的寿辰,我替五皇子去送礼物,我自己也想见见你母亲,结果就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六皇子,他可真是被宠坏了的小孩,动不动就要杀人。”我无奈的道。
他用手轻轻的抬起我的脸,充满柔情的注视着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母妃对我说了,她说她以后不会在那么对我了,谢谢你小楼。”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也没做什么,那天也挺冒失的,说了好多不该说的话,还惹她伤心了,她不怪我才好。”
他微微笑了笑道:“怎么会呢,母妃说你很好,比她好。”
我脸有些红,心里还是喜悦的,看来我的这个未来的婆婆对我印象还可以,谦虚的道:“没有了,我有时候太卤莽了,经常做错事。”
“不,是我太没用了,保护不了你,小楼,你一定不要出事。”他有些痛苦的咬住嘴唇。
我见他难过,连忙安慰他:“谁说的,你在我心目中是最了不起的男子,你只是还没有机会施展你的才华,你放心,只是时间问题,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的。”
他听完我的话点头,目光坚定的看着我道:“小楼,你放心吧,为了能够保护你我一定会努力的。”
我开心的笑了,也冲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日子就在波澜不惊中度过,我想我的事情也该被人所淡忘了,毕竟我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时近五月,天气也越加炎热起来,我每天有点时间就一个人扒在屋里练练书法,虽然我的字还是写的不太好,但最起码已能看了,我想我是那种没有天份的人,所以就只能用勤来补拙了。
我们住的屋子并没有书桌,好在我们住的床都是实木的,所以每回写字我都把床上的被子拿开,然后扒在床上练字,这一天我正在屋里偷偷的练习,环儿进来了,看见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躲在这里练字,快别写了,五皇子回来了,让你去书房伺候呢。”
我连忙收拾好东西,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匆忙忙向书房走去,一边走一边猜测五皇子找我能有何事,走进书房,五皇子正在看书,他真的是一个用功读书的好孩子,我几乎就没看过他有什么其它的娱乐,五皇子抬眼看我进来,便把笔放下,对我道:“今天是端午,呆会太后在慈安宫摆家宴,你跟过去伺候吧。”
我一愣,为什么要让我去,虽然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让六皇子看到我也不太好吧,何况还要见着皇帝、皇后、皇子们,除了承远以外我可谁都不想见。我有些疑惑的问:“奴婢去不太好吧,毕竟还得见着六皇子呢,恐怕他也不会想见着奴婢,而且奴婢也从来没有去服侍过,怕出差错就不好了。”
五皇子笑着说:“让你去当然有让你去的理由,你不用多问,只是到时警醒一点,没乱说话就是了。”
我听了只得和点头应是退了下去,也不知五皇子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傍晚的时候,我和环儿一起陪五皇子去太后的慈安宫。慈安宫位于皇宫的西边,与五皇子的福临相隔不过数里,我们到达的时候,除了几位还未出嫁的公主都已到了外,后妃也大多来齐了,只除了皇后和佟贵妃,我看见了兰嫔独自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见我的目光,向我微微一笑,我轻轻一笑后赶紧收回目光,生怕被有心人看到。承远还未到,来这里唯一值得的就是可以看见他了。
五皇子把我和玲儿领到他的位置后就走了,我心说这到好只要在这傻戳着就行了。我跟玲儿不敢言语,只在一旁静静的站着,公主和嫔妃们到是三一群,两一伙的在一起说话,不时的还指使着身边的宫女端茶倒水,乱糟糟的和菜市场差不多,怪不人说三个女人就是一台戏呢,这都得好几十台戏了。
没过一会儿,五皇子扶着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妇人出来了,我心想这肯定就是太后了,大家一看到这老妇人出来都赶忙行礼道太后吉祥,老妇人笑着说:“大过节的,都是一家人,不用太拘礼了,都起来吧。”
我站起身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太后,虽说太后年纪不小了,可保养的还很好,除了眼角上的皱纹多些外,不太显老态,一张鸭蛋脸,细细的眉,眼神很锐利,嘴唇薄薄的抿在一起,一看就是经历了风霜的人。
我感觉太后的眼神向我这边扫来,连忙低下头,心想看来五皇子真是最得太后喜欢,这么多的皇子不但是第一个到的,还一到就把太后请了出来,我正在胡思乱相呢就听见有太监细细的嗓音叫道:“佟贵妃到。”
我感受觉身旁的人哗啦一下又都跪下了,我也只得跟着跪下,只听一声清悦的声音道:“起来吧。”
我感觉身边的人都站了起来,我也跟着站了起来,眼睛飞快的扫了一眼,佟贵妃今年也该三十多岁了,却仍象二十来岁的一样,怪不得她能长宠不衰,长得确实美丽,而且贵气逼人,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妩媚与凌厉,体态匀称,肌肤细腻,面若桃花。
佟贵妃一到,就走到太后跟前说话,神态随便,一点都不拘紧,想来跟太后的关系很好。
紧接着二皇子和四皇子一起到了,我们又连忙跪下,我一想到还有皇帝,皇后,承远和六皇子没到,就感觉眼前一片黑,我还得跪几次下,在多几次的话,我怕到时候不知道谁服侍谁了,五皇子让我来到底是想干吗啊。
我还没来的及仔细打量二皇子和四皇子,承远也到了,虽然也得给他跪下,但是我的心却高兴的砰砰跳起来。我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轻轻的道:“起来吧。”赶紧起身,我们又有好长时间没见了,此时我明知不该,却又忍不住直直的盯着他,他的眼神向我这边扫来,看见我一怔,我忙把头低下,这里人多,说不定会被哪个有心人看到,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看他,但感到我们离的这么近,我就心满意足了。
接着六皇子也到了,我连忙跪下,一想到他那双眼睛,我的心里就打了个忽,他应该不会在这种场合找我麻烦吧,还没等我们听见六皇子让起来皇帝、皇后和大皇子一起到了,我心说这到好了,不用麻烦起来,直接磕头三呼万岁了,一片万岁声后,我听到一个中年男子好听的低沉的声音道:“免礼平身吧。”
大家一起站了起来,我偷偷抬眼看了一下皇帝,心里还是很激动的,毕竟在我们的那里现在已经没有皇帝了,皇帝应该四十多岁,长得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这要在现代也会让许多小女孩尖叫的,看来龙家的基因确实不错。
皇后长得端庄大方,多漂亮说不上,很大气就是了。
我把眼光悄悄往旁边一移,愣住了,大皇子大概二十来岁,应该是像他们说的那样长年有病,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白,身子很纤瘦,仿佛一陈风就能刮跑似的,只静静的在那微笑着,却不知为何给我一种出尘的感觉,仿若这尘世间的污浊都不能沾染上他似的。
太后见人都到齐了就笑着对众人说:“既然人都到了,大家就都归坐开席吧,今天是大过节的,大家都不要太拘束了,随意些吧。”
大家闻言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五皇子也从太后身边走回来。酒菜源源不断的传送上来,不一会儿案上就摆满了名酒佳肴,鲜蔬野味。上罢酒菜后,紧接着又有歌舞表演,一时间微风拂帘,箜篌悠悠,曲声荡荡,令人心旷神怡。
我在服侍五皇子的空隙偷偷往承远那里望去,他并没往我这边看,只坐在那静静的看着歌舞,我连忙把目光收回来,不敢在看。歌舞表演很好看,我看着觉得很新鲜,不过这里大多数的人恐怕早已看的多了,并不觉的出奇,所以看的人也不多,多是一桌桌的在一旁窃窃私语。
歌舞间歇,五皇子忽然站起身来向太后与皇上道:“皇祖母,父皇,这些歌舞大家平日也看的多了,没有什么意思,我身边的一个贴身宫女虽然只是粗通文墨,但很会讲一些笑话什么的,不如这里让她给大家讲一个笑话,好让大家开心一下。”
太后向五皇子慈爱的笑了一下道:“那感情好,每次都看这些是让人感到腻烦了。”
看太后发话了,皇上也道:“既然如此,就让她讲一个吧。”
五皇子转过头来对我道:“你去上前讲一个吧,讲好了有赏。”
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五皇子刚才说的竟然是我,我说他今天怎么非让我来呢,原来是这样,他是害我,还是帮我啊,讲得好了无所谓,讲得不好连他也保不住我了,他也不早点跟我说,让我准备一下啊,这忽然之间让我讲什么呢。
我感觉玲儿推了我一下,我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场地中央,先领旨谢恩,之后我站起来看着周围黑鸭鸭的一片人,感到眼睛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我深吸了一口气,像书上说的那样,先把所有的人当成萝卜就不会害怕了。然后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想了一下,就讲了一段刘宝瑞的日遭三险,刚开始语气还很生硬,讲了一会儿后,就顺畅多了,听到周围不时传来的轻笑声,我就更放松了,这时眼睛也不模糊了,腿也不软了,整个人也精神多了,看来皇帝太后他们也没什么吗,一样是人。
讲完后,太后冲我笑道:“不愧是五皇子身边的人,真个是聪明伶俐的,口齿也很好。”说完对身边服侍的人道:“前些日子有一对进贡的玉镯子,成色还不错,回头拿来赏给她。”
我连忙跪下谢恩,这时皇上也道:“讲的是很不错,难得女子也读书识字,还有些天份。这个故事不但有意思,还有些寓意,是你听来的,还是自己想的。”
能把国家也治理的如此好的皇帝决对不会是等闲之辈,我可不敢让他对我刮目相看,否则肯定是祸不是福的,我忙假装惊惶失措,咯咯吧吧的道:“回皇上,是、是奴婢没、没进宫前偶然听别人讲起,觉、觉得有意思就记下来了。”
皇帝不在意的点了点头道:“行了,就赏你百两纹银吧。”
我连忙假作惊喜的低头谢恩,太后在一旁笑着对皇帝说:“好了,皇上,你别把她吓着了,小小年纪也怪可怜人的。”接着又对我道:“在五皇子宫里好好服侍,闲来无事我就传你过来也给我解解闷。”
我又向太后谢恩后才站起身来,走回五皇子的身边,却感到一道刺人的目光,我一瞅,只看见六皇子阴狠的看着我,我打了个激灵,忙低下眼睑,眼不见为净,看来六皇子是不会忘记我和他的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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