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雅站在大门口徘徊了许久，愣愣地望着那扇她不懂得如何开启的大门，深呼吸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她终于忍不住地伸出手，敲他房门。
    直到王秦开门，并没有经过很长的时间，然而她的心跳较之平时快了不知道多少倍，那种期待的感觉，带着害怕，自从她的感情确定以后，就经常发生，每次远远望着他，她心脏就微微痛着，没有人告诉过她，这样的感情到底对不对。
    “我还以为你不要进来了。”王秦望着她，脸上有着她陌生的笑容。
    萧素雅有些发怔，她呆呆地望着王秦那张平凡的脸庞，明明是那么普通的笑容，为什么却能够在她心中激起好大好大的波浪？
    “素雅？”
    啊……萧素雅回过神，别开了眼。
    “嗯……听说你还没有吃中饭，就给你送来了……”她把放在身后的篮子拿到身前。没有告诉他，他没有吃中饭，或者说经常不吃中饭的事情是偷听来的。
    他似乎顿了一下，继而伸出手接过她的食盒：“我是忘了。”
    “那……没有别的事情，我走了……”
    “你也陪我吃吧。”王秦开口，没有征求的意思。
    萧素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抬头，望进他的眼神当中，那样的眼神……糟糕，她的心跳又不受她控制了！
    “可是……”她想拒绝，和他在一起她的心定不下来呀……
    她的手没有预期地被他握住，男性的温度瞬间包围住了他的全身：“我不会关门的。”他以为她害怕闲话。
    当她坐在他桌子旁边为他打开食盒的时候，她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怎么就这么被拉进来了呢？眼角瞟到他似乎有些疲惫的表情，心中又是一痛。
    “你最近很累吗？”她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了。
    被问话的人不断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没有回答。
    萧素雅乖乖地不再问，沉默的气氛，却怪异得没有任何尴尬，让人觉得不舒服，反而在这样的午后，透露着一丝惬意。
    “最近，北国逼的很凶，我们每一天，就只是在想如何抵抗，如何拖时间。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我们现在就是处于不若的阶段，可我也不想逃。”
    萧素雅塞饭的动作缓慢了半拍，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会和她说这个，应该说，有些惊讶和……受宠若惊吧。
    王秦的目光固定在她脸上，凝视着凝视着，突然伸手，把她脸上的饭粒擦去。眼中的疲惫渐渐被柔情取代。这几天真的很累，皇帝不是一个好差事，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当一个多么伟大的皇帝，更没有想过要留名于史，他想要做的，只是靠自己的双手给百姓过上好日子而已。刚刚看见她出现在他面前，心中那股莫名的躁虑稍微减轻了几分，当时的想法只有一个，想要把她留住，和她说说话。
    “爹最近也在忙战事。”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他的手绝对没有碰到过她的脸，绝对没有。
    “你爹是武林盟主，自然要费心点。”
    “是呀，当年爹也是带领好多武林中人抵抗外敌。我想，这次应该问题也不大吧。”她说得不是很确定，其实她很清楚，这次较之上次要棘手的多，上次爹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然而这次她经常听到爹在叹息……
    王秦莞尔，知道她在安慰自己，她的那个模样，就连自己都不是很确定般的。
    “……这次是不是真的很糟糕啊？”
    “你可知道此次和上次最大的不同在什么地方？”他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会想和她说这个，一届女流，明明就不会明白的。
    “不是很清楚……”她诚实道。
    “上一次朝廷派出的将军是个好将军，骁勇善战，皇上也能够洞悉战场的一举一动，再作出经准的判断，那个时候形势都是向着南国的。”
    “这次，没有好将军，皇上也不知道战场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
    王秦点点头，君不在大殿，怎能运筹帷幄。
    “那……这次如果败了会怎么样？”
    会怎样？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不会允许败这个字出现，他这几日通宵达旦几乎筋疲力尽，又怎会轻易输掉自己的国家呢？时机未到，他还什么都不能说。拉着她一起吃中饭是正确的，他心中的那股阴霾感，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他的仗，只打了一半而已。
    不回答的意思是……非常严重吗？萧素雅有些迷惑地望着他，他只是初入江湖而已，却已经这么尽心尽力了，而她……作为武林盟主的女儿，似乎也应该做些什么才对啊……
    暗暗的，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