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清寒凝空碧 第十四章 无垠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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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绛攸与无垠对视一眼,便很有默契地冲了出去。小道童忙跑到前面去带路,碧痕想了想也跟着他们去了。
一路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一位仙人的府邸,立马有候在外面的人领了进去,一边还在说出事的原因。等到了卧室,众人也了解了个大概。就是这位酷爱饮酒的仙人为招待客人拿出了珍藏多年的佳酿,不料主人和饮酒的客人都出现了异常症状,和未饮酒的客人打了起来。仙人打架不同凡响,一出手就空前激烈。照房间内和院落里的残花败草观之,这个阵仗还是很大的。破碎的道符,未尽的气场,术法穿透叶子的痕迹都昭示了当时众人都是近乎失了理智,不遗余力地投身到这场莫名其妙的打斗中。显然是中毒的症状。未饮酒的客人称失去理智的客人都是平素的酒友,喝了主人拿出的佳酿后,看人的眼神就像失去了焦距。由于是亲近熟悉的好友,就没多防备,好多客人都受了伤。中毒的客人和主人现在都处于昏迷状态。
绛攸上前仔细查看,发现中毒的人身上萦绕着一股邪气,除了外在的伤痕和内伤,没有一点迹象可以表明他们哪里聚集了这股邪气。而且他们原本的仙气犹在,只是变得极不稳定,在身体里随着邪气游走。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全身冰冷,脉象已经全无。当然,就仙人体质而言,这样的情况并不足以判断死亡。
这时,蓬莱的诸位长老相继到了这里。
“你们来了。”
“玄奇长老,这是……”
“正如你亲眼所见,他们是中毒了。方才又有报其他仙人仅是饮用太液之水就出现中毒症状,我们分头赶往,对他们施以昏睡咒,使得他们暂时安睡,又下令封了太液,辅以结界。如今整个蓬莱都知太液有异,我们赶着过来,未多加解释,只道邪魔入侵多加小心为上。攸儿,依你看,这其中是如何因由?”
绛攸皱着眉头看看昏迷的酒仙道:“应是太液水为瘾,似是中了咒术。绛攸见识浅薄,也不知对是不对。”
“对了,清弦前辈呢?他或许认得。”绛攸想起他,这才意识到一路赶来都没看见他老人家。
正四下里寻人,就见他晃晃悠悠地从正门里进来。
“绛攸贤侄一眼就认出是被下了咒,怎么自谦见识浅薄呢?”
然而清弦并不在意众人的询问的眼光,径自走到一边的藤椅上坐下来悠闲地喝茶,边喝还边抱怨没自己徒弟碧痕泡的好。
“那此咒当如何解?”绛攸深以蓬莱众人安危为己任,忙不迭问道。
清弦突然放下了镌花茶杯,看着绛攸严肃道:“无解。”
“何谓无解?”绛攸紧追不舍。
“贤侄聪明伶俐,必定看出他们已被邪气入侵,而贸贸然驱使邪气,便使他们元气尽失。仙人之质不同与凡人,为保自身修为纯净都只接纳一种气,至今没有人能同时修炼两种气,更何况是正邪这种两两相克的气。”
“您的意思是,他们的元气已与邪气融合?”
“不仅如此,元气已渐渐被邪气掌控。若被完全掌控,即便是昏睡咒也制不住了。因为他们一旦醒来,就是他们大开杀戮之时。”
“这……”绛攸顿觉无措,清弦的意思他已经明白,这些人已经没救了。如今之计,只有趁他们未醒来就了结他们。可是……这些都是自己的长辈,对自己又不薄,此刻他们又是昏迷状态,如此下手,自己实在是……
蓬莱各长老也都面面相觑,而清弦面无表情地看看他们,自顾自地端起了茶杯。
长老们略作斟酌,便齐步作势要走,意思已经很明白:绛攸你动手吧,为了蓬莱,我们是不会怪你的。
“且慢!”空气中传来另一少年自信沉越的声音,“是否还有其它方法呢,师父?”
“哦?你且说来听听。”
“仙人体内的邪气被抽出,多久会死亡?”
“按常例是两个时辰左右。”
“那在这段时间内,为其换上另一种气,生命便可为继,是否?”
“话虽如此,但天地万物,一物一气。若取走别人的气,那人就会死亡。如此换得的生命,仙人若有意识的话也会反对的。”玄奇忙否定。
“长老别急,素闻物离气则亡,即凡人所谓的灵魂。物亡气不亡,而是转移,也就是凡人所谓的转世。但还存在着许多特别的情况,使一些灵魂无法正常地投胎转世。例如,被引魂师引走的灵魂。”
“无垠,为师准了你,快去快回吧。”清弦突然开口。
无垠喜上眉梢,忙唤来鳞鸿急驰而去,留下一头雾水的众人。碧痕仿佛想起了什么,便向众人解释:
“无垠师兄是去找他的朋友妫姬借魂去了。”
“妫姬?那个据说爱好是收集各式各样灵魂的人?”
“恩,听师兄说她是个出色的引魂师,只是脾气有些怪罢了。师兄是她的朋友,她一定会答应师兄的。”
这么一说,众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只是,躺着的人不知道何时就会醒过来,虽然有师父在,他们若有异状,就会被杀。可是他们的修为也不低,难免会伤及其他人,而且若杀了他们也是自相残杀,绝对中了对方的诡计。如今只有片刻不离地守着他们,一面盼望无垠能早日将灵魂带回来。聚集于此的长老也纷纷赶往其他昏迷的仙人处,监护着他们。碧痕坐在清弦的旁边陪他,突然想起清弦刚才在喝茶,忙看向他,他现在还拿着个杯子往嘴里送!她忙抓住茶杯,往地上摔去,留下一片狼籍。
“师父,太液的水有毒,你喝了?!”
“喝了。”清弦轻描淡写地说道。
“……绛攸,快打昏我师父!”
绛攸也想起刚才光想着解咒的事,没注意到清弦一直在喝茶的事,他忙抡起袖子要念咒。
清弦不以为然地瞥了一眼,拿起另外一边的茶继续喝起来。
两人骇然大惊,昏睡咒一点也使不上,难道师父已经中咒,成了傀儡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