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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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姐姐的婚礼回来后,季冉生病了一个星期。
医生说,是普通流感。
但他却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喝了一个星期的白粥,吃了一个星期的药片。
Jane每天忙前忙后的照顾着他。虽然偶尔会有几句抱怨,但他明解,对方还是为了他好的。
[你的身体,就虚弱的跟林黛玉似的。]Jane一边给他搅拌着仍有些烫的白粥,一边抱怨着。
他笑笑,说[没想到你还读过《红楼梦》阿]
[说真的,还真就没有读过,只是知道林黛玉,贾宝玉这么些人而已。]Jane坦诚的回答道。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碗。
舀了一小匙羹的白粥,放到唇边,吹凉后才缓缓的送入口中。
平淡无味的白粥,是这几日来的唯一食物。他吃得早已有些生厌,几乎可以用想吐来形容。
但他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不由得他的任性。
[明晚,我的Band在Red有Show]Jane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要乞求着他什么。
他有些不安起来,问道[那又怎么样?]
[你能不能来看?]Jane的眼神中,充满着期待的色彩。
他将手中的碗放下在床头柜上。思索着明晚要做的事情。
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他不喜欢读书,也不喜欢看报,更加没有每天追着看的肥皂剧。
日复一日的无趣生活,他也不懂,他怎么的,就活了这么多年。
他抬起头,恰好对上Jane的双眼。
Jane不说,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看。
被Jane这样看着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好吧,我去,总可以了吧。]他无奈的说道,语气充满着不耐烦的意味。
Jane忽然笑了出来,低声说道[谢谢…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低的似乎自己才能发觉的声音,季冉并未有在意,而是将脸埋在被子里,睡去了。
一个星期以来,的第一次出去。季冉穿得十分简单,不过他的衣服来来去去也不过那么几件。
Jane有给他买过衣服,但他很少会穿,因为他说,Jane喜欢的风格,不合他口味。虽然他知道,Jane买的每一件都是价格不菲的时尚名牌,但他追求的,并不是这些。
他要的,只是般配,像他这般普通的不起眼的男人,就算穿着满身名牌,也不过是贬低了衣服的价值吧。
关上门,顺着楼梯,向公寓大门走去。
然而,当他正准备踏出门口时,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站立在寒风中。
如刀子般凛冽的风,一下一下的刺割着他的肌肤,他忍不住耸了耸肩。
这么冷的天,居然会有这样傻的人,直接站在寒风下,不找个能躲避的地方。
季冉笑笑,并不在意那个站在前方的男人,并且,反倒有要看清这男人长什么样的意思。
浓密的黑色头发,被吹得凌乱,长到大腿的黑色大衣,也被风吹得向一侧飘动这,他双手合抱在胸前,也许是因为冷。
季冉故意躲开他,往另一侧走去,并想用眼角看看那男人的脸。
而就在他努力的侧过眼睛想要去看清男人时,男人却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一样,猛的转过脸,对上他的目光。
男人长得很英俊,只是肌肤过于有些苍白,就连嘴唇也只是很单薄的几丝粉红。
见到男人一直看着他,他便连忙转过脸,加快了脚步,往大路上走去。
实在太失礼了。他在心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埋怨着自己刚在的举动。
[你等下。]忽然,手腕被人捉住。
季冉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脸,看着身后捉住他的那个人。
是刚刚站立在寒风中的男人。是他觉得刚才自己的目光让他不爽了吗?季冉的一下子恐惧起来,那男人比他高出一个头,若说要打架,自己根本就不是那男人的对手,而且,从小到大,性格温和却懦弱的他,从未曾试过与别人发生过争执,自己,永远也只有被欺负的份。
[先,先生,我好似,不认识你的。]季冉艰难的挤出一抹难堪的笑容。
见他这幅欲哭的模样,男人忽地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之前冷淡的没有丝毫的表情的脸,在微笑的时候,却显得很是温暖,其热度,一点也不比蔚允的笑容差,
蔚允,为什么又会想到他呢…季冉觉得自己真是没药可救,这种时候,也忘不掉他的存在。
[你很怕我吗?]男人问道,笑容被敛了下来,换上一副认真的样子。
季冉见他似乎并没有恶意,便坦诚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男人接着问道。
[因为我不认识你。]声音很弱,像是在对自己说一般。
男人点了根烟,放到唇间,用力的吸了一口,而烟雾,随着他嘴巴的张合,缓缓从唇齿间溢出,弥漫在空气中,直至消失。
蔚允从来不抽烟,因为他讨厌烟味,Jane也从不在他面前抽烟,也因为他讨厌烟味,而这个不认识的男人,却毫不顾忌的在他面前,呼出一口口白色的烟雾,将四周的空气变得混浊起来。
[你是不是季冉?]男人见他皱眉,不高兴的表情,便将只吸到一半的烟扔到地上,并将它踩灭。
季冉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表情有些诧异,在惊讶着这个从未见过的男人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看来,我说得没错,我是苏缭。Jane的朋友。]男人微笑着做着自我介绍。
原来是Jane的朋友,季冉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也不算是坏人,毕竟Jane对他,似是亲人一般的照顾。
但他却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Jane不曾跟他提起过她的朋友,甚至她的过去,她的事情。
就连Jane住在哪儿,他也不知道。
想想。不禁觉得很是惭愧,明明Jane对他这么好,自己却对于那个人,是全然不了解。
[你答应了Jane要来Red的吧,今晚。]见他不说话,男人接着说道。
他抬起头,看着男人的脸,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是她叫我来接你的。]
[接我?]
[是的。]
说话期间,苏缭已经拉着他的手,带他走到一辆黑色别克轿车旁,打开车门,将他推了进去。
[那个…]他刚开口欲言,苏缭却用力的关上了车门,走到车的另一侧,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来。
[扣好安全带了吗?]苏缭一边扣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一边关切的朝他问道。
[嗯,好了。]他双手动作不太利索的整理了一下胸前的安全带。
苏缭的车速很快,就连转弯时,也几乎不踩刹车,车子几乎是要飘出去一样的感觉。
有好几次,季冉都有要叫出声的冲动,但他还是有好好的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别再别人面前太过失礼。
季冉忽然想起了,中学时代,看过的一部动漫。
《头文字D》,里面男主角的“漂移”,难道就是这样嘛?实在太受不了了。
他摇了摇头。还记得,这部漫画,是蔚允借他看的呢。
那时候,蔚允还承诺过,等他有钱,买了车子,也一定要带他去试试漂移的滋味。
然而,真让他尝试这种刺激感的人,却是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苏缭。真让人觉得无比可笑。
Red的所在地,离他的住处,虽说不上十分远,但若要来一趟,也需要用上40分钟左右,但苏缭,实际上,却只用上了15分钟而已。
[抱歉,我刚刚是不是开得太快了?]见季冉脸色苍白,似是不太舒服的样子。
季冉摇摇头,表示不必在意。但实际上,他确实有想要吐出来的感觉。
[那么进去吧。]苏缭拉拉他的手,动作很自然,但季冉却忽地缩回被对方握在手心中的右手。
苏缭先是没反应过来的怔了怔,但想到是季冉的性格问题后,便毫不在意的笑笑,说[进来吧,Jane他们在里面等着呢。]
[嗯。]季冉点了点头,跟在苏缭身后,走进了R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