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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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武二年,炎武帝初登帝位,东离国瘟疫四起,国局动荡。
也就是那一年,元武帝袁希离第一次遇见镜尘妖,那个其貌不扬,笑起来有两颗尖尖的虎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时候的情景袁希离至今想起都会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人抽筋剥骨。
元武二年六月,东离国连峰山。
连峰山地处东离国极南,然而却丝毫不受地理位置所影响,山脚下的六月暖风怎么也吹不进这山里,什么叫十里不同天,来过这里的人就一定能知道。连峰山,雪卧千里,满目晃眼的银白不禁让这位身着素锦长袍的年皱起了眉头。少年的身旁一位玄衣男子持剑而立,眉目英挺,但对身旁的少年很是顺从。
“少爷,从这里开始就是连峰山的地界了。”男子说道。
“原来这世上当真有这种地方。”少年的声音平淡,不带起伏。“玄,你说那个苍玄子是个什么人物?”
“臣……属下不知。”
少年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两人一同想连峰山的高处前进。
夏世玄,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一点都不像你的你让我……朕真难过呵……
这锦衣少年就是登基未满两年的少年天子袁希离,而他身旁那位玄衣男子正是东离御林军统领夏世玄。
二人行进了将近一个时辰,越是往上越是积雪深厚,越是寸步难行,一个时辰也没爬多少高度,袁希离望了一眼无尽的山路,眉头不禁又紧了一紧。夏世玄侧头看他,脸颊被风吹得发红,唇色比往常清浅了些,以往的霸气锐利被削弱的许多,夏世玄突然想起那个总喊他玄哥哥的那个小男孩,似乎也是这般模样,而后偏过头不再看他。
“玄,你在看什么?”袁希离突然开口,打破持续已久的沉默。
夏世玄真准备回答,谁知被不知道从哪来的雪压了一身,再抬头看袁希离,只见他也是一副狼狈样,白雪积在发上,落在眉宇,眉宇下的眼眸清淡而不带情绪。夏世玄随即帮他拍掉身上的雪,问道:“少爷,没事吧?”
少年的眉头还未来得及松开,头顶便传来了一阵笑声,两人同时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布衣的少年坐在树枝上,衣领有些敞开露出一小段细致的锁骨,晃荡着双腿,乐不可支。
“你是什么人?”夏世玄问道,而袁希离则盯着树上那人。平淡无奇的长相,实在入不了他的眼,说得俗一点,他向来不喜欢长得不好看的人,尤其是像树上那个。
树上那少年的笑容变得愈加放肆,侧身斜靠在树干上,“何必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们仅需要知道自己找什么人便可。”
“你到底是什么人?”袁希离问道。
黑衣少年笑而不语,望着树下的俊美少年。然而袁希离怎么都觉得这人实在碍眼,拉了拉夏世玄的衣袖,示意他走。
“你们这么走是永远都找不到的。”黑衣少年冲着两人转身的背影慵懒的道出一句。
欲走的两人停止的动作。
“为什么?”少年问道。
黑衣少年跳下树来,结果没站稳摔了个大马趴,然后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雪,露出他的两颗尖细的虎牙,说是虎牙但却不给人以可爱的感觉,不知为何竟让人觉得妖异。
黑衣少年自顾说道,“结界外面的人要怎么进到结界里面去呢?”右手伸出欲触碰袁希离,结果半路被夏世玄拦下,往日温和的夏世玄此时竟有隐隐有些怒意,“你有话就说,不要懂手动脚!”
黑衣少年悻悻的收回手,似是委屈的说道,“真小气,不过,告诉你们只有我知道怎么找你们想找的人哦!”那种放肆张狂的笑容又一次展开,少年愈加觉得这中笑容太过碍眼,心中升起一股想将这种笑容撕裂的感觉。
还没从思绪中回过神,袁希离突然觉得唇间微润,再回过神来那黑衣少年已不见了踪影,站在身旁的夏世玄完全不知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听得笑声远去,再看身边的少年,竟然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而他全然不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少年自己知道,他被吻了,唇与唇的触碰,轻擦而过的温润,思及此,正欲拂袖而去,而夏世玄却拉住了他。
“少爷,等等,地上有张纸条。”
一定是那个丑八怪留下的,有什么好看的!
夏世玄打开纸条,上书:似雪非雪,似尘非尘,似妖非妖,水月镜花。“字体刚劲有力,完全不像出自少年之手,莫非是那个苍玄子派人来指引他们?
”什么破东西,扔了罢!”
夏世玄怎会看不出少年的不悦,但是这分明是一个提示,在这种地方就算找个普通的地方都不简单,更不要说是下了结界的地方。
少年也明白自己刚刚情绪大了些,稳定后说道,“玄,这在提示什么?”
“属下猜不出来。只是这最后一句似乎指的是湖。”
“嗯,应该是湖没错,可是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湖,而且前三句又是什么?”
正当二人思索之际,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狼嚎,两人互看一眼,这地方竟然有狼?看来就算有湖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狼嚎声渐渐近了,很快那头狼出现在他们眼前,并非是他们所想的那种普通的狼,而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雪狼,看起来还有些……有些胖?看来这地方还真是无奇不有。
雪狼渐渐像他们靠近,两人都提高了警惕,准备随时的战斗,然而这头狼似乎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慢慢的向他们考过来。再走的近些才发现这狼的眉心有一撮毛如血般眼红,两人依旧没放松警惕,那头狼看他们一眼,往远处晃了晃头,似乎在示意他们跟着它走。
两人将信将疑,信步跟了上去,袁希离想起那个黑衣少年兴许跟他们要找的人有渊源,心里有些恼,恼的是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生气。
跟着雪狼继续行走了许多路程,而放眼望去依然是无边的雪地,两人有种被人愚弄的感觉,正决定不再跟从的时候,雪狼拐进了一片森林,若是普通的僧林也就罢了,只是在这种常年卧雪的地方竟然能见到绿叶苍翠的森林那实在太过奇异了,两人继续跟进,果然穿过这片森林之后竟然真的有个大湖,而且波纹粼粼尚未结冰。两人尚在感叹,那雪狼突然扑向少年,少年伸手去当那狼一口咬上,夏世玄刚反应过来拔剑要向雪狼砍去,结果那湖产生了巨大的吸力将两人一狼拖进湖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