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尸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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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让开让开,统统给我让开,衙门开道,都给老子死开。”穿着衙役服饰的小官们四处驱赶人群,每个人都显得特别凶狠,眉头总是锁着的。几天的亡者数量比以前十年还多,每个人的心情都被阴霾笼罩。只能靠着发狠来掩盖那丝惧意。
城里人的惊恐汇做乌云聚集城上,远远的,像一枚铜钱。“好美——”眯起眼,改命专注的看着黑雾笼罩的天空。太专注所以连衙役在他摊上叫嚣,也被忽视了。
啪一声脆响,一文神算的帆布番被折断了。改命恋恋不舍的回过神,看着眼前几个打扰他心情的衙役。为什么最近不改命又要来烦他的人像是越来越多了?
“走,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衙役伸手来抓人,竟然什么都没抓到。可是眼到处,改命依然坐在那位上,未曾动过。那衙役心中恐惧,却更是装腔壮胆:“你竟然敢躲,好,你躲是吧,我叫人来。到时候有你好看。”
衙役四处吆喝:“来人啊,都给我来人,连环命案的真凶找到了,快抓人啊。”
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聚的聚逃的逃。农家人拿着耙子,扫帚,锅碗瓢盆之声响彻东南。也许也只有此时,大家的心,才是安定的。
可当众人聚集到一处时。却发现,改命早已不在。顿时怒骂之声四起,其中隐隐夹杂哀鸣之音。是涕,为那未知的恐惧。
三个月了,大大小小死了五十人。老少都有,到了夜晚大家总会聚在一起,关紧房门,怕那拖长的步声,怕那驴样嘶哑的声音在自家屋外响起。因为死人太多,官府及其重视,每晚都派遣衙役捕快希望尽早捉拿真凶。可是每晚皆是有去无回。知府为了项上乌纱竟是藏而不报。偌大一个城池,衙役捕快现已不过三十。
近来城内外来者悉数调查只有这一文神算改命,身份诡异,查无家底,确是可疑,可拿人不得。
翌日,城内又来一人,丝制云锦,百兽朝凰,蓝褂烫金图文,针针观而不得其线何处,此种衣裳,非贵人不得。
若是常时,大家定是争相巴结。可现在,避生人如蛇蝎。瞬时,街上再无闲人。
此人也若得清闲,行至一处角落,宝扇轻点,空气中,竟出现扣扣两声脆响。那人唇角一弯,礼节的一弯腰道:“区区想卜一卦,问凶在何方?”
凭空的,空气像是撕裂开般,出现了一少年,咋看之下笑的见缝不见眼,只是眼无笑意。“我不会卜卦。”
“敢问,可是改命?”那人也不奇怪,只是有礼的问。
“是!”
“山中有人要我来寻你,说你知道凶在何方。不若时,我也听过一些琐事。说一文神算改命,不会算命,却能更改人命,只是迄今为止,各个不得善终罢了。”那人唇角再勾,却是笑意已无。
“你要改命?”
“不改!”
既然不改,何来寻我。
改命也不遮掩,在那人面前就这么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哼,然,非人也!”那人宝扇轻启,觉着有趣,又含起笑来。
知府衙门下令烧尸,不让领取尸体安葬,引起了民怨。没有人愿意做这缺德的事情,但是无奈,若是有家属看到尸体,一传十十传百,那这天下,怕是真不太平了。衙役们个个都带着白巾遮面。忍着恶臭,却恭敬无比的按着仪式祭拜完才敢点火!
“咴~~咴~~~”附近传出低哑的哀鸣,声嘶力竭的吼着。
衙役们各个如芒刺在背,一股寒气灌身,想拔腿狂奔,却双脚无力。脖子扭动时似有声响般。缓慢的望了四处,几人对上眼,力气来时,尽是什么都顾不上的四散奔逃。
那声音实在太恐怖,像葬礼上的乐曲,听到的是亡者的召唤。
“来了来了,它来了,啊——”
“哼,胆小如鼠。”拍拍驴屁股,墙后面的蓝衣公子翻墙而过,跃入焚场时,也忍不住开扇掩脸。
可是当他检查尸体的时候,脸色却是变幻莫测。
这些尸体内脏被利器剥离,面皮全无,就像是专业的猎户剥开动物皮毛似地干净利落。这般手法,莫非是猎户所为?可是……内脏剥离的伤口确有些参差不齐也不知是什么利器?死者众多,可背景环境爱好皆无相似处,没有共同点。可疑可疑……到底谁人所杀?
蓝衣公子最终还是将矛头指向改命。毕竟城中多年相安无事,身份最可疑的只有这改命一人。再者,他近日来替人改命,改命者皆死于非命。又能突然凭空消失,指不定是个妖物?
虽然有合理的怀疑,但蓝衣公子不知为何,总觉得虽有关,人却非他所杀。
执念,不可留!
山中密林,此处瘴气缭绕,地势不详。地非好地,却看是对谁?改命来到一块墓地前。看着地上新泥。“没有铜钱。”
既然没有想要的,再美也是趣味黯然。
“咴——”嘶哑的抖音,带着阵阵烈风。背后的叫声透着凄厉的悲鸣,却不能语。强力的攻击袭向改命,正当他以为要得手的时候,攻击却是穿透了改命,也因为失重向前方行了几步才稳住身形。攻击者望着手,思索着触感。久无声息……
这时改命才看到,那叫声竟是来自于这个枯骨般的身材,这人身上的肉像是被兽啃食殆尽似地残缺不全,破布似的衣服上带着泥土,也因为实在太破烂,遮不住零碎的内脏,让它们曝露在空气中沉淀。细小的蛆虫在上面挪动着,就像是还活着似地。那枯骨般的身体转过身来,头骨是歪斜的,脖颈处裂了一半,仅靠另外半边维持它不掉下。
头颅相对身子算比较完整,却也不是。那眼耳口鼻竟然都有被用针封过的痕迹在。七窍缝合,他是硬生生被憋死的。可是因为缝合的漏缝,中间应该有很长一段挣扎的时间。
难怪少主说,只有人才是至毒之物。
衙门外,来了一人,手摇宝扇,玉树临风,往那一站大有气压山河之势,更称丝制云锦,百兽朝凰,蓝褂烫金图文,针针观而不得其线何处,此种衣裳,非贵人不得。衙役见状,忙催一人回去通报。一人上前查问。
“敢问来者何人?”毕竟此人华贵无比,衙役们态度也好上很多。
来人也不多话,扇面一翻,平送而出,上面竟然有块金纹令牌。
“……王……王爷……恭迎王爷大驾,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叫着千岁爷的名,衙役心里五味杂陈,幸的是,王朝终于派人下来了,他们心里总算可以安定,不幸的是,若是王朝知道他们有意隐瞒案情,怕是要受株连之罪。
不时,衙门朱门打开,知府、知县慌忙涌出,刚刚他们都是听到衙役三呼千岁的,也不敢怠慢。但还是心存疑虑,毕竟这城非繁城,日里千岁爷们出行也都无暇兴趣来此。现城中命案肆起,他们有意隐瞒,可千岁爷这一来目的为何善未可知,命哉!
本身还存着疑虑的大人们,看到来人一身纹袍便知,此人非皇族不是。知府、知县对看无言,却暗暗叹气。小命,危已!
“棠知府,宋知县,你们好啊。小王若不游玩至此,恐怕这城内五十余口死者就该含冤了吧,嗯?”王爷谈笑自若,看似极好说话,可最后那一眼往来,却是皇家威严尽显。
“王爷饶命啊,下官失职,然日内派出禀报请示之人皆有去无回,下官无奈啊。”知府袍下身子颤抖,手心发汗,已是惧怕至极点,却还是不得不为了这城内府衙中人不受株连申辩。
“哼,此事尚且搁置,派出所有人手,找城内外所有猎户,我要一个个审。”宝扇一合,雷厉风行的下令道并大步走入府衙内。
待所有人都分散出去后,府衙外街道即刻静下。小道中,被阴影遮掩的部分,有一人缓缓步出,还是那张笑得见缝不见眼的脸。“猎户……”改命歪着头,那府衙之内,有吸引自己的东西,不过还不够吸引。也许还需要酝酿段时间才可以变的很美。改命那平日无神的眼中似乎露出了迷醉神情。
日内城中哗然,知府衙门继上次在街上宣称凶手为一文神算改命后,又开始大量提审猎户。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安,就怕下一个被抓进那朱红大门的会是自己。
猎户们被带入衙门,心中十分不安。倒是王爷宝扇轻挥,下面的人马上放出一群牛羊牲口。“今日让你们来,是小王想看这猎户剖腹之术。你们尽情宰杀便是,宰杀的牲畜皆为各位所得,刀法好的,本王再赠纹银五十。”
一时间人们心生不满,城内人心惶惶不得终日,这王爷一来倒好,不是追凶不是抓贼,却是要看猎户表演。我呸!
王爷看到人们眼中的不屑之色,笑容却是妙了几分。宝扇轻摇,“怎么,嫌赏不够?还是嫌本王面薄?”
到底是个王爷,再如何纨绔也不敢得罪。都拿起自家平时用惯的猎具开始捕杀。
说起来这小王爷倒是有几分怪异,也不怕人行刺,还特意要他们留着趁手的器具在身边。竟然纨绔至此,可这蓝王爷在传闻中却并非纨绔,传闻蓝王爷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帝位最佳候选,只是其母系出旁门,身份上血统不正。少时封王,早离皇朝核心。想来如今也起不了大浪。
猎户们都尽量快速的捕杀猎物,偌大一个围猎场,动物尸体不断增加着。一时间漫天血色,人们心中不约而同一阵冰寒,总觉得有祸事临头。本身晴朗的天空渐渐阴霾,似是天狗食日般,太阳的光被渐渐遮掩。大地慢慢被黑色笼罩。鸟兽四散奔逃,百兽哀鸣。所有的天象都是不详的预兆,杀红眼的猎户们不自觉的停下动作,心中恐惧无限扩大。
“咴~~”那嘶哑的悲鸣遥远的吟唱着,哀伤,忿恨,只一声长鸣就震透人心。就算不明白它在怨的,在恨的是什么,还是被那长鸣之音震的落泪,每个人心中顿觉苦,都觉得怨,一口郁结堵上心口,恨不得指甲再长点,再长点,可以剜开心肺,让自己好过点。
啪,宝扇一收,蓝王爷皱着眉,脸上多了股凝重:“好重的怨气!”
在场的猎户不自觉都哭倒在地,悲鸣不已,和着那似驴叫般嘶哑的长鸣由远及近,猎户的动作越来越大,有的呼吸不顺,有的已经拿起那平时趁手的器具开始伤害自己,锋利的猎叉,深深的叉进心口,破开皮肉,拿出心胆哭号着吞下。
看到这幕,衙役们胆寒不已,有的当场吐出。不住后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都疯了都疯掉了……他们疯了,我们快跑。”
“站住,给我抓住他们,不许他们自残。快!”那语气太过强硬,震慑了这些自小在皇权洗脑下的衙役。惧怕,却还是咬着牙蜂拥而上阻止猎户们自残。
太匪夷所思了,心胆都被挖出来了,都被吃掉了,可是透过那被隔开的皮肉竟然看见,被拔出的心胆瞬间又长了出来。
衙役们手脚颤抖,无力制服猎户们,有的猎户拿出了一些奇怪的工具为自己剜心取胆,痛,那痛彻心扉的感觉不断重复,然后是熟练的扒皮,可这次扒下的是人皮。所有人一丝不挂,没了皮的肉不断啼血。
“阻止他们!”不论多么威严,不论多害怕皇权,就算要满门抄斩,再没人敢上前阻止。痛苦的猎户们寻求着解脱,生,不如死!他们开始残杀附近的生物,没来得及逃跑的衙役被剜心取胆扒皮去骨,只是衙役们被杀一次,便再也没站起来。只有那些猎户,不断不断的,受着这些苦。
蓝王爷看不下去了,“好狠的心,好烈的怨。”他抽出腰间软剑,对着最近的猎户冲了过去,一剑拦腰斩下。没有皮肉阻隔,势如破竹,竟是一刀腰斩。
猎户被斩后,其他猎户像是看到死的希望,不断朝蓝王爷涌来。可是那被腰斩的猎户落地的上半身却动了动,口中一声绝望悲鸣“咴~~~”那吼声竟和远处悲鸣相合。
随着那声哀鸣,猎户们啼血的身躯暴动着向蓝王爷冲来,那身怨气似乎在吼着:为什么杀不死,为什么让他们这么痛苦。双拳难敌四手,蓝王爷就这么被血人般蜂拥的猎户们淹没了。
远方的声音越来越近,人们的视线也因为天光逐暗的关系,渐不能视。火折子的光四处亮起。
那声源到了近处,隐约能看出,是一副枯骨般的身材,这人身上的肉像是被兽啃食殆尽似地残缺不全,破布似的衣服上带着泥土,也因为实在太破烂,遮不住零碎的内脏,让它们曝露在空气中沉淀。细小的蛆虫在上面挪动着,远处望去就像器官还活着似地。那枯骨般的身体转过身来,头骨是歪斜的,脖颈处裂了一半,仅靠另外半边维持它不掉下。
头颅相对身子算比较完整,却也不是。那眼耳口鼻竟然都有被用针封过的痕迹在。七窍缝合,这手法好,狠,好毒,是有多狠心,能将人害到这种程度。
那头颅左右转着,似乎在看什么。最后定在那群猎户的方向,被缝合的眼中突突地跳着,一会儿便滴出血来。像是在哭……“咴~~~~”终于明白,那声音是怎么来的,因为它口不能言……那嘶哑绝望的哀号,是因为……无法开口……
人们心中充满悲戚……一股气堵在胸口,有口难开,太过难受,只能哭泣。猎户们看到它那声伤,绝望了,那眼神充满恐惧,带着无与伦比的绝望、悔恨,想吼出声,发出的却是和它一样的声音“咴~~~”原来他们也已经口不能言。
一时间,全部的猎户头向天,合出悲鸣“咴~~~”像是绝望的葬歌。音符渐渐散去,他们拿起手中利器,朝同伴刺去。场面血腥残杀,血水不停地喷涌而出,满地鲜血汇聚成河不断流淌。被血染色的大地开始震动。山林中鸟兽哀号,让人们有种错觉,这似乎是一个特殊的葬礼。
这不可思议的想法很快从人们脑中流过,怎么可能,没人愿意在这时候相信自己的错觉。
人,有一个习惯,他们喜欢用牲口祭天!
山崖上,蓝王爷捂着脸,双目圆睁,眼中挂泪。“你能救我为什么不救他们。”用力的抓着改命的手臂,那力道或许能抓出血痕。
山下,没有任何生还,衙役平民,所有人类,都变作血肉模糊。那被缝合的眼向山上望来,那缝合的眼中,似乎看到了感激。多么微妙的情感,可改命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他不需要感激,他收了那枚铜钱。
“是你?是你主导的一切?”心思细腻
“它让我改命。”
“你为一个怪物改命?让它残害一座城的人,那是一座城的人啊,千百条性命,你怎么忍心?”
“这是因果,你们人常说的因果。”
“强词夺理。”
改命并未作答,只是看着那黑云逐渐向城中移去。而还想质问的蓝王爷脑中突地出现些许影像。
山中,绿树环绕,草木和谐,阳光洒下,一派温暖,偶有鸟兽争鸣,鱼儿越水帘直上。那景色,阅之心旷神怡,说不出的舒适安逸。此等美景,非仙境不可比。
画面一转,有熊,一只大些一只小些,应该是母亲和孩子,蓝王爷也不知为何对脑中想法深信不疑。小熊好动,总爱爬到熊妈妈身上,熊妈妈一个转身,小熊又掉了下来,耍赖似的滚了几圈,熊妈妈看到似乎在笑,笑的宠溺。蓝王爷看到这里心中痛感。为那种温暖抽痛。那是自己不可得却希翼的存在。
翌日,熊妈妈外出找吃食,小熊似乎在赖床,不愿意起来,熊妈妈对山大吼一声长鸣,吓走周围危险野兽。拍拍小熊毛皮,转身离去。走时表情依然宠溺。
蓝王爷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那日,他似乎看到一个人头闪过……
蓝王爷沉浸在脑中的故事中表情变化皆无逃过改命之眼。突地改命笑了。居然能看到……
那日熊妈妈离开后,几个猎户来到山中,用准备好的大网由上至下罩住了小熊。涂了麻药的针由4个猎户不断不断的扎进小熊皮肉中。为了怕小熊嚎叫,他们用绳子套住了小熊的嘴不乱后拉着,背后着地的小熊使不上力道。却还是不断不断地挣扎。妈妈,妈妈,你在哪里?也许是心灵感应,熊妈妈不安的往回赶,回来时,看到的是小熊无力的倒在地上,由颈以下被剖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猎户用纯熟的手法在取小熊的熊胆。而另外几个猎户,正在扒皮。
也许是因为麻药的关系,小熊并未马上死去。在看到熊妈妈的时候,那眼似乎还在说:妈妈来了,妈妈救我,我没力气。
蓝王爷看见,熊妈妈哭了,顿时直立起身子,雄厚的吼声震颤山林,那股哀伤也震透了蓝王爷的心。
熊妈妈冲上前去,一巴掌,竟然拍死了自己的孩子。小熊终于闭眼了。熊妈妈咆哮,像是妈妈再为孩子哭泣,心碎神伤。
猎户们凭借经验遁逃。伤亡并不惨重,只有离小熊最近的那个正在取胆的猎户被熊妈妈压在掌下,愤怒的熊妈妈用獠牙和利爪撕裂了猎户,不断不断咬去它的皮肉,猎户先是恐惧的叫着救命,久了,便没声了。双眼圆瞪,在那不可承受的恐惧中命绝。
其他逃跑的猎户再没提过这件事情。只有山中,总传来悲鸣的咆哮。
蓝王爷心疼了,为那对母子,即使是他们是熊。
突地景象变幻,还是山中,只是比起之前那股让人舒适的灵气,现在的氛围显得那么压抑,让人喘不过起来。山中百兽停歇低头,似乎在默哀,多么奇异的景象,兽的吊念?
蓝王爷似乎看到一股气息在山上空盘旋,也许百兽之哀,是来自于长期受到猎捕。由熊妈妈为引,慢慢向山上空汇聚着一股哀怨。怨气越聚越大,遮天蔽日,将山间笼罩,却汇成直线直射而下,进入到猎户那碎裂的尸体中。光束变幻着,最终出现的便是此次城中惨案的罪魁祸首。
景象一闪,蓝王爷找到了熊妈妈,此刻它却已经倒地不起,旁边站着一个笑的见缝不见眼的人手持铜钱看着熊妈妈的尸体,然后望天,最后竟向他往来,不同以前那看不见眼珠的缝眼。他睁开了双眼,表情也从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变成毫无表情可言的冷淡。而那眼,如夜最深处,漆黑深邃却通透无比,只一眼,仿佛能望穿大千世界所有佛罗之象。在那双眼中,蓝王爷有种无所遁形之感。
蓝王爷从幻境中醒来,良久,望了改命一眼。不语。
世间因果,循环不息,并无对错,但终须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