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时光潋滟迷雾境 第十三章 故人重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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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红色的帷幕已经被拉开。舞台上折射出五彩的灯光。音乐,缓缓地响起。
主持人衣着光鲜地走到舞台中央,说着公式化地开场白。
宋小弥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噗嗤噗嗤”地吃着手里的蚕豆,优哉游哉地瞟了瞟舞台,又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咦,那个背影怎么这么面熟?宋小弥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楚了一点。难道,是夏浅?又似乎有点不可能。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她始终无法想象,怎么貌似冷漠的她也会有“犯花痴”的一面。又或者,也是陪朋友一起来的?还是……
一阵激昂地音乐响起,打断了宋小弥的思绪。她不得不把视线转移到舞台上。
一个身着怪异服饰的少年,正熟练地敲着架子鼓。紧挨着他身边的,一个吹着萨克斯的微胖少年。
他们非常有节奏地演奏着手中的乐器,神情轻松而又畅快。
渐渐地,音乐慢慢地平缓了下来。一阵沉郁的钢琴声响起,原本有些嘈杂的场面突然安静下来。
婉转的音符仿佛安定剂一般,平复着躁动的心。它时而低沉,一如午夜里天桥下潺潺的流水;时而轻柔,仿佛傍晚天边绽放的云彩;时而感伤,好像在诉说着情人间离别的愁绪;又时而明快,恰似久在樊笼中刚被放生的鸟儿。
然而,就在人们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中时,音乐却渐渐消逝。长长的尾音还在空中回荡时,一丝悠扬的琴声缓缓钻进耳朵里。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礼服的少年缓缓走来,双眼微微张开,注视着手中的琴弦。娓娓的音符,渐渐从琴弦上传出,仿佛一个个有着跳动生命的精灵般,飞舞在整个大厅之中。
这时,闪耀地白色灯光,静静倾泻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件闪着迷离光晕的羽衣。他,双手娴熟地拉着小提琴,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手中握着的不是琴,是世间罕有的珍宝。那轻轻地一张、一弛,仿佛都饱含着深刻地温柔情愫。此刻,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成了幻影,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怦——怦——”
心,不由自主地迅速跳动起来,宋小弥一脸茫然地望着台上的少年。
他,是谁?明明是一张如此陌生的脸庞,为什么从心底,就自然而然地涌起一种熟稔的感觉?为什么只是远远地看着他,内心仿佛就有一种按耐不住的悸动,快要跳出心房来?为什么只是静静地仰望着他,眼角就会莫名地湿润?为什么眼睛仿佛已经被定住一般,心脏处会涌起一种被撕裂的感觉……
突然间,琴声赫然停止。死一般的沉寂,迅速蔓延起来。正陶醉在其中的众人仿佛瞬间被敲醒了一般,纷纷惊讶地望着台上的少年。然而,他的眉角只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没有一丝慌乱地,继续拉着手中的琴弦。悠扬的琴声,又开始在空中流淌。
渐渐地,琴声在众人屏气凝息地氛围下,悄悄消失。少年们在众多怔忪地眼神下,慢慢退场。而此刻,宋小弥的双眼,仿佛被什么绑住了一般,直直望着那个背影。看着它,一步,一步,慢慢消失在大红的帷幕中。这一刻,她的心仿佛被人掏空了似的,发出一丝丝痛楚地呻吟。一直含在口中的蚕豆,现在,只剩下一丝丝苦味。
“小——弥,宋——小——弥!!!”
张念用力推搡着身边的“雕像”,不停地敲了敲她的脑袋。良久,感受到疼痛的宋小弥,终于有了一丝回应,“怎、怎么了?”
张念本想狠狠地训斥她一顿,问她为何背着自己偷吃蚕豆,却无意中瞥见她眼角闪烁的泪光。顿时慌了手脚,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敲疼了她。便使劲地帮她揉了揉脑门。
“对不起哦,我、我也是心急,以为你……”
望着张念满是歉意的脸,宋小弥这才彻底回过神来。眼神空洞地盯着空无一人的舞台,怅然若失地说道:“没、没什么,这包蚕豆太辣,我有点吃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