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三人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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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越走后我长舒了一口气,微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用手一摸,浑身的冷汗!这人的气势实在是太强!我埋怨着翠儿“你家王爷过来你咋不通知我,看把我吓的。”翠儿嘟着嘴巴“小姐,奴婢早就提醒你了,是你自己在发呆嘛!”
我自知理亏,其实这小姑娘对我的好那真是没话说,我也十分喜欢她单纯可爱的性格(也不知她这种性格以前是如何在王府里混过来的),我把她拉过来,轻轻地刮了一下她那娇俏的鼻子“怎么了,这么说你一下就委屈啦!我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子才会说你呢。你以后也别奴婢奴婢的,你我就姐妹相称吧。”她听后激动地泪眼汪汪“小姐,奴婢不敢!”
我拿着丝帕为她抹去眼泪,微笑着说“有什么不敢的,你是不是嫌弃姐姐如今无爹无娘,又是囚禁身份呀!”“小姐,奴婢如果有这种想法就遭天打雷劈!”她扑通一声就跪到地上。哎,这古人一点都不幽默,这么个玩笑都开不起,动不动就开跪。
我赶紧扶起她,“小傻妞,姐姐跟你开玩笑的,你对姐姐的好,姐姐又不是瞎子,怎会不知道?姐姐是真喜欢你。如今姐姐孤身一人的,真想有你这么一个妹妹!”翠儿感动地扑到我怀里,紧紧抱着我不放。
从此,翠儿不再自称奴婢,以“我”相称,却坚持不肯改变对我的尊称,她说毕竟是身份有别,只要我肯相信她的真心就好了。我拿她没办法,也就由得她去。
这天午后,我正在院子里做伸展运动,翠儿兴冲冲地跑进来,“小姐,你猜谁来了?”谁会到我这儿来,不会又是那个轩辕越吧?我朝她身后看去,一个白色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院门处,温玉般的脸被午后的阳光渡上一层金,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有如神祗。
我呼吸一窒,司徒帅哥耶!可是我这会儿正穿着自制的连衣裤,呲牙咧嘴地在做压腿动作,这个样子实在是有点不太雅观,却偏偏被他看到!我不由自主的脸红起来,这些天真是流年不利,每次我出丑时都会有超级帅哥在旁免费参观。
我匆忙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妆容,天哪,头发已被汗水浸湿,乱糟糟的,只差没有披头散发了,衣服也皱兮兮的,我越是整理越是泄气,干脆放弃,冲着他打了个哈哈“不好意思,我那个正在运动,所以有些仪容不整哈,我平时不带这样的。”
司徒帅哥温柔地望着我,突然展颜一笑,黑亮的双眸倒映着阳光,如冰雪初融般眩目。我傻傻地看着他,脑海里不由冒出这么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说实话,我前世对诗词歌赋并不感兴趣,基本上与文艺青年挨不上边,但此时此刻,我竟觉得此诗的意境与他的笑容是如此的相符,彼此都已深深地刻在我的灵魂中。
他踏着阳光缓缓地向我走来,随着他的靠近,我奇异地听到自己“嘣嘣,嘣嘣”的心跳声,越来越快。我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好丢脸,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对着他犯花痴。
“诺依,你还好吗?”清如泉水的问候中,透着他浓浓的关切。“我…我一点都不好!”对着他清澈的眼神,我一点不想欺骗。我生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表面看上去坚强乐观,其实内心十分彷徨,我现在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更不要说对未来的生活的憧憬;我每天无所事事,日夜想念爸爸妈妈,他二老正在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痛苦;想念我的朋友,曾经是如此的亲密无间;甚至疯狂地想念陈悦,他如今痛失爱人却还再承受莫名的指责。(我如今时常回想起他平常对我的种种体贴,和在出车祸时那苍白而绝望的脸,我相信自己直觉,他绝没有对不起我。)
“诺依…”他轻叹着,轻轻地拥我入怀,他的拥抱充满了阳光的味道,深深温暖着我,我紧紧地环住他,虽然清楚他的温暖并不是属于自己的,但我实在是压抑的太久,只想好好放纵一下自己的软弱!
“小姐,王爷…呃…”翠儿的惊叫打破了宁静,我恋恋不舍地从司徒怀中抽身而出,不满地看向她。这一看不打紧,简直吓得我半死,只见轩辕越站在不远处,一只手死死地掐着翠儿的脖子,翠儿正在他的魔掌下无助地挣扎。
“不要!”我尖叫着,心中虽然早已明白在这个时代,生命根本就不算什么,但如今亲眼见到却丝毫不能承受,况且翠儿是我在这儿认可的唯一亲人。我朝轩辕越扑过去,有人速度比我更快,人影一闪,司徒和轩辕越已经打斗在一起,翠儿被抛在地上,“翠儿,你怎么样?”我扑到她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咳咳,小姐,我,咳咳…没事”翠儿剧咳着,却嘶哑地安慰我。
我盯住翠儿脖子上的掐痕,怒火噌噌噌的往上冒,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一条鲜活的生命就眼睁睁地消失在我面前。我头脑一热,忘却了明哲保身的道理,大喝一声“住手!”司徒听到我的叫喊,停住飞回了我的身旁,把我护在了身后。轩辕越失去了对手,也停下来,背着手冷冷地看着这边。
我感激地对司徒点点头,但这时我不说些什么来发泄自己的怒火,会被憋疯的。我上前几步,和司徒并肩站着,咬牙切齿地指责轩辕越“你凭什么这样对翠儿,她做错了什么?”“她是我府中的奴婢,我让她生就生让她死就死!”“你以为你是王爷就很了不起吗?其实你和大家相比只不过是运气好一点、出身高贵一点罢了,你还不是照样要吃喝拉撒,你甚至还不如他们,他们都是自食其力,你却是寄生于他们的劳动成果之上!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下人也是人,会哭会笑会痛,他们和你一样都是爹娘所生,如果死了爹娘会心痛,你凭什么决定他们的生死!”
我怒火中烧,一口气说了一大串,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我喘口气,正准备继续往下说,却发现气氛有些怪异,翠儿在身后不停地扯着我的衣角,司徒张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我,轩辕越微微地侧着头,逆着光,看不清楚他脸上什么表情。
哎呀,我跟这些老古董们谈什么“人人平等”的道理,这不是对牛弹琴嘛,我真是气昏头了。我垂头丧气地转过身扶着翠儿“走吧,翠儿,我扶你去休息。”也许是我低落的情绪感染了她,她不安地对我说“小姐,你别这样,我真的没事。”傻姑娘,我的沮丧不是因为你,我只是对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感到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