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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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
没有想过要回到这个城市,没有想过还会遇到小月和君。
自从高考后,就义无反顾的填了离着落安城最远的城市,当然在那里的生活也和没有认识小月和他之前的日子一样,平静的让人遗忘,但是在我的心里还是多了点什么的,这种东西叫做回忆。
XX年X月12号
原本打算再也不来这座石桥的,但是脚却鬼使神差的带我来到了这里,呼吸道那熟悉有陌生的气味,看着那杂草被风吹动的俏皮样子,怀念的感觉立马侵占了我所有的理智,站在桥上,看着那静静的流水,还是原来的问题“它到底能不能流动,还是它能带着我的思绪去哪呢?”,开始在心里笑话自己,过了这么久的事情居然还怎么记忆犹新。
既然已经来了,就想要看看石桥右边那几只蚂蚁,是不是还在那里,虽然知道已经过了很久了,但心里居然孩子啊期望什么,是期望就会不发生的事情吗,好像也还不行。蚂蚁还在那里,现在也不知道是第几代的了,中觉得也许有些东西还没有变也说不定,至少在我的幻想里,什么都没有变。
“小蝶……”难道几年的时间能让这里的杂草都学会了叫我的名字,还是我太疲惫了开始出现幻听,回头想要确认什么,却看见你站在那里,跟刚见面的时候一样,那么自然就出现在这里,好像你原本就在这里没有离开过一样。可是现在的你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是更加成熟了吧,有一点没有变,那就是你身上依旧有着我深深喜欢的那种安定。
“小蝶……”声音在颤抖,听不出里面到底是快乐还是惊讶,后者还有些别的什么,但是我只想知道前面的就够了,是小月,她就站在君的旁边亲切地挽着他的手,我居然没有发现原来小月也在这里。尴尬的气氛瞬间侵占我周围所有的氧气,我开始无法呼吸,强迫自己提高嘴角的弧度也变成了电影片里的慢动作,很吃力,很辛苦。
“小蝶,你看我和林君结婚了,好可惜啊,你没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真的很幸福呢?”小月的无名指上闪烁着她和林君的爱情证明,脸上洋溢着幸福。我呆呆地看着她,她比我刚认识的时候美多了,细腻的皮肤泛起的红晕,还有已经发育的很好的身体,就这么靠在君的身边的小月露出了我从没见过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表情,只知道这种表情让我的心很痛很痛,很憋。
强忍住的泪,没有让它有流出来的机会,我可以想象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丑,有多不自然“小月……你和君……哦,不,林君结婚了,真好。”请帖早在他们的前一个星期就已经寄到了,只是自己骗自己,耍性子不要去参加而已,还记得那天送到婚礼上的礼物就是代表着一定要幸福的铃兰花,小小的纯白色花朵小心翼翼地被放进邮寄盒里,希望他们受到的时候花没有萎靡才好。
“爱小蝶,你最近过的好吗?”君很少说话这么笨拙,难得可以在这么多年后看到他这么窘迫可爱的样子。我仰起头是为了不让眼泪太过分地肆虐,好让阳光遮住自己暗沉的脸,我露出一个很明朗的笑脸,笑着点头又几乎连自己都惊讶的沙哑的声音回到“恩,很幸福。”
时间是一种毒药,可以让心里的同沉到海底,让后并不是遗忘了痛苦而是已经麻木。我想自己已经麻木了吧,所以才可以在情绪小小波动之后坐下来好好地和他们叙旧。我知道我一声不响的离开让君很伤心,也很气愤,就在我知道他曾为我的离开伤心和气愤时,心里有了一种叫安慰的东西,抚平我沉在海底的痛。那天我知道了更多关于小月和林君的事情。我开始冷静下来,静静地听他们的故事。
如同小月告诉我的一样,林君是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个人从小的关系就很好,也许小时候的他们只认为彼此是兄妹的关系,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加,彼此都开始明白这并非全是兄妹的情谊,里面还有说不清的情愫。在一起度过的小学、初中、高中中他们两一直认为彼此就是应该在一起的一对,很自然的发展成情侣,很自然的想象结婚,很自然的守候在一起。以前的林君比较内向,不喜欢和小月以外的任何人说话,那时的小月觉得很幸福因为她觉得那个时候的林君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为了让林君能够开心地和自己在一起谈天说地,为了避开大家异样的眼光,小月找到了石桥。这石桥离小月和林君的家里不远,又在郊外,所以每天放完学就去石桥上玩耍时小月和林君的必修课,而我爱坐的那个位子是林君最爱坐的地方,小月则是喜欢坐在,我带她去石桥那天她坐的位子。小月喜欢就这样看着林君认真看书的表情,喜欢他过长的刘海挡住小半张脸的样子,甚至喜欢微风从林君吹过所带来的味道。
小月喝了一口茶,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肚子,脸上洋溢着一位母亲的温柔。
那天我来到这里,来到石桥。小月和林君就在草丛中,那个时候的他们真的很震惊,他们说我是他们见过最美丽的人,看着静静地站在石桥那里看着流水的我,眼神却有一种哀伤。当时的小月就和林君打赌谁能先让我露出笑容就算赢。为了这个赌约能够在不耍赖的情况下进行,林君就提议说要分头行动,并且不能向对方透露彼此的行动。小月很赌气很倔强,硬是答应下来。所以后来我就认识了我自己认为最重要的小月,以及和她一样重要的林君。我承认在这场开玩笑似的赌局中我是被他们拿来玩笑的筹码,但是也是因为这场打赌才让我原本像黑白无声电影的人生多了两个声音,多了一些颜色,虽然也想责怪,也想发火,可是时间都已近过去这么久了,而且事情已经发生那么久了,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这东西不是抱怨就能解决的问题。现在的我就像是在听一部有声小说一样的听着小月和林君回忆我们从前的故事。小月很开朗所以自打赌后就直接找到了当时刚转学不久的我,我总是被她的开朗所吸引,被她的笑容所吸引。林君虽然输了,但是他还是很执着总是每天按时地守在石桥边的草丛中,他希望有一天我能自己发现他的存在,可是很可惜知道他输了和小月的打赌后很久我依旧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感慨地说也许那就叫缘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是有缘认识无缘相爱的。那时他天天躲在草丛里陪我看流水,陪我看蚂蚁,看着我坐在昔日他坐的位置,然后数着我被风吹起的发丝。他和小月总是说我身上有一种香味,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让人觉得哀伤的香味,很好闻,却很难过。我很想告诉他们那是彼岸花的香味,那是一种等待生命的味道。他们告诉我,自从我走后,小月整整哭了三天,红红的眼睛一直肿一星期,林君的心情也不好,两人之间也没少为了我吵架。不管是谁让我走,还是我自己决定的离开,都是一种必然的结果,或许君说的没有错,我和他之间是有缘无份的存在,我们的爱情是注定分开而开始的。
“小月,孩子几个月了?”我发现自己和小月在分开之后没有什么话题能不勾起伤感,所以想到她隆起的肚子,就不住的问了一句。
小月的表情马上从悲伤变成了喜悦,她温柔的抚着肚子,甜甜地说“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呢,小蝶到时候你一定要来看看孩子好吗?”,我微笑地点头,是啊,这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不管是我和小月还有林君之间发生过什么对于这个孩子,却是不该有丝毫的怨恨。
告别了他们,离开茶室的时候不免觉得外面的天气有点冷的过分,不自觉地裹了裹上衣钻进了这个深夜里。落安城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安定,没有过分的喧哗,没有过多的修饰,一切都很美好,这里没有什么很悲伤的故事,没有什么太令人伤感的事情,有的只是不愿记起的一些回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