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初见八阿哥、九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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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十四王爷府,天已经全黑了,夜空碧蓝,弯弯的月亮已经爬上树梢,给人间洒下一层皎洁的轻纱般的光芒,灿烂的星星快乐地眨着眼睛,春夜的微风吹到身上非常地惬意。美丽的春夜,柳棉扶槛晚风轻,花影横窗淡月明!
一起用过晚膳,我服侍胤祯宽衣入寝,他睡下了,我也躺在他房里的贵妃榻上,可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德妃娘娘的话在耳边萦绕,“你只要用心劝解就行。还要劝劝他,以后不要跟八阿哥、九阿哥来往……。”
也许十四阿哥太心实了,被八阿哥、九阿哥当枪使,卷入这场夺嫡战争对十四阿哥是很危险的,就算八阿哥当上皇帝又如何呢?皇帝登上宝座就要诛杀功臣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朱元璋还火烧庆功楼呢。何况八阿哥根本当不了皇帝,当上皇帝的是四阿哥雍正。而且四阿哥当上皇帝后会狠狠折磨十四阿哥的,差点杀掉他。
可是,我该如何做呢?我能改变历史,扭转乾坤吗?我能帮助十四阿哥逃出生天吗?事情并不象德妃娘娘想象得那样简单,给她心爱的十四阿哥制造苦难的不是康熙皇帝,不是八阿哥、九阿哥,而是她的长子四阿哥。
我现在才明白占卜先知并不是好事,我知道十四阿哥的结局,却帮不了他什么,只有担心和恐惧。
我睡不着,辗转反转也睡不着,心里思绪万千。十四阿哥却睡得很香,睫毛长长地盖住眼帘,俊秀的脸被睡眠清洗得宁静光洁,柔柔的月光洒在他脸上,又给他如玉的面颊蒙上一层光辉,他一动也不动,睡态酣美,象一尊玉石雕像。
处在杀人不见血的残酷宫廷里,他却象个纯真无邪的孩子。他讲兄弟义气,谁又跟他讲义气?越是兄弟越可怕。凡争产者,必同父之子;凡争宠者,必同夫之妻;凡争权者,必同宦之士;凡争利者,必同市之贾……势近由相碍,相碍则相耻耳!
越想越烦恼,一夜无眠。
第二天,十四阿哥一早就醒了,我连忙起身侍候他穿衣,他却温存的推开我的手,说:“让我自己来,你再睡一会儿吧。”
“我喜欢服侍你,服侍你就是我的幸福。”
“我的幽怜,你待我真好!”他笑容可掬地说,伸出手臂抱着我,在我发际间乱吻个不停。
“别闹,让我帮你扣完扭扣。”我笑着说,心里却很甜,喜欢他的拥抱和亲吻。
“禀十四王爷,八王爷和九王爷求见!”一个太监低头进来禀报。
“你让他们在花厅等待,我马上就来。”十四阿哥慢条斯理地说。
我已经帮他把衣服穿好,他对我温柔一笑道:“我去会会他们,马上就回来。”
“王爷您不必挂念我,你陪着八王爷和九王爷多出来走走,别在府里闷坏了。”我轻声说道。
“又叫我王爷!我是胤祯,叫我胤祯!”他笑着责怪我,在我脸上轻轻捏了一下,“以后叫我胤祯,记住了!”
我点头微笑,他一溜烟地跑了出来。他哪象个王爷,分明象个大孩子。
八王爷、九王爷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们是否象德妃娘娘说得那样有心计?他们来找十四阿哥会有什么事?会不会对十四阿哥不利?我一定要去看看。
我偷偷走到前院,这些天我已经把十四王爷府摸得很熟,很快我就走到十四阿哥用来待客的花厅门口,我走到雕花窗下,向里面窥看。
只见十四阿哥和两位华服王爷坐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说话。这两位王爷,象是二十多岁的人,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十岁,一个身材瘦削,一个身材魁梧,哪一个都没有十四阿哥长得俊美秀气。
那个身材瘦削的王爷说:“十四皇弟,前几天我送给你两个绝色丫环,你怎么不要啊?你年纪也不小了,纳几个通房丫环本是人之常情。咱们当阿哥的,哪个娶福晋前身边没有几个通房丫环侍奉呢?男女居室,人之大伦。”
“八哥你膝下犹虚,既然有绝色丫环,八哥你不如纳入房中,早日生个儿子继承香火。”十四阿哥笑容可掬地说。
“他倒是想,可咱们八皇嫂不乐意啊。咱们八皇嫂郭络罗氏是乐亲王最喜欢的外孙女,自小承欢于安亲王膝下,颇受宠爱,性格泼辣,嫁过来是八王爷府内的当家人,在府里说一不二的。别说纳妾,就是娶亲前八皇兄纳的几个通房丫环也让八皇嫂打发走了。八皇兄惧内啊,只要八皇嫂一声狮子吼,八皇兄早就吓得钻到八仙桌底下了。”那个身材魁梧的王爷笑眯眯地说。
不用问,身材瘦削的王爷是八阿哥,身材魁梧的是九阿哥。
八阿哥的脸马上红了,笑着说:“九皇弟你真会开玩笑。我哪是怕她,一个女人,打也打不过我,骂也骂不过我。我只是让着她,不想和她争吵。一个大男人,和女人争吵,太小家子气了。”
“是啊,八皇嫂花容月貌、美若天仙,八皇兄怎么舍得跟她争执,疼还还不及呢!”十四阿哥也笑嘻嘻地开玩笑。
“美若天仙倒也说不上。只是容貌还不算丑陋吧。女人年轻时心眼小,容不得我纳妾,等她再长几岁就好了。要是再过几年,她还是生不出儿子的话,就会主动帮我纳妾吧,她也想家里早有个孩子。”八阿哥有些窘态,看来他惧内是有名的。”
十四阿哥和九阿哥相视一笑。
“那两个绝色的丫环既然你不要,我就送给九皇弟了。”八阿哥对十四阿哥说。
“我多多益善!我的福晋贤惠着呢,府里就是粉黛三千,她都不会吃醋。”九阿哥慢悠悠地说。
“虽然弟妹不吃醋,九皇弟你也要悠着点,色是刮骨钢刀。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使用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八阿哥戏谑道。
“我怕什么?比起二阿哥,我府里的美人还少着呢!太子爷好色,是我们兄弟里坐头把交椅的。”九阿哥冷笑一声。
“太子现在越来越荒唐了,只是皇阿玛偏爱他,我们也不好说什么。我们这些兄弟里,最好色的就数他了,不但太子宫里养美人无数,听说他和皇阿玛的一个答应眉来眼去的,太不成体统!”八阿哥脸色变得凝重,不觉叹息道。
“我们这太子爷闹得笑话太多了,只是他是先皇后生的,他皇额娘死得又早,所以皇阿玛特别疼爱他,包容他。但他竟然发牢骚,说哪有太子当到四十多岁的,让皇阿玛听到后气得脸色发白。”九阿哥冷冷地说。
“那次皇阿玛出去巡游,二阿哥每夜逼近所居的布城(帏幄),扒裂缝隙,鬼头鬼脑地向里窥视,不知意欲何为。这些举动使皇阿玛心生疑虑,日夜戒备,不得安宁。所以皇阿玛怀疑二阿哥想刺杀自己,就把他给废掉了。谁知后来皇阿玛做了个梦,梦到二阿哥的亲娘----先皇后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脸色不悦,似有责怪之色,又对他产生怜爱之心,又把他给复立了。”八阿哥面色阴沉的说。
“依我说呢,谁当太子不如你当太子,这么多阿哥中,也就数你最有才德了,朝中大臣都叫你“八贤王”。”九阿哥转过头来,一脸认真地对八阿哥说。
八阿哥微微一笑,不言语。他是个相貌端正,眉目疏朗的人,看上去样子很温和,但一双细长的眼睛非常的明亮,目光泂泂。他说话极慢,语气也很温和,就是在诉说二阿哥的劣迹时也保持平和的语气,一点都不激愤。
而九阿哥却看上去很莽撞,他皮肤黝黑,方面大耳,粗眉大眼,膀大腰圆,说起话来声音很大,粗声粗气的,不象读书人,倒象绿林好汉。听说九阿哥的生母宜妃是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人,怎么生出这样的粗壮孩子?也许是返古现象,九阿哥不知象他前几代的哪个祖宗,粗犷地象纯粹的蒙古人和满人。
十四阿哥还没有吃早饭呢,我心里暗想,不知八阿哥和九阿哥什么时候走呢?这时八阿哥却开口说话了:“我送你的两个绝色丫环你不要,是不是觉得丫环粗笨,不够妩媚动人,不善歌舞弹唱,你觉得没有趣味不够活色生香?不如我再挑几个美貌歌女送你取乐如何?”
“这倒不必了。我喜欢一个人清静。”十四阿哥脸上微红,轻声拒绝。
“十四皇弟,你不必害羞,人都是打这里过来的,我们兄弟之间,是再亲近不过的人了,你的事,哥哥不给你操心,谁给你操心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心里一定是喜欢美人的,想让美人陪伴,只是年纪太轻不好意思说。该办的事,哥哥得帮你办。等你娶福晋时再纳妾,那就没有乐趣了。人不风流枉少年啊。”八阿哥笑着对十四阿哥说,倒很象是一个关心弟弟的哥哥。
“你不用替十四皇弟操心,十四皇弟早就有内宠了,从蒙古来的,名叫幽怜,还是十四皇弟给她取的名字。宫里宫外都传遍了,你一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消息灵通得很,怎么这回十四皇哥的第一次风流韵事你都不知道,还送他美女?他是不会要的。”九阿哥哈哈大笑。
话怎么扯到我身上,我心里害羞,两腮泛红,不敢再听下来,一转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