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雪覆千里的悲哀 第十九章 百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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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的杀戮越来越激烈,轩辕傲林带着十五个侍卫与黑风双煞的十六手下打杀得不分上下,轩辕傲林的火羽凤凰高飞在客栈的上空,就像一盏火红的明灯,照亮了黑暗。
轩辕傲林手持一把通体银白的长剑,周旋在那十六人中,十六人的攻击看似招招致命,却在伤人之际,立马偏离诡异,持久下来,竟无一人受伤。
木质的桌椅经不起这锋利的剑风,终于化成木屑飞满整个房间。大煞的砍杀越来越狠,几乎每一次下手,都用足了十分力,轩辕傲均和霄雪只能不断躲闪。
大煞发狠似的加快了攻击速度,嘴角挂起一丝阴狠的笑,手操起蛇剑围着轩辕傲均二人四面攻击,这样的速度提升到了刚才的两倍。这样突然地加速,天下能办到的人不过一百。
“上!”大煞怒吼一声,小煞从二人头上,直冲而下。轩辕傲均和霄雪一跃举起武器,向上冲去,那样的速度和大煞所差无几。而就在将于小煞正面攻击之时,他却突然消失。
“百刀聚!”四面八方锋利小匕首,直冲轩辕傲均二人而来,小匕首刀身如竹叶,刀尖利,而且在刀尖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钩角。小煞的身影落到大煞后,大煞脸色煞白,看来是失血过多和精疲力竭,直直倒下,小煞立即抱住大煞。
百把匕首就像被一磁石吸引,全聚集二人。每把刀出现的空隙,竟是大煞攻击留下的轨迹,当这些轨迹一同出现,就像铺下的渔网,你只有撕破网,才有生还的机会。轩辕傲均分开双腿,临空起,右手操剑,一剑一剑劈下数十匕首。霄雪也不赖,打下的匕首一把把落在地上,发出铮铮的声音。
白色床被上铺满了木屑,轩辕傲均拉过床被摇转,床被支起如一块盾牌,档下几十把匕首,那些匕首就像水进了海绵,无声无息。
仅剩下的几把匕首转眼而至,眼见马上就要刺中霄雪,轩辕傲均一翻身,抱住霄雪,那仅剩的几把匕首,吱地插进轩辕傲均的后背。轩辕傲均身子后仰,颤抖一下,抱着霄雪跃窗而出。
轩辕傲均的火羽凤凰腾空出现,轩辕傲均正落在火麟背上。火麟冲上黑空,每一根羽毛发出红耀的火焰,就像绽放在黑夜中的烟花。
轩辕傲均就像一个全身扎满刺得刺猬,背上八把匕首刺进了一半,血不断从伤口流出,流落在火羽凤凰背上,竟冒起白烟。他紧紧地抱着霄雪,眼眼半眯没了昔日的光彩,嘴边流出的鲜血让他的唇更加红艳。
这样的轩辕傲均让霄雪心疼,那句“放心,虽然这路上的危险一定存在,但我一定护你周全。”的承诺,突然现出在脑。
客栈的厮杀在轩辕傲均逃离之后,便慢慢结束了。这次黑风双煞的目标看来,只有轩辕傲均,轩辕傲林带的十五侍卫无一受伤。
轩辕傲林看着黑夜中,渐渐消失的火红,暗淡地低下头。属于他的那只火羽凤凰徘徊在客栈的高空,嘶鸣震响夜空。
王秦山在西,火麟带着轩辕傲均和霄雪一路往东,最后在一处杂草乱生的空地落下。此地荒野,无人涉足,杂草长到霄雪的半腰。霄雪将杂草压倒,让轩辕傲均躺在了上面。
火麟落地后,瞬间变成了一只红火的凤尾鸡。火麟的缩小版的确让霄雪吃惊,有谁能猜到翱翔天际的凤凰的迷你状态竟是一只“鸡”?这也难怪火麟总是呆在轩辕傲均的幻兽空间内,也不愿意变成迷你状态。
这样子的火麟,没了凤凰的威严,反而显得可爱。
小雪貂从霄雪的怀里探出个脑袋,见了火麟,哈哈的笑出声来,肥肥的小白爪子捂着嘴,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在地上不断翻滚。
火麟没有理会小雪貂的闹笑,看着霄雪,怒吼道:“还不快给主人包扎,他到底是为谁挡剑,才变成这样的!”看着如骄阳一样灿烂的主人,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火麟怒极。但是上次它喷了霄雪一条火龙后,主人曾经警告过它,不准它再攻击霄雪。
霄雪愣愣地看着地上紧闭双眼的轩辕傲均,不知所措,他为了他挡剑?
白白的小爪子戳了戳霄雪的大腿,“主人,快给他把匕首拔出来。”
死亡!霄雪惊慌,搂起轩辕傲均,解开了他绣着红色蛇腾的腰带,一层层拨开他的衣襟。
他的内衫沾满了血渍,紧紧地贴在肌肤上,霄雪小心地解开内衫的结绳,轻轻地慢慢地揭开那层血衣。霄雪盘着腿,将轩辕傲均翻转,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八把匕首半插在他的背部。
小雪貂和火麟安静地在一旁看着霄雪的每一个动作。火麟的眼比平时更是红了三分,就像一个刚哭完的小孩,眼角还挂着一点水珠。
霄雪握紧了其中一把匕首,使劲地向外拔,却不料刀尖的钩子钩住了轩辕傲均的皮肉,轩辕傲均吃疼的惊醒,啊的尖叫一声,咬紧牙关,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拔!”
霄雪的手抖动了一下,语气虽然冰冷,但是却很焦急,“不能就这样拔,刀尖有钩子,钩住了皮肉,这样会疼死你!”
轩辕傲均急了,“拔,我说拔就拔!我没事。”
霄雪的手停留在半空,迟迟不肯握刀。最后,还在手还是覆上了匕首。
“霄雪你个混蛋,你怎么能听主人的!”火麟焦急的怒吼。
冰冷的眼神,手握着匕首,向外用力一带,他听见了钩子扯破皮肉的声音,心咯噔的疼了一下,霄雪又握着另一把匕首,向外拨出。
就这样一把一把的总算拨完了。在轩辕傲均叫他拔匕首的时候,他恍然明白,要是迟迟不拔匕首,他定会流血过多而死。
看着轩辕傲均背上那八个血洞,霄雪的心在狠狠抽疼。从来没人那么在乎他!雪山上,就算是他名义上的爷爷也没如此在乎他!
轩辕傲均晕死过去,霄雪撕下衣摆,在他的背部简单地裹了一层又一层,然后无力的躺在草地上。满地杂草上沾满了他的血,是那样的粘稠,那样的温暖。看着漫天的繁星,发呆了许久。
两只神兽一左一右,安静的趴在草地上,但是眼睛却四周转看,为二人守夜。
当霄雪醒来之时,已经是中午。吩咐小雪貂和火麟一起守着轩辕傲均便穿过杂草地,去了那一边的树林。
霄雪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虽然他不能动情,但是绝不会看着救命恩人枉死。右手扒开杂草,踩在上面,吱吱作响。
病人不可以挨饿,特别是轩辕傲均这种流血太多的病人,更应该好好地补补。
白袍上的污渍和血渍,让霄雪作呕,他喜欢洁白,甚至可以说是洁癖。退去外衫,霄雪才又继续前进。
当他回来的时候,轩辕傲均已经转醒,但是脸色依旧苍白。小雪貂见了霄雪,窜进他的怀里,打鼾声马上就传了出来,一夜未眠,看来是累坏了。
霄雪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一旁,打理干净了兔子的皮毛,用一根木棒固定兔子,然后开始烤起来。这样的杂草堆里,最不缺少的就是柴火了,随便割下一把草,就可以燃烧,省去了霄雪不少功夫。
轩辕傲均赤裸着趴了一晚上,换了个侧躺的姿势,看着霄雪烤肉。
“你的衣服呢?”
霄雪翻转了一下兔肉,“扔了,太脏。”说完,低头看了看这内衫,刚才抓兔子的时候,沾上了不少泥质,霄雪厌恶地看了一眼,又开始认真烤肉。
“你是第二个看见火麟的迷你状态的人。”
霄雪的脸上依旧冰冷,直到轩辕傲均说,“火麟曾经说过,不会让第二个人看见它的迷你状态,除非是我的妻子。可是昨天他太担心我,幻化成迷你状态,守了我一夜。”
霄雪抬头,盯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轩辕傲均谄笑,“额,霄雪,你别误会,我只是说说而已。”
“哎哟,我的背好疼,我再休息会,肉好了,叫我。”说完闭上眼。霄雪也不理会,继续烤肉,却没有发现轩辕傲均又睁开了眼,一转不转的盯着他,冷清的脸庞,烤肉的动作。
柴火偶尔发出爆裂的声音,兔子肉由红,变成了油黄色,最后变成红黄。油滋滋的烤兔子发出诱人的香味,没有加任何调料,却依旧美味。
轩辕傲均看着霄雪,邪魅奸笑,心想,这兔子的美味远远不及眼前之人的十分之一。要是能吃下霄雪,那自己就算是做鬼也风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