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你我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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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假结束后又要开始上班,放假前的招聘今天就有结果,之前张总就跟她通过电话说是分到她部门的人今天到公司报到,要她去领人。这不,早上刚一进公司助理小李就跟她说其他部门人基本都已经过去了,小杨也来过了说要她赶紧过去会议室。
会议室在二楼靠最里边的办公厅,大大的玻璃落地窗,上了二楼手里拿着人员名单边走边看边皱起眉头,王远辰,早该想到他的优秀被录用是不用有问题的,但是没想到的是竟然刚好分到她的部门,来不及细想已经走到会议厅的玻璃窗范围内,里边的人看到她身影的出现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一丝笑容,她倒没在意,一直低着头专注于手里的名单,目光似乎停在那个名字的位置移不开,已经来不及想太多到门口了,推开门走进去,主位的萧宇今天也在,一般情况这种事情由人事部分配就好他是不用出面的,不过今天意外他怎么会亲自出面?带着一丝疑问落座,萧宇见她进来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坐正身子开口
“好了,大家都到齐了,今天会有新进人员进公司,大家手里都有名单,具体的我就不细说了,只是,人呢,不管能力与经验怎样,总之来了,大家就尽心的培养,好让他们能尽快跟上速度,对业务能以最快的速度上手,我们需要人才,但是人才不是天生的,好吧?”眼光扫了一眼在座的各部门的经理,淡淡的说着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在座的没有人提出意见,看来大家都没什么不满,那她怎么好说出口自己的不满,她知道只要她说出来,萧宇肯定会帮她,但是她真的不想再欠他什么,给自己压力,就只能缄口不言。抬头看到萧宇微笑着看向她,她只能回以微笑来表示自己没有问题。这个会议其实很简单但是至于萧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简单的会议里她没有多想。
过了一个假期没有看到她,心里慌慌的,一进公司就在寻找她的身影,但是看样子她还没来,呵呵,自己好像是有点心急了,刚好今天也没什么大的事情,所以这个会议他就出面主持了,不然今天一天也不能够确定能否看见她,这样的理由应该不算牵强吧?萧宇自己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勉强算过得去的借口。
交待完事宜大家就起身往人事部的会议室去领人,走出会议室大门,萧宇在身后就开口
“假期玩的好吗?”依然是淡淡的口气,却从来不会威严在她面前。
“还好了,你呢?”听到他说话,放慢步子等他跟上来转过头微笑。
“呵呵,一样了,你好像应该去医院了吧?要不我陪你去?”转移话题的速度还蛮快的。
这才是你要表达的正题吧?她在心里悄悄的说着,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样子,“是呢,下午吧。我要不让你去,你还是会找各种理由去医院,对吧?”不给面子的揭穿。
“呵呵,你能给我留点面子么?对我怎么就不能温柔些呢?别这么犀利好不好?”他却没有一丝被揭穿的难堪反倒一副轻松的样子。
到了人事部,小杨在会议室等着各部门前来领人大家基本上都走的差不多了,所以她刚进去,小杨就开口介绍了
“这是客户部的杨经理,大家以后都是同事了,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她。”小杨这算什么介绍啊,好像是把任务都推给她了。
她倒不介意,目光看了一遍众人不带任何色彩,拿起手里的名单点名算是认了一遍人,分到她客户部的三个人,一个她本来就认识,剩下的两个其实也没什么好认的,她记性没这么差。把他们安顿到各自的工作位置,就回到自己的办公间去了。
开始工作,心里没有波澜,既然这样子,她一向不是不敢面对的人,既然是同事那就按同事对待了,大家各自生活,工作上的事情公事公办,各不相安。她在心里给他们定下这样的规矩。该结束的两年前就已经结束了,现在就算他回来也证明不了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的,世界这么大,有谁能保证他们永不会再相见,但是见了也不一定就会发生些什么,世界就是这么变换莫测却没有规律可循。
“这次回来不跟我打招呼就这么悄悄的来,还跑到公司应聘,你真够狠的。”萧宇一开口就这么犀利。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而已,不用这么生气吧?”对面的人却笑意吟吟。端起桌上的咖啡用勺子慢慢搅动着。
“你知道我生气的是什么,说吧,到底是何用意?”他也不绕圈子直奔主题。
“没什么,不想一进公司就当领导,从基层了解了解情况。”不慌不忙的回答。
“好吧,三个月,然后回到你该有的位置,别为难我,好吧,当初说好的,不能耍赖。我还有点事,你慢用。”说着就起身离开。
留下他倒也不着急走,慢慢饮这手里的咖啡,打量窗外的景色,思考着,刚才在公司里她的表情没有什么起伏,也看不出来什么异样,是不是真的就只把他当同事对待了?正想着就看到萧宇跟她一起出来上了车,两人有说有笑,完全不似对待旁人的冷漠。
到医院做了例行的检查,欧阳医生问过她近来的病情以后照样拿了药,不过这次好像好了些,已经很久没有严重的犯过了,医生跟她说要平时注意些,她的胃很脆弱,胃黏膜太薄容易破,太硬的东西不能碰,容易受刺激,而且这种情况也不好治只能靠慢慢的调理,养着。走出医院,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直接被萧宇送回家,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她却睡着了,他看着她睡着的模样,宁静的好像不存在,大多数的时候她都让自己做最不起眼的样子似乎有意被人忽略,但是平时却似乎用什么把自己包裹着不允许别人靠近更不进一步了解的机会,坚强得令人心疼,只有睡着的她看起来才没那么多尖锐,容易接近。
他没问过她很多事情,但是他只想,喜欢的是眼前的人不是她的过往何必去问那么多,只是他的真心她倒也不回避,尽量避免麻烦他,对两个人的事情,她只字不提,他不是不曾开口过,只是被她笑着转移了,朋友,从此就停留在了这个位置,不前,不后,不远,不近的保持着。但也没有刻意的疏远他。机会还是会有的,只要他肯努力,总会有一天她会接受自己,他这样想着,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笑了笑。满意的好像这个时候她就已经是属于他的。
“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呢。”她醒来看着车已经停在那里,他却只是看着她,宠溺的。
“看你睡那么沉,不想打扰,很累吗?”关心地问
“不知道呐,最近总是很嗜睡,呵呵”揉揉眼睛,声音懒懒的。
下了车,跟他说再见,看着他车子走远,回过头才往家走去,抬头就看到站在路边的他,正看着她笑,一成不变的笑容,眼睛里也是不变的温柔,她心里动了一下似乎又回到以前了,只是很快就被自己压制下去了。想忽略他的存在,径直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被她拉住胳膊
“若若,我们谈谈,好吗?”低沉的声音
转过去面对着他,不动声色的甩开他的手,换上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容。
“我们有什么事情需要单独谈的吗?”满脸的不想搭理。
“我想你误会什么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如果是为那件事在生气,我向你道歉,只要你肯原谅,要我怎样都可以。”看着她不在乎的样子,他满眼充满的忧伤。但是却真的想获取她的原谅。
“我不生气,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我没有资格要求你都经过我的同意,我跟你都只是选择了各自的生活,仅此而已。”她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强装着镇定。
“若若,别这样好吗?我们说过的,要一直在一起的,不管发生什么,不是吗?我说过我会回来找你的,我想给你你要的,我必须有能力给你这一切,不然我有什么资格陪在你身边?”她真的变了,不再说“我们”不再拉着他胳膊撒娇,而是声音坚定的说着“我跟你”。眼睛的疼痛又加重一分。
“呵,我要的?你看到了,我什么都不缺,我要的我可以自己争取,不用靠别人来给,你不需要把我的生活以为是你的责任,我为以前麻烦过你的事情向你道歉占用了你太多的时间跟精力。”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或许表达的根本不是她想说的,只是在抗拒,抗拒什么,她也不清楚。
“、、、、、、”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下定决心找她谈一次,告诉他他没变,心还在,可是她却不想信。
“我们是同事,或许会是朋友,谢谢你今天找我,至少你给了我一个说法,我一直以为你欠我一个东西,现在你已经给我了,就是那个解释,人有时候很执著。那么我们,真的不相干了,你欠我的已经给我,我已经不是你心里的我,人是会变的,比如我,就变了,不再需要依靠你。”说完就抬步想走,头也不回。
“若若、、、”令人心疼的声音,带点沙哑,带点不舍。
停住脚步,却不回头
“两年前的那一刻起,我当你已经死掉,在我心里。”说完这句话,径直走到家,开门,进屋都不曾回过头,甚至连一丝犹豫都不曾有。
他就这么站着,看着,然后,低下头,脑袋里都是她那句决绝的“两年前那一刻起,我当你已经死掉,在我心里。”一遍一遍,让他痛的不能呼吸,手抚上胸口,似乎能感觉到,那里的痛。
跟萧宇是朋友,经他再三的挖空心思的诱引算是成功把他弄到他的公司上班,说好是副总经理的,可是他却悄悄跑回来应聘做了个基层员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肯答应回来并不是为了那高额的报酬与优厚的福利,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巧,他想过太多的重逢场景,唯独缺少这一种,而这世界就是意外那么多,偏偏在他们都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让他们再一次遇见了,然后情况却并不乐观。这家建筑公司是个庞大的机构,属于生产销售一条线,有专门的设计师设计楼房的结构与户型,然后由工程队建筑,建好的房子也由他们一手销售,是个很需要团队合作的企业。然而客户部就是不可怠慢的一个部门,在这样的企业里,客户资源很是重要,他们的感受有时他们的意见,都会反映出他们的态度,更重要的是能从他们的信息里得到市场的需求,为他们提供更好的计划与创意来源。与他们的沟通就更需要技巧,稳定了他们就等于稳定了企业的效益的一大半。
从那天的谈话未果以后,他们上班下班,各自做事,也像她说的,公事公办,各不相安。除了公事,她从来不肯多说一句,对他,就更是能不见则不见。见了也最多是招牌式的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其实那天回到家,她也一晚上都没睡,闭上眼睛就是他“只要你肯原谅,我怎样都可以。”“我想给你你要的,不然我有什么资格陪在你身边。”触动她的内心,其实有一刻她真的很想答应他,只是她清楚,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天真单纯的自己了,他们都已经走得太远,回不去。日子过的挺快,而每个人的心里都各有打算,萧宇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拉他们说要一起吃饭,有他自己的用意,一是为王远辰接风加聚聚,二来带着若林一起,就等于在王远辰面前证明她是自已心仪的人,好让他敬而远之。呵呵,这顿饭,躲不过,为了不影响工作又能痛饮,时间选在这周六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