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被编辑忍痛砍掉的(白芷与徐立康)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6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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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氏清清白百做人几辈子,若不是飞来横祸,莫明地被逐出宫廷,仍然享受着帝王和臣民的敬意。可是今非昔比,一个小小的衙差,狰狞地不容分说就用铁链将人带走。
    孝顺的徐立康年轻气盛,不甘就此蒙冤,恼怒地冲向府衙,却被以骚扰公堂、延误办案论罪强行打了二十板。
    白芷闻讯赶来之时,却看到夫君已被打得血肉模糊,躺在大堂内,一动不动,因过度的悲愤和疲劳昏睡不醒。
    她伸出纤纤玉指,悄悄抚摸他刚毅的面容。泪断如珠。你可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即使不能将那个在你心头的女子彻底驱除,但只要你将我放进心头狭小的一隅,便已足够。
    于是飞速地站起身,平静地朝知府大人说,大人,为何要将我的公公抓来。
    “你们济世堂乱用药材,以次充好,以假代真,延误病情,致使金福酒楼吴老板的岳父不治身亡。这个……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大人,可验证过那方药?”
    知府大人点头,“那方子已找医士看过,暂无问题。现以查明是药材中搀假……”
    白芷强装镇定,淡笑了声:“大人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济世堂的药材?”
    “来人,传吴有良和跑堂方诚上堂……”
    只见大腹便便、悲愤难填的吴有良带着金福酒楼的跑堂方诚一起上来。
    “拜见大人……”
    “我来问你,那药材可是你在济世堂购买?”
    “回禀大人,我家老爷素来只在济世堂买药,从来别无选择……”方诚老老实实地回答。
    吴有良听到这里,浑身颤抖着,恨声指着徐立康和白芷说道:“枉我对你们济世堂信任有加,没料到你们竟然做出这种昧良心之事。身为医者,不顾病患所需,利欲熏心,也不怕天谴么?”
    白芷叹了口气,慢声道:“吴老爷,在事情还未清楚之前,莫要动怒……”
    “证据确凿、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可说!”
    白芷看那堂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几包草药。
    “大人,请允许民女当堂验看药材……”
    知府大人点头:“既然人证物证都在此,自然要弄个清楚明白……”
    白芷点头,接过衙差交到手中的药包一看,不禁大惊失色。那包药的草纸上赫然醒目地印着一个“徐”字。
    “……这……”
    知府大人冷笑道:“怎么?看来徐少夫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白芷心痛地看了一眼无法起身的徐立康,说道:“徐氏七世为医,自然有过人之处,并非区区几包药就能落人口实……”
    “徐少夫人,难道你想抵赖么?堂堂府衙,岂是你能翻脸不认帐的?”吴有良怒气冲冲,不依不饶。
    白芷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将那药包打开,轻轻嗅了嗅,将那药材举到吴有良面前。
    “请问吴老板,你方子上开的可有木香?”
    “方剂在这里,白纸黑字,你还想抵赖?”吴有良说着,将处方仍给她。
    白芷打开那处方看了看,笑道:“吴老板,这方子上明明写的是川木香,并非木香,你可知道,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同样是木香,产地不同,功效也不同。”
    那吴有良顿时惊愕了,“你是说药材抓的并不是方子上所写的?”
    白芷淡笑了笑,“不错,那木香质坚实、体重,不易折段。断面略平,为黄白色至棕黄色,气强烈芳香,味苦辛;而那川木香为黄褐色或暗褐色,体较轻,质脆易折断。断面黄白色或黄色。气微香,味苦,嚼之粘牙。虽然都有木香之称,但却不同。这药片略小,气味微弱,味苦,嚼之粘牙,因此并不是木香,而是川木香……而我济世堂因从来不曾有过川木香,这药总是病患从别家找寻,所以这并不是我济世堂的药材……”
    众人听到此,均发出一声轻呼:“啊?”
    “还有黄芪,”白芷取出一块,用一排珍珠般的白玉齿轻咬了一下,说道:“这黄芪确实是假的……”
    吴有良似乎提了一口气,蹦跳起来,说道:“大人,徐家终于承认是他们的过错,请大人明鉴!”
    知府大人沉吟了一声,耷下脸来,问道:“怎么?你还有何话说?”
    正在这时,听得徐立康呻吟了一声,苍白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复杂的神情,一双眸子挂着深深的忧虑和奇异,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白芷。
    白芷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立康,你不要动,一切有我!”
    徐立康干涩的嘴唇已失了血色,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大人,民女只是说那黄芪是假的,并非要认罪!”
    “什么?”一旁的吴有良恼羞成怒,大呼:“这还有天理么?证据确凿,还要狡赖……”
    白芷笑了笑,挥手让人抬进一木箱,说道:“这都是今天早上济世堂刚刚包裹好的药品……请大人验看……”
    只见知府大人点头,挥手让府衙医士前来验看。
    只见那医士打开那药包,仔细捧着观察良久方说:“这济世堂刚送来的黄芪为淡棕色,圆锥形,上短粗下渐细,表面有皱纹及横向皮孔,质坚韧。木质部黄色有纹理。味微甜,嚼有豆腥味。是货真价实的上等黄芪……。”
    再看那堂中原有的黄芪色近似棕色,纵纹及皮孔多不全,有的根部有分叉、质脆,断面呈刺状,味苦伴豆腥味浓裂,内行人一看便知是假货。
    “如果民女猜得不差,这假黄芪是紫花苜蓿和白香草樨凑数而成的……车前子是用那荆芥子冒充的,还有这茯苓,用水一试便知……我济世堂的药材绝对不会以假充好,蒙骗百姓,违背医德,丧尽天良……”
    只听得堂下一片喧哗之声。
    “是呀,我一直用的济世堂的药材,从来都是分量足,货真价实的……”
    “两位徐大夫医德高尚,经常看病不要银两,总是救济我们穷人……”
    那医士又仔细看了片刻,渐渐舒展了眉头,然后与知府大人嘀咕良久。
    只见知府大人说道:“徐少夫人,就算你说的不差,那么这只能证明堂上的药材是真的,又如何证明之前那假药材不是你济世堂的?”
    白芷紧紧握了一下徐立康的手,似在安慰,又似胸有成竹。她将散乱的发丝轻轻挽在后边,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济世堂的包药材的草纸是独成一家,与众不同的……”
    临街的几株杏花落尽,却仍见一双彩碟悄悄翩飞,越过高墙。
    一缕暖阳照在白芷的秀丽姿容上,粉腮绿鬓,看得徐立康怔怔无语。眼前的女子似乎熟悉而又陌生,此刻,竟有一丝微微的刺痛不知何时挤入心房。
    “大人请看,”白芷将济世堂带来的草纸展开,透过阳光看到,那草纸在阳光的映射下,深一块、浅一块,如深深浅浅的水墨渍,又如云天暮霭,万里烟波,“这是民女平日用金凤花的花汁倾洒的,别无分号……”
    她同时将原来那堂上的药包打开,那药包却和普通草纸无恙。
    徐立康险些呼喊出声,一直以为她和普通女子一般,喜爱那金凤花妖娆的花汁,只为取悦于人,染红了纤纤手指。却没料到,那花汁也能这般印染成为徐氏的印记。
    整个府衙大堂已经人声鼎沸,亲眼目睹了这神奇的一幕。
    吴有良面红耳赤,指着旁边早已瑟瑟发抖的方诚骂道:“你给我老实说,这药材到底是哪里来的?”
    方诚早已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饶命啊!都是小的贪图钱财才惹的祸啊……”
    知府大人早已将惊堂木重重拍下:“快说!你欺上瞒下,该当何罪?”
    方诚紧紧抱住主人的腿,痛苦流涕:“老爷,小的对不起你呀!那日你让小的去买药,小的路过城西的德仁堂,被那德仁堂的老板喊住,让小的帮他一个忙,并许以重金相谢……小的是鬼迷心窍、一时糊涂……老爷就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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