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三生有幸  第十五章肆意潇洒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00  更新时间:11-02-13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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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茶,人们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茶叶。茶叶既可以作为解渴,又可以作为一种治病的药物。
    然而,药茶的范围要比之单一的茶叶来的广泛的多,单单只用茶叶治病毕竟势单力薄,主治范围有限,只有通过配伍,或者扩大范围,才能充分发挥药茶的功效。
    重华曾经在医书或茶书中阅览过药茶的配置,也在民间收集过流传十分广的药茶配方,相比较于入仕为官,他会更喜欢肆意潇洒的生活,那一成不变、阿谀奉承的日子实在不是他的爱好,他也没有兴趣折腾自己。
    他的神情还是十分的冷淡,即使失去往日奴仆成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也只是冷淡地笑了下,纵是他的父亲大人说,他迟早会有一天会跪在王府的门前请求他的原谅,他也是随意地偏头注视了他一眼,捞起了一件藏青色的外衣走出门去,冷心决绝的一点也不似才刚刚举行过冠礼的少年。
    霂诃看着趴在床上随意地翻阅着书籍的重华,他的头微微的垂着,发丝散乱两肩,却显得很是柔顺。
    “您在思考着些什么?”霂诃端看了他半晌,这才缓缓走上前去,点燃了灯芯,灯影摇曳,照得甚是素净的屋内有些空荡,屋外刮着凛冽的寒风,屋内因为他的缘故还可以保留常温,他想这就是重华至今没有将他踢出门的原因。
    他是妖,控制温度也许对其他妖精来说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对他来说驾轻就熟。
    他的原型毕竟是……
    “没什么。”重华闭上眼睛,漫不经心的回答,他想起他幼年时最爱的桃木面具,那是从娘亲那里得到的第一个礼物,后来却被父亲大人亲手毁去,他突然想起幼年时他教导他的话,执着太甚,便成魔障。
    他的执着,太甚,太深,可他既不想跳脱这个漩涡,也不想改变现状。
    所以他宁愿成为父亲大人口中的魔障。
    重华的骄傲是滑进血脉里最为根深蒂固的毒素,但他本人却没有一丝想要解毒的意思,决绝的连自己都能下的了手。
    他手中的书翻过去没几页,估摸着也看不下去,霂诃摇着头,转身替他倒了杯茶,他低垂着眼睑,用余光扫视着他,缓道:“连一个小厮都没有,这样的生活,您真的习惯吗~~”
    他是公卿之子,自小锦衣玉食百般宠爱着长大,出身显赫,也没人敢给他气受,他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他还可以忍受多久……
    “霂诃,你逾越了,我一向厌恶有人揣摩我的心思。”重华冷淡地结束了这个话题,他无法说可以很快的融入现在的生活,只是若让他乖巧的去迎娶记忆中蠢笨又痴肥表妹,那还不如让他挥刀自宫,至少这样的勇气他还是有的。
    “若选择了便不后悔,我倒是蠢笨了一回。”愣了半晌,霂诃的嘴角才慢慢绽开一个无声的笑容。
    以重华的个性,他怎么可能会后悔,哪怕前方是悬崖,他也会遵从自己的心意,毫不犹豫地跳下深渊。
    这才是他认识的叶枝重华。
    重华放下一卷书籍,无趣地将它推到一旁的案桌上,仰头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暗沉沉的天空,几点残云遮掩住了光辉,只听到他轻声,略带叹息的语调,“看来我也必须找点事情做了。”
    他不认为他会成为霂诃一样可以不吃五谷杂粮的妖,不过,就算他嫌麻烦,想要变成妖,那也不成,他的娘亲毕竟是人,倒是可惜呢。
    “那重华想要做些什么?”以霂诃与重华如今的关系,他们彼此的忠诚与信任的确不存在任何疑虑。
    霂诃认他为主,重华心里明白,除非有人打伤了霂诃,直至霂诃死亡,不然他是绝对安全的,除了他,没有凡人可以看见霂诃,他可以聊天做伴的对象也只有自己,所以有时,他对于霂诃会比较宽容,甚至比起从小伺候他长大的安敏要来的信任。
    霂诃唯一有的只有他,只有他这个主人,除了他,他一无所有。
    “民间似乎很少见到药茶上市,我倒是记得很多药茶的配方被贵族垄断,他们甚至不太允许百姓私自学习配置药茶。”重华眯着双眸,他的眉峰细长而又美好,端庄却又高贵,他的嘴角缓缓地划开一道浅浅的笑痕,“不然我就挑衅一下他们的权威,这一定会很有意思的。”
    聪明人聪明在于极会审时度势,永远站在正确的位置上,不过——当聪明人无聊了,那么原本风平浪静,他也会弄的波涛汹涌,鸡犬不宁。
    独苦苦不如众苦苦,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玄妙,一人受苦的时候,会觉得难以接受,但一旦有人陪伴了,那么就会感觉轻松,甚至欢悦。
    重华厉害的地方在于当他不高心了,那么大家也别想安生,一齐承受他恶劣的整治。
    “重华是在迁怒吗?”霂诃眉梢轻抬,嘴角的笑意恶意横生,“那倒很有趣。”
    他和自家主子最大的相同点也许就在于无事生事,风平浪静实在不是他喜欢的生活。
    水生火热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重华的神情依旧沈静,他墨黑的眼睛轻轻一挑,就能让人霎那失了魂魄,忘了自己。
    看起来那么美好,宛若天神一样高贵不可侵犯的重华,他的心肠还真不是出乎意外的——恶劣。
    也许他没有告诉霂诃的一句话。
    他是绝不愿成为珫邺王,不是因为责任的繁重,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他不喜欢约束,这种束缚是透着骨髓的厌恶,还有一股深沉到无力负担的苍凉与……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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