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棺血椁 南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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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中原有一个王公大墓,内藏珍宝无数,特别是死者口中所含的夜明珠,大如鸡卵,碧透翠绿,夜间发光百米内须发可辨。但是墓冢高大,修建坚固,墓内遍布机关暗器,盗墓者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偶尔几个胆大的进去,就再也不见出来。数百年来再无人敢于问津。
一日,陵墓旁的小村庄里来了一个身形高大,装束奇怪的‘南蛮子’,身无一物,单背着一把半人高的墨绿色古剑,初进村就引起全村人的注意。
那‘南蛮子‘少言寡语,不愿与人交流,借宿在一家荒废已久的小茅屋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南蛮子’偷偷地穿房越脊溜出了村子。
他在陵墓周围晃荡过一圈后,一个箭步登上墓顶俯下身,耳贴在墓土上听了一阵,站起来向四周望了望,在墓顶上用步子计量着什么。片刻后,他走到一处地,用从小茅屋里带来的铁铲开始挖土。
只见他越挖越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挖出来的洞穴之中,也不见出来倒土透气。
不久后,‘南蛮子’遁洞而出,一手握着血迹斑斑的分土剑,一手抓着一个发着光的东西,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为何都变成了破破烂烂的布条。
碰巧,在宴席上醉酒夜归的铁柱一眼不拉地看到了全部过程。
第二天,村民给‘南蛮子’送饭的时候发现‘南蛮子’已经失去了踪影。大家四处找人,结果发现陵墓上被开了一个仅容一人出入的深不见底的洞口。有几个胆大的进去一探,发现那洞穴竟是斜向下打到了墓墙。墓墙已经被打开了一个洞,里面黑黝黝的看不清状况。大家才知道,遇上盗墓的了。
铁柱趁机将昨晚所见添油加醋地吹嘘了一番,一时间‘南蛮子’的事传得神乎其神。
达叔叹了口气道“那把分土剑也随之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南蛮子’贼不走空,盗的都是王公贵族的大墓,盗完后表面又不留痕迹,每次土夫子挖下去后才发现是二进宫,浪费了不知道多少人力和财力。那些土夫子大多是拉伙组成的盗墓班子,眼见出了苦力又没有任何的利益,内讧是常有的事。所以行里人都是恨透了他,巴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只是那‘南蛮子’神出鬼没,无人知晓他的真面目,只有一把分土剑被口传留世。带着这个小哥,也不知道一路会招惹多少是非。”达叔的目光一直盯着我身后昏迷不醒的小哥。
“我靠,判断‘南蛮子’的方法就靠一把剑?还是口传的?”我不由得愤怒道“就因为猜测就要葬送一条人命?太没天理了吧。”仔细想想,鬼才知道达叔那番话是不是瞎编的。就凭小个这姿色,再不济也能混个富婆包养着,哪会做这种危险犯法的勾当。但是他身上的伤让我心存疑虑。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还好了。”李云笑道“多了个这么有实力的人,下墓岂不是轻松很多?”
达叔叹了口气,扭头看向窗外,没有再说话。
车默默地开了一天。我在车上昏昏欲睡。等车停时下了车才发现已经是黄昏了。
常三把车停在了一个小镇的饭馆前面。
我扭头看了小哥一眼,他可能是撞到了头,一直昏迷没醒,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店门。
刚坐下,我就感觉到有几道凌厉的视线一直盯在我身上,盯得我脊背微微发痒。我四下偷偷望了望,发现不远处有一桌农民打扮的人匆匆收回了目光。
我看了看达叔,达叔明显也注意到了那桌人,给我使了个眼色,轻声道“别问,吃饭。”
我假装若无其事地吃饭,一边竖起耳朵注意着那桌人的动静。
“日他仙人板板的,那锅老狐狸囊个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操着一口很重的四川口音骂道,愤愤地猛刨了几口饭“娘的,菜也不够味。”
“就他一个怕什么?那几个青头我还不放在眼里。”另一个瘦骨嶙峋,贼眉鼠眼的老头子说道,声音尖细得像是女人一般,很是刺耳。
一个中年男人一边夹菜一边说道“他的手下没有容易对付的角。那个女人上次给我们吃的暗亏你们都忘了吗?”中年男人扫了一眼我们几个“看看那个新来的有没有点本事,没本事,就找机会做了。”
我听到这些话被吓了一跳。看来这些人不是善碴,也不知道达叔是怎么和他们惹上的。
“伢子,大冷天的你怎么出汗了?”麻二惊讶地问。
我抬手摸了摸额头,一手冷汗,干笑道“店里有点热……”
麻二微微凑了过来,轻声道“你是不是注意到了左后方的那桌农民?”
我有些震惊地看着麻二。像他性格那么马虎的人竟然也能注意到?不过转念一想,麻二这么多年死里逃生,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磨难,一身本领是肯定练了出来。总比我这个安逸惯了的人强。
麻二一边思索一边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些抢生意的。倒是他们出现在这种地方有些令人惊讶。难道这次真的是个大买卖?”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麻二自顾自地思索着自己的问题,没有回答我。我扭头问常三,他彻底闭口不谈。
达叔和李云一直泰然自若地吃着饭,好象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伙人一样。我完全处在状况之外,只好无奈地埋头吃饭。
突然麻二不知道发什么疯,叫来几瓶白酒,拿着就站了起来,我拉了一下,没拉住。他走到那桌农民前面,将白酒一摆,大咧咧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见到了你们,不得不说是缘分呐,来,感情深,一口焖,哥们先干为敬。”说完就瓶口对嘴,直接咕噜咕噜灌完了一瓶,喝完后站在那里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
中年人若有所思地看着麻二,突然笑道“兄弟好酒量,我跟了。”说罢,拿起一瓶白酒仰头喝了起来。那桌人见老大喝了,也纷纷拿起酒瓶,大汉是真喝,老头子就是装装样子,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麻二看着中年男人喝完,然后笑得一脸灿烂地说“哥们还有酒席,就先走了啊……你们……呃……吃好喝好……”说完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
“你丫的干什么呢?”我莫名其妙地看着麻二。
“嘿嘿,跟他们打个招呼,咱也不是好捏的柿子,不给他压压风咱心里过意不去。”麻二大着舌头说道“你啊,太嫩了,多学着点大爷的本事……”
我笑得一脸灿烂“二大爷,我对你的崇敬犹如黄河绝堤般滔滔不绝。千言万语汇成了三个字,最能表达我现在的心情。”我面色一冷,咬字道“干,你,娘。”
“噗……哈哈哈哈……”麻二正在喝水解酒,突然一口水就喷了出来,不料呛进了喉咙,一边咳嗽一边笑道“伢子……咳咳……你他妈……咳咳,不要用这么……咳……严肃的表情说这种话好不好……咳咳……其实吧,我觉得要是你真的和我妈搞上了,我弟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张路边,怎么样,不错吧?多么有内涵的名字啊。”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刚才怎么没把他呛死?果然是祸害遗千年。我匆匆几口刨完了碗中的饭,问老板娘要了一份白粥,起身走人。
“怎么还自备干粮?”麻二疑惑地看着我打包的白粥问道。
“我还有伤患要照顾,不像你们这群没良心的。”我拧起袋子,转身走出了店门。
“李姐,你不是女人吗?照顾伤患这种事应该你去做的吧。”麻二对李姐说,随后哎哟一声。
“那人是天佑捡回来的,怎么能推到我头上。再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李云的声音略带了一丝愤怒。
麻二无奈地求饶。我不由得感叹,这个世界真是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