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灵君束阁 第二十六章、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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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星繁辰,秦殇的心里却是思绪万千。
宁静的月色总是容易勾起人的回忆。秦殇独自坐在显真殿前的石阶上,琅风习习,些许凉意。
渐渐陷入回忆,秦殇想起自己第一次站在靑琅门外的挣扎,想起第一次见到玉莎时的心悸。想起初次步入靑琅山门时的震撼,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千人共舞靑琅剑法时的壮观。
第一次身着古装,秦殇兴奋不已。
那时玉莎轻解的罗裳,秦殇面红耳赤。
若依叽叽喳喳的可爱,和她整天围着不放的翔臣。
翔臣独自一人在云之彼端会想些什么呢?
那一次大战穷奇,他将自己救出漫天剑雨的情景,翔臣还记得吗?
‘秦殇,请接受我的挑战。’
他是否已经忘了?
‘在想什么呢?’玉莎悄悄走到秦殇身侧,依着他的臂膀坐下来,桃红色的衣衫和石板斑驳的青灰色错叠交互,仿佛是水墨画中那沉寂千古的容颜。
秦殇轻抹着玉莎的衣角,缓缓言道:‘我在想,或许如果从一开始,我便不该出现在这个本就不属于我的地方。没有我,翔臣就不会有事…’
‘你说什么呢,’玉莎急道:‘那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秦殇忽然问道:‘你说,人间这么多的苦难,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玉莎沉默,在此之前,她的眼中只有仙帝,只有仙灵界的存亡和满目的桃花,对于人间,她却从来都没有想过。
‘或许,在四界的眼中,人间只是争斗的因果。’玉莎许久方道:‘万家灯火,到底在为谁点燃呢…’
‘束阁,你快来看啊。’
一旁的若依忽然欣喜的指着远处说道。
顺着她的指向看去,只见成千上百的飞禽在山腰处盘旋,鸣叫不休,夜色的修饰下,仿佛漫天飞舞的精灵。
‘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若依撑着双手喊道:‘你们大声点…’
次日晨光,秦殇向散心掌门和众师叔辞行。
临行前,散心掌门叮嘱道:‘此去归云岛,路途凶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秦殇言道:‘请掌门放心。’
清熏师叔道:‘自文书先知后约百年,虽然有传言说苍茫剑曾在归云山问世,但是若找不到线索,你们还是尽早回来的好。莫要太过执着。’
‘路上若愚凶险,切不可争强斗胜。’
秦殇点头,一一记在心里。
‘若依,你就留下吧,在山门好好等我们回来。’秦殇始终不放心若依,翔臣的托付给了他太大的压力,他不愿若依再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若依却只是低着头道:‘束阁去哪我就去哪。’言语之中,仿似垂泣。
‘你好好的…’
‘算了,让她一起去吧。’玉莎不忍看若依娇怜的模样,打断秦殇道:‘她怎么说也是有着掌控世间动物的能力,自保应该是没问题。’
秦殇叹气道:‘就如此吧。’
‘掌门师父,各位师叔,保重。’
秦殇携玉莎和若依二人别过靑琅门众师兄师弟,缓缓向山下行去。身后,朝阳如旭,靑琅门上千弟子挥动手中长剑,一套靑琅剑法如行云流水般施展开来,向秦殇送行。
归云山,传说世间的云朵歇息的地方,所有流云均自此而始,亦自此而终。岛在三千海里之外,凡人足不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