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灵君束阁 第二十二章、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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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帝…我的云帝…’恍恍惚惚间,秦殇仿佛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畔呢喃。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梦里的那片桃林。他找不到路,只好在桃林里游荡,就仿佛一个迫切的想达到彼岸却又在湍急的漩涡中盘旋的渡客。
‘…我的云帝…’呢喃声一直在耳边回荡,秦殇茫然无措的转过一棵桃树,又转过一棵桃树。他恍惚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又好像每一株桃树的婉约都是一个婀娜的倩影。
‘玉莎,是你吗,玉莎…’秦殇感到倩影就在眼前,他伸手触及,桃林却渐渐消散,视线模糊,有人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他。
‘难道你心里就只有你的仙妃吗,千百年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这声音就在耳边,似乎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秦殇恍然惊醒。不过,背上的一团火热让他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醒了。
‘是我啊,我的云帝,我是凝蓝啊。’
秦殇回转身,凝蓝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方才的拥抱在她的双颊上,还留有一摸嫣红的印痕。
‘你还记得我吗,那一日,采苓池畔…’凝蓝小心翼翼的问道。
秦殇皱起眉头,努力的回想。是了,那个口口声声叫自己云帝的神秘女子。
‘凝蓝…是你啊…’秦殇的语气中多少有些失落,而凝蓝却好像根本就没有理会其中的意思,只是兴奋的问道:‘是我啊,我的云帝,你想起来了?’
秦殇点头,继而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采苓池啊。’凝蓝欢快的绕着秦殇打转。
‘采苓池?’秦殇再次皱起眉头,方才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快速的回放。
‘是啊,方才有坏人伤了你,还是我帮你疗的伤呢。’
秦殇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少袭伤到的地方已完全复原,就连衣服也完好如初。
忽然注意到自己的双手,十指间有蔚蓝的湖水缓缓流淌。举目四望,周围竟全是幽静的水。
见到秦殇的样子,凝蓝浅笑道:‘不要看了,你就是在水里。’
周围是凝蓝咯咯的笑语声,秦殇感到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
‘你也不谢谢我吗?’凝蓝歪头看着秦殇,她的脚下是梦幻般幽兰色,池水虽然清澈,却也看不到池底的样子。
‘谢…’秦殇方要说出谢谢,凝蓝却将玉指搭在了他的唇边。
‘我和你玩笑呢,’凝蓝貌似幽怨的说道:‘你怎么会和我生疏了…’
‘我…’秦殇被来想说‘凝蓝姑娘’,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我知道,你是想救人是吧,随我来吧。’凝蓝嘟着嘴,转身带路。
秦殇试探性的向前走了一步,与在岸上行走并无二般,失去了应有的阻力,让这周围的池水显得有些不太真实。
‘妖歌也太狠毒了,竟然要将那么多人活活闷死在水牢里,还要吸取他们临死前的怨念来恢复自己的伤势。’凝蓝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的嘟囔。
‘是广宁师叔做的。’秦殇在后说道。
‘是妖歌!’凝蓝忽然停下脚步,双手叉腰,目视秦殇,气鼓鼓的说道。
池底水牢,玉莎幽幽转醒。
‘这是哪里啊?’玉莎支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提不起那怕一丝的力气。
‘这里是采苓池底的水牢,我们都中了广宁的天顾紫烟,没有解药,是永远也提不起体内的气力的。’
玉莎恍然,方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乃是一处宽大石室,靑琅门千余弟子林林总总倒了一地,方才的声音正是来自距自己不远的散心掌门。
若依应该是比玉莎醒的要早,此时正靠着一边的石壁半卧着,身体蜷曲,就好像一个害怕伤害的孩童。
‘广宁师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玉莎一边问一边艰难的靠着石壁坐起身子。地上的阴寒让她全身酸痛。
散心掌门长叹道:‘师门不幸啊。’
于此同时,水牢之外。秦殇和凝蓝远远的窥见牢门前站立的两道身影,他们身上似乎是带着什么避水的宝物,周围的池水均被隔在离他们身体约有寸许的地方。
而且,秦殇注意到他们的身后都凌空悬浮着泛光的短剑。
‘是剑奴。’莫非靑琅山的哗变真的与妖歌有关,秦殇再次皱起了眉头。
凝蓝悄悄的俯在秦殇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我的云帝,莫怕,看凝蓝让他们睡个好觉。’
边说边轻轻的波动双手,一道暗流悄悄的流向远处的人影,片刻之间,两道人影皆缓缓倒下。
秦殇忽然想到,自己也会让人入睡的法术,以前竟然没有被想起。看来是妖歌的所为给了自己太多的顾忌。
‘别傻站着了,快去救人吧。’凝蓝娇笑着牵起秦殇的左手。
池底水牢。玉莎将池山出现的剑奴和翔臣在云之彼端的遇难一一向散心掌门说了。散心听完之后又是一声长叹,广宁的叛变,再加上痛失自己最心爱的弟子,散心掌门此时的心情自然不好。
玉莎不知要怎么安慰,只是说:‘秦殇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仿佛上天灵验,秦殇缓缓的推开了水牢的大门。
凝蓝在秦殇身后,仅是简单的挥了一下衣袖,门外的池水便无法流进水牢之内。
‘秦殇,真的是你吗,秦殇!’玉莎显得格外激动,秦殇快步走到近前,与玉莎抱在一处。
这是他们第一次彼此忘情且毫无杂念的拥抱,虽然身子软软的提不起力气,玉莎却感到一种在仙帝入世轮回之后便再也不曾出现过的安全感。
‘秦殇,’散心掌门看到自己另外一个得意的门徒,心里总算少有慰藉。
‘掌门,’秦殇看到横卧满地的师兄师弟,伤心的跪到散心掌门身前,沉重的说道:‘对不起,翔臣师兄他…’
散心吃力的抬起手臂搭在秦殇的肩膀上,语气沧桑的说道:‘我都知道了…这不怪你…’
一旁的清熏师叔也和蔼的说道:‘你已经尽力了,世人各有天命,也许翔臣生来便是要受苦的…’
在这位向来和善的师叔面前,秦殇感到自己的情感格外脆弱,有什么东西就要溢出眼眶,他急忙转过身去,不想让这些长辈们看到。
‘你怎么了啊,我的云帝,你还有凝蓝呢。’凝蓝却将如此多愁善感的秦殇完整的看在眼里,而且似乎也没有替秦殇遮掩的意思。
一旁的玉莎看到这位全身衣着淡蓝的女子却是显得神情复杂。
‘怎么是你?’玉莎低声的问道。
凝蓝扭过头去,故意不看玉莎。‘怎么了,很惊讶吗,凡是有水的地方我都去得,倒是我的仙妃大小姐…’
凝蓝故意将仙妃二字说的很重,语气中明显的透露着浓浓的醋意。
‘你最好离他远点。’玉莎冷冷的说道。其中的他,自然是指秦殇。
‘怎么了,你害怕了吗?’凝蓝故意揽住秦殇的手臂,依旧头也不会的说道:‘方才你将我的云帝抱的那么紧,我现在要讨回一些,你不会介意吧。’
‘你无耻。’
秦殇错愕,记忆中第一次听到玉莎如此评价一个人。而后又忽然想到,她们如此争执,大多是因为那个传说中的仙帝。而自己只不过是她们对仙帝寄托感情的载体。
秦殇知道,自己本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访客,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角色扮演的游戏,虽然自己是其中的主角,但是游戏过后,这一切都不再与自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