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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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凡沉沉地睡着了,史振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他身边,柔和的目光始终未从那张恬静的俊脸上移开。
尽管事先便知道今日的告白会以失败告终,而且早已做好的充足的准备,但被拒绝的挫败感还是让他的心隐隐感到钝痛。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对方光洁细腻的脸颊。“凡,为什么你宁愿跟他受苦,也不想选择我呢?”他轻声问道。愣愣注视了半天,惨然一笑,继续自言自语,“呵呵,要是那么容易变心,就不是陆凡了。”
轻叹一声,把脸埋进了手掌之中。
看守所里,一个身穿统一制服的年轻人蜷缩在床角,任由周遭的狱友们谈天说地大声喧哗。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把陆凡一刀子捅进医院急救的田家公子,田野!他的神情异常颓废,空洞的眼神地盯着冰冷的水泥板。
“喂,哑巴,你TMD说话啊!”一个光头粗鲁地朝他的床板踹了一脚。
田野慢慢地将视线移到那人身上。
“操,一副死人脸,给谁哭丧哪!”光头臭骂了一句,“问你呢,犯什么事了?”
另一个狱友打岔道:“你就别问他了,把他废了都不会吭一声,就他那怂人,估计跟驴蛋一样,嫖女人被抓的吧!哈哈!”几个人同时传来一阵狂笑。
田野也想笑,但咧开的嘴角却是朝下的,比哭还难看。“呵……呵!真是那样就好了……”
“哟呵,不是哑巴嘛!”光头再次踹了一下床板,原本就不结实的铁架床都快散了架。
几个脑袋同时探了过来,大家对这个装了一周哑巴的家伙特别兴趣。
“那你是哪儿样?”光头追问。
“杀人。”田野的眼泪差点儿冒出来,一肚子委屈翻涌而上。想起陆凡,他又是愤怒又是害怕,如果不是他,他不会挨老爹的骂,一度丧失了经济来源,以至于他头脑发热做出持刀杀人的蠢事;如果不是他,他不会这么悲惨地呆在这个鬼地方,不见天日,任由别人的欺负;如果不是他,他不会被刘旭平痛殴一顿打得鼻青脸肿并且威胁让他把牢底坐穿。
“哈哈哈!你敢杀人?!”周围又传来一阵大笑。
“人死了吗?”一个瘦子问道。
光头锤了下他的肩膀。“死了就不在这呆了,你个蠢蛋!”
“我就是后悔,怎么没捅死他!”田野咬牙切齿,两只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不过这狠劲瞬息即逝,以至于光头都没反应过来是不是自己眼花。
“怎么说得像不共戴天似的。”瘦子嗤之以鼻。
田野恨恨地回道:“那种人就该死绝!他是个gay,还TMD勾引我姐夫……”
光头一听,猛地凑到他跟前,眯起眼睛问道:“你说什么人该死绝?”
脑子缺根筋的田大公子并未嗅到危险信息,顾自回答:“Gay!这种BT就该彻底死……唔!”话还没说完,他的脖子就被光头死死掐住。
光头恶狠狠地将他撞上铁栏杆,还未等田野从天旋地转中缓过神来,坚硬的膝盖死死地抵住他的脑袋。“告诉你,老子也喜欢男人。操,长你这怂样还搞歧视,敢看不起我们这样的,活得不耐烦了啊!不打死你老子就不混了,看谁TM先死绝!”……
陆凡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坐起来喝一些流食。
薛爱琳精心地照顾着儿子,险些痛失爱子的她久久未能释怀,脸上总是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容,陆凡看在眼里,心里无比的愧疚。瞥见母亲两鬓的丝丝白发,他几次欲言又止。
陆妈妈轻轻地擦去儿子嘴边的残渍,刚要转身,却被陆凡拉住。“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我……”
见儿子闪烁其词,薛爱琳有些诧异,放下毛巾,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没,我挺好的,只是……”陆凡暗暗做了深呼吸,鼓起勇气,“妈,我想跟您说件事。”
“说吧。”薛爱琳从未见过儿子如此异常,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其实我……”陆凡低下头,寻思着用哪种措辞对母亲的冲击最小,“我是喜欢男人的……”最后的几个字的话音基本上被他吞进嘴里。
“哦。”陆妈妈有些释然,稍稍放松了口气,“这个我们早知道了。”
“啊?”陆凡猛地抬头看向母亲。
薛爱琳笑了笑,宠溺地拍了拍儿子的手背,道:“两年前我和你爸就知道了,你以为你编的几句瞎话能瞒得了你老妈我?”
“什么?这是什么一种状况?”陆凡一脸茫然,“你们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放着宾州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不去念,改考什么心理学硕士,你以为我那么笨?一听就知道肯定有问题。当初我们要是没把事情查清楚能由着你乱来吗?”薛爱琳嗔怪地伸出手指点了一下陆凡的额头,说道,“要不是你爸及时劝导我开了窍,你老妈早被你气死了。”
陆凡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么说是云超告诉你的?”他想来想去只有这种可能。
“是我问他的。”薛爱琳不予否认。,“你们俩大学期间形影不离,我不问他问谁?”
“那……”陆凡又想到一件事,有些踌躇不定,“如果我说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你会不会很突然?”
“你能喜欢谁?”薛爱琳嗤笑道,“除了小刘,我想不出别人来。”
陆凡愣了三秒,心里乐开了花,要不是伤口未愈,他早跳起了搂住老妈亲上几口。“哎呀,老妈啊,你们怎么不早说啊,害我纠结了这么久……呵呵,还当自己地下工作做得好,没想到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薛爱琳抿着嘴笑瞪了儿子一眼。“怎么着,还想瞒着老妈一辈子不成?”
“哪里啊,这不是招了吗?”陆凡心虚地瞟了妈妈一眼。
“其实啊,春节他来咱们家,我就看出来了。”陆妈妈越说越得意。
“啊?!不是吧……”陆凡心里嘟囔道:我们也就是那个时候才确认的关系,您这神人是怎么未卜先知的?
“谁让你喜怒形于色!”
“此话怎讲?”陆凡不解。
薛爱琳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气定神闲地说道:“他没来咱们家之前你成天哭丧着脸,家都呆不住。他来了几天,你简直180度大转变,脸上灿烂得跟朵花似的,那时候照镜子的时候自己没发现?”
陆凡尴尬地笑笑。“好吧,姜还是老的辣,妈,我彻底服了!”
薛爱琳满意地点点头。“好,现在轮到老妈问你,你怎么招惹到他的小舅子的?害得人家拿着刀子冲过来捅你?”
陆凡欲哭无泪,仰面长叹。“我哪儿招惹到他了,您别胳膊肘向外拐,护着别人啊!”
“那是怎么回事?”薛爱琳收起笑容,正色问道,“老实跟妈说,别掖着藏着!”
“我真不知道啊!”陆凡抹了把脸,将近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妈。
陆妈妈听后,一阵沉默,垂头思索了半天,轻声叹道:“哎,那个孩子怎么这么偏激呢!”
历史上什么人跑得最快?
答案:曹操!
当陆凡看到门外之人时,第一反应便是这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