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节:三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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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克洛便经营了这间酒吧。起初很不习惯,因为什么都不懂。
除了要管理员工之外,也要定时进货,免至有缺货的现象发生。亦要由零开始,学习各类酒品的调教方法,对每种烈酒都要有一定的认识。每晚不时又要招呼不同背景的顾客,**不暇。
很不容易才追上轨道,转亏为盈,收人也稳定了,生活质素也提升了不少。
渐渐也遗忘了自己身上的奇功。有时又会想起它,觉得它像一个埋藏在身体内的活火山,不知何时何日爆发,会带来什么后果。
一天,正当他熟睡的时候,被身体上的灼热烫醒了,浑身像被火烧似的。猛地睁开双眼,只见全身冒出火焰,把全身的衣物都化为灰烬。赤裸裸的身躯被红红的火焰包围着,而床铺、周遭的物品却只泛着焦黄,没有被火焰的波及。
在他想起来把火焰扑灭之时,他才发现自己四肢已不受控,要呼叫也叫不出来,像被隔絶在另一个空间。背后更有一道无形的力量慢慢地把他托上半空,他真的被吓呆了。他在猜,定是不明来历的奇功又在发作了。
在还未想出对策的时候,身体已然在半空以逆时针方向旋转,而且速度不断在增加,卷起了一阵强烈的旋风,把四周的杂品也卷了进去。
更奇怪的是身上出现了成千上万的细孔,吐着一缕缕纤细的幼丝在无限地延长,一重又一重的包裹着他,甚至连头部也覆盖了。
有些细丝又自朿成一团,成为有强韧的索带,向四方伸延着,末端摸索到着力的位置后便紧紧地黏附着。
转眼间成为了一个蚕茧,密密地包裹着他,悬吊在半空中。
克洛虽然不能动弹,但一直都观察着整个过程,心情由惊慌转趋镇定,因为他相信这奇功所做的一切是不会伤害他本人的。只是自己未有能力去驾驭它,它彷佛像体内的一个魔鬼。
茧内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空间也变得局促,就这样他就迷迷糊糊地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赤裸裸的卧在床上,不同的是身上的皮肤变了一块红一块紫,时而蓝时而绿,每分每刻都在缓慢变幻着。
除此之外,身上更长了一个又一个的大疙瘩,每个疙瘩上都长了一条银白色的毛。
照照镜子,他被镜子内的影像吓得呆了,他已不是自己了,变得像一条可怖的毛虫。
背部虽没有什么异样,却感觉到有两硬物戳在背上,只要将背肌绷紧,便觉那两件硬物扑扑的拍动着,两度气流在背部由上而下的不住地流过,整个人也实时变得轻盈了,竟然离地而飞起来。
一时之间,克洛控制不了,在屋内往墙上乱撞,撞得一块红一块紫。之后更着阳光明媢的窗外飞了出去。
未几,他已在十多层楼的高空上胡乱地飞翔着。惹来过百对目光的注视,个个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更有人认得出他就是电视上所看到的奇功怪侠克洛,有的过路人更拍掌赞好,你一言,我一语,让那条本是宁静的街道,立时变得热闹欢腾起来。
克洛看到街上的情景时,心里觉得无比的兴奋。
于是两臂一展,背后的肌肉的震动更加剧烈,那股气流愈发急速向下流过,令他往上急升,四处纵横飞翔,似一缕烟划破鱼肚白的云层。
他由懂性以来,长时间地肩负着重担,从未试过这么的轻。
他才知道人原来是可以这么轻。
一阵阵快感像烟花般在身体内爆破,向四方八面发放出去。
真是乐不思蜀。
他忘记了要开铺,忘记了俗务,全然像一只刚被释放的小鸟,在广阔无边的天际里翱翔。
当飞得正畅酣之时,背部的肌肉突然停止震动,整个人便急促地往下掉。
他试图抓住楼宇外的晾衣架,试图踏在空调机上,也试图攀附着食水管上,但因堕下来的冲力过劲,没有什么可抵挡得住。
正当快要掉到地上时,他想到自己很可能命终于此,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他唯有闭起两眼,把生命交托于命运手上,静待死亡的一刻。
一阵横流突然吹了过来,像一个厚厚的软绵绵的巨掌,把他承托起来,缷去了下堕的冲力,使他安然着地,免了粉身碎骨之危。
他就这样躺在一条肮脏的暗巷里,四下无人,只听得抽气扇呜呜的低吟着。
他支撑着又痛又无力的身躯,慢慢地坐了起来,摇了摇头,拍拍身上的泥尘,揉揉痛得要命的胳臂。
一阵杂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未及转头看时已被一软滑的细手扯起来了,指甲还是长长的。
不知她从哪里来的一道力,竟然如斯轻易地把他拉扯起来。克洛没有再细想下去,只道她跑得急了,无意发挥了她潜藏的能力。
侧目瞥看那女子披上一把长发,在空中飘曳着,拥有一副俏丽的脸庞。
她不时回头看看,一面慌张,似被谁追赶着似的,急得泪水也渗了出来。
白白似轻纱的长裙,内衣若隐若现。一抺血渍斜斜的挂在她的胸口上,她跑得脸也发青,喘不过气来。
最令人惨不忍睹的是,她是赤着脚在这粗糙的水泥地上跑,就算怎样美滑的腿,也会给磨损。
但她像没时间去理会,只管跑,像怕停下来便会有杀身之祸似的。
然而,回头看去却不见一人,克洛沿途都没有开口问,只随着她死命地跑,跑到那里便那里,不知道两人身在何处。
两人穿过小小的横街,窄窄的陋巷,亦经过挤满行人的街道,懒理他们的奇异目光,懒理他们的指指点点。
终于跑进了一个临时的停车场。
找到一个较为隐蔽的一角,便一个踉跄的倒了下去,可能彼此都跑得四腿都发软了,连好好坐下来的气力也没有了,便像倒树一般软摊在零零碎碎黑色的散石上,闭起双眼,不住地喘气。
待平伏过来后,才细心望望她的容貌,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旳可人儿。
“你可以帮帮我吗?”那长发少女别个头来问克洛。
“帮什么?”话未毕便见有几支铁钉嗖嗖激射过来,其中一支射中她的胳膊,半支钉已没入其中,鲜血即从伤口急急流下。
一个彪形大汉,穿着红黑格子恤衫和深蓝色牛仔裤,一边撒着铁钉,一边从半空一跃而下,对长发少女步步进逼,势要把她置诸死地。
少女狼狈地爬了起来,信手抓起了地上一把碎石,向那大汉撒了过去,但那人毫无惧色,不闪不避,在半空做了一个架式,身下像形成了一层气膜,把碎石挡了开去,全身丝毫无损。
克洛见状大惊,心知这来者不善,也不是自己能力可以应付的人,但又恐少女会被杀害,却上前以身体护着她。虽然自知无力跟他比拼,把出于正义,他还是站起来跟他对决。
“好管闲事,该死!”大汉一声怒吼,杀气腾腾的又向克洛撒一把铁钉,每枚铁钉都比刀锋锋利,所蓄着的劲头,足以刺穿他皮肤,他的肌肉,直达他脆弱的心脏。
纵使克洛用了最后的一口气抱着她避开,但胸口仍是被击中,十多枚铁钉向准他左边的心房插了进去。
吱噗吱噗的十多声闷响后,克洛感到胸口一阵麻,但没有痛楚,也没有血,也许已痛得麻木了。
克洛在想,自己竟然会如此命终,很不甘心,他还要养育一家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就此离开......
心底内一阵灼热悄然由细小的一点,迅速蔓延开去,运行至全身,肌肉即变得绷紧扎实,本插在胸口上的铁钉竟慢慢地从肌肉中倒退出来,噌噌噌噌的掉在地上。
大汉眼见如此的情境,不由得张口结舌,杀气大减,不知进退。因为他知道这是一种旷世的奇功,非有深厚的武功造诣是不能达到这刀鎗不入的境界。
不只大汉惊讶,就连克洛本人也呆住了。
虽然他早已知道自己身上有一种不明来历的奇功,但却未有深切了解其运用的方法。如今竟然在这危急关头下使了出来,救了自己一命,不禁啧啧称奇。
大汉二话不说,先发制人,呵嗨一声两掌拼在一起,向前一推,一股带有铁腥味的气劲,卷起了所经过的杂物,像一支直径有一个人体高的铁柱,直向克洛冲过去。
克洛没法抛下少女不顾,下定决心留守着她,遇到如此强劲的攻击,他唯有再屏着气,逼使内力集中于其两手中。即见十指灼热暴胀大了不小,还变得火一般红,感到十指在抽纳着四周的空气,使得浑身都胀了起来,连外衣都被逼得爆裂了。
当十指抽得饱满时,克洛把喉头中的一股气一吐,火热的气团即从口中喷射出来,直向大汉冲了过去。
两股气劲一冷一热,碰过正着,发出庞然巨响。震慑得二人向后溜了三尺。被卷在其中的杂物全都被震得粉碎,化作一团烟雾凝留在半空中,彼此之间一片迷蒙。
然后一片寂静。
克洛便趁这个时候,企图跟少女一起溜走。可惜在一片迷蒙中,难以找到她的芳踪,白白错过了逃走的机会。
在烟雾渐渐散去的时候,眼前竟然了三个一模一样的大汉,他们各持着不同的利器,正向他们虎视眈眈,咧嘴笑着。
其中一个蓝衣人,两手都握着一朿锯片,也许握得用力过度,连手掌也挖破了,满手都鲜血淋漓,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染得两裤管都一片红,但他满不在乎,只定目盯着克洛二人,像老虎看着猎物般阴森诡谲,嘴角还渗着丝丝得意的喜悦。
另一个绿衣人则两臂都缠着一堆铁蒺藜,在其上的利刺,深深的陷入其手臂上,但他像没感到任何的痛楚似的,领着二人亦步亦趋。
而其余一个则是刚才追击着克洛的红衣人,现在满身却插着无数的鐡钉,比之前所使用的更粗更长更锐利。
看得出三人都是对克洛二人不利,像非要杀他们不可。
他们三人愈步近,克洛二人便一再倒退,直至无路可退,惊慌地瑟缩在停车场的尽头。
嗖嗖嗖,蓝衣人张开两臂往后一张,再往前一合,手上的锯片随即急射而出,把挡在前方的电灯柱轻易地锯成两截,应声倒在地,但亦无减它们的劲力,继续划破长空直飞,时而互相磨擦,擦出了亮白的火花和吱吱嘎嘎的刺耳声响,齐齐朝着克洛二人飞去,像一群身手敏捷的刺客,向他们猛然进攻,势要直取他们的脑袋。
克洛在这危急存亡之时,突然两眼翻白,看不见前方,眼底里却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些锯片在空中排列的状况,然后抬高两手,十指在空中猛抓着空气,锯片竟然偏离了本身飞驰的方向,随着他手指的在半空中摆动着,像有一道无形的磁力驾驭着它们,先前那股杀气腾腾劲力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本想一口气把所有锯片回反扔过去,然而在倏忽间一个由鐡蒺藜所造成的一个大网,从天而降,一把把克洛二人罩住,然后网的边缘随即深深钻入地中,牢牢的抓紧,使得二人动弹不得。继而那个网愈收愈紧,鐡蒺藜上的刺把他们都刺得遍体鳞伤,热乎乎的鲜血沿着颈项,沿着手臂,沿着大腿滚滚的如河水般流了下来。
他们就如被擒获的猎物般坐以待毙,任由三人慢慢屠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