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上 尤物销魂赴重洋 官能作祟负心郎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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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将我从浑浑沌沌的傻小子打造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的欲罢不能的肉体回来了,毫无征兆地飘至我的身边,用那双媚眼挑逗着我的官能系统,也冲击着我和久美子之间牢固的链条。
    在庆贺母亲光荣退休的晚宴上,电话那边那个口口声声说想我的不速之客不是他人,正是我大学时交的第二任女友,准确地说是被交的,因为从开始到结束都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不,更准确地说,只要她微微掀开裙摆,我就会在那无限美好的春光的引导下自己走起来,连鼻子都无需牵。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有生之年还会再次听到她的声音,本以为我和她早已成为空间里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各过各的日子,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再次出现,而且开口的第一声便是比穿地炸弹还要致命的“我想你”。我认为她是在说谎,但她的声音又极具说服力,心中十分矛盾。
    自从她大学退学一个人去了外国之后,我和她就没有一丝一线的联系,这个人仿佛从世界上消失了,或者从未存在过一般;可是我至今仍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与我翻云覆雨的灵性勾魂的肉体,她给我带来的不可复制的欢乐,那一切绝对真切地发生过,决不是梦中的幻境。她说她想我,听起来充满极大的矛盾,既然想我为何一个消息都不传来,但也许恰恰是久远的分别才使她说出了我想你这样的话来。整天“腻歪”在一起的情侣如果还要有事没事地说上两句我想你、你想我之类的话,倒有些不正常。我的心彻底乱了,不清楚她来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她又为何会回来。
    她在电话里约我今天下班之后见面,当时我没有明确地答复她,换句话说没有正式地拒绝她。心中虽然倍感意外与不安却残留了一份想要赴约的冲动,很想看看多年不见的她的容颜。
    “我最近挺忙的,不一定能去。”我装作接到业务上的电话,独自出了包间,经过久美子身边时故作自然,心中却十分害怕被久美子看穿。可正是这份刺激感让我割舍不下,男人的普遍天性: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新欢固然新鲜,旧情也挺可贵。
    “你把我忘了?”
    这话说得太绝了。细细想来,情理全让她占去了。如果我回答是,那么就显得过于冷血,再说了,当初还不是人家与你在那家脏兮兮的小旅馆的房间里,在那吱吱作响的床上昏天黑地的,难道快活完了就忘得一干二净?如果我回答不是,则又透着我对她一直念念不忘,痴情不已的没出息,也是一难。
    “忘倒是没忘,就是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有点儿……”最终也只能说出这种无关紧要的暧昧的话来应景。
    “那就是想喽?”
    重磅炸弹一颗接着一颗袭来,根本没有逃生的机会便阵亡在桃色阵地前。
    “也不是。只是,只是我现在有女朋友。”思来想去,我还是狠心把这最后一招提前抛了出来,希望换来一丝逃生的可能。
    “久美子吧。”
    我差一点脚底一软瘫倒在金碧辉煌的走廊里,忙扶住墙壁摸索着前进,来到走廊尽头设有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怎么知道的。”
    “这是什么秘密吗,你害怕了?”
    “害怕?怕什么。”
    “怕你的久美子知道你偷着去见过去的情人。”
    情人?对于这一说法我有些不敢苟同,再怎么不济,当时也算是情侣吧。情人相称的话,好像当时我和她是背着她的老公偷情的一对不可告人的男女似的,应该遭到道德的谴责。
    “我害什么怕!咱俩现在又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男人还是逃不出女人的股掌,一挑拨,就乖乖上钩,连预热都不需要。
    “那我等你,可不许迟到。”
    她撂下这句媚劲十足的威胁后便挂了电话,扔下我蜷在沙发里像一个刚从过山车上下来的人,晕晕乎乎的搞不清眼前的具体状况。
    “谁啊,打了这么长的时间。”
    父亲的脸颊早已喝得红扑扑的,像一只熟透的苹果,心情颇佳。他注意到蹑手蹑脚准备回到座位上的我,张嘴便问。
    “噢,同事。刚进公司的,有些事情搞不懂,成天教都学不会,真愁人。”我虽然是在回答他的问题,眼睛却看着久美子,虔诚的像一个入教五六十年的教徒,在向主忏悔一个礼拜以来的所作所为中那不当之处,祈求主的宽容大量。久美子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任何不适的表现,只是对我浅浅一笑:“快吃吧,饺子都凉了。”
    三鲜饺子吃在嘴中却有百味。其实我不过只接了个前女友的电话而已,何况还是许多年未见,本算不上什么可以紧张的事;可是为何我一看到久美子就不觉忐忑,就像是真的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我想这一切能怪那个魔女的魔力实在太大,一不小心就要失足甚至失身,万一她真的邀我去故地重游,探访那个五十块钱三个小时的小旅馆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挺住,OH!MYGOD。
    金佑哲,老金,再无音信,我想他肯定在生我的气,怨恨我白吃白喝就是不干实事。算了,随他怨去吧。公司的订单多了几份,都是张权盛的新公司倒闭后别处转过来的业务,就是老金口中的围堵行动。公司上层对此事不遮不掩,倒是大张旗鼓地宣传,其实是在变相立威,告诫心存侥幸的人莫不要学那张权盛,与培养你的母公司作对,甚至要挖母公司的墙角,这一切都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就像“不知死活”的张权盛一样。
    不知死活,是同事间私下送给张的评语,倒没有什么天大的仇恨在里边,多半是说给公司上层听的,也在变相地表着忠心。通过这件事,我悟出了一个世人皆知却屡屡犯忌的道理,那就是千万要知足常乐,野心,抱负,相伴的是不可收拾的下场;即使是得罪人也要看清对方的底线和本质,有的人是千万不敢得罪的,否则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之中,永不翻身。
    我也在经历了充分的考验之后,正式从副科长转正,摆脱了“副”的阴影,可以光明正大地对外宣称自己是正科长,如假包换。我感觉这又是上峰的意思,来配合张的垮台,以营造出最强最大的效果,激励所有人都要力争做一个以我为榜样的忠良,那样的“下场”会很甜,很甜。近日来,我感到很多与我前脚后脚进公司的同事甚至老前辈在与我相处之时,敬畏与警惕比往日多了,那种即使表面和美的同事之谊也愈发稀少,不少人把我当成了另一个阶层的人;好像我是安插在基层中的一颗棋子,随时随监视收集基层的口风与思想,并及时上报,以换来自己的升迁与官职。
    说实在的,我很不适应这种感觉,虽然是被推到目前的处境和位置,但我内心中从没有过要踩着他人进位,通过伤害别人的利益获取自己的幸福的念头,这种念头一次也没有过。我自认我这个人并不复杂,也没有那么多心眼和心计,只想把分配给自己的工作做好,换回自己立足于这个社会的物质和地位保障,仅此而已;但我又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固有想法,原有的幼稚理念好像在经历过的这些事中统统不管用,只剩“幼稚”二字。
    如果现在要让我选到底是“人本善”还是“人本恶”的话,我多半会选本善论,我宁可选择本善论,给自己“变恶”之后留下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和遮羞的外衣。
    昨天,久美子和大学的几个日本同学结伴去韩国旅游了,说走就走,三天四夜。好像日本现在也兴起了一股强劲的韩流,刮得日本女人和日本女孩儿也是晕头转向地找不到北,连久美子也被身边的人带得有些迷失了方向,连午饭的便当都不怎么正心给我做了,幸福指数明显降低。
    “对不起。昨晚和她们又看了整晚的韩剧,早上起不来了。”久美子打着哈欠向我解释,两个眼袋明显发青,我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便发作。
    久美子在现实生活中既然没能找到韩剧里那种高大帅气的男孩儿作男友,如果再把她沉浸在韩剧里“意淫”一小下的权利都剥夺的话,好像对她有些不公。正好赶上兼职辞了,学校又临时放假,所以禁不住狂热的同伴的挑唆,脑子一热便买了机票收拾行李跟随她们登上了“朝圣”之旅的飞机。久美子的日本护照挺管用,到世界上不少地方不用签证,真是省事,也给这些痴心的日本丫头创造了说走就走的可能。
    也就是说,今天久美子不在我的身边,并且不在中国;而我即将要去前女友见面,形势更加难测。我暗自想这是否会是久美子和那个调皮好事的女人故意串通起来给我上演的一出好戏,实际上是要考验考验我对久美子的忠心到底有多少,否则久美子怎会突然要去韩国旅行,而她又怎会突然出现呢。我将前前后后的所有情况反复在脑子里过滤分析,却是越想越乱,找不出丝毫的头绪,脑子胀得难受。
    久美子,千万别给我出难题,一定要在遥远的韩国保佑我能挺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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