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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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上面似乎有些年份弄错了,我厌恶更改,所以,就这样吧。是2004年,我怎么自己都弄错了……)
到了半个月该回去的最后一天了,9月10号,教师节。托了这些‘兢兢业业’教训孩子的老师之福,今天,在全校同学的欢呼下,只要上半天课。不过,这也给这些孩子,下午去哪里玩去,留下了一个悬念。十一的档期,早早就被汐给预约了。连身体心灵发育的都比较早熟的晶姐,都不明白,汐是为什么和十一这么投缘。一个是十分叛逆,桀骜不驯的汐哥,一个是整天跟个闷葫芦一样,勤勤恳恳将初一的书快翻个遍的十一妹。
汐从早上起就挺开心的,虽然她说过零星关于自己并不喜欢家的话。但此刻,少女的眼睛还是纯粹的愉快。“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早一些……”刀郎的歌,被她一个女的,粗犷的一嗓子嚎出来,怎么听,也有一种好笑的味道。教室里,立刻笑倒一片。十一更是前俯后仰,站在椅子上,状似伤感的跟着瞎嚎。“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梦被撕裂的感觉……哦……”
“哈哈……”那时候,四大天王是谁来着?我记得我还买了两盒磁带。周杰伦,林俊杰,刀郎,阿杜。是这个四个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只知道磁带上是这么写的。那时候好像还流行蔡依林的爱情三十六计,昨天寝室里,还有人拿个录音机在放。
这个世界进步的,总是太快。当我今年还在用流行的磁带和录音机时,第二年,就已经有精致小巧的MP3了。当我今年还在用流行的随身听时,第二年,就已经有戴在耳朵上可以无线接收的‘大耳机’了。当我还在唱阿杜的撕夜时,第二年,就发现他已经不见了,一拥而上的新人,一拥而上的超女就已经开始了。酸酸甜甜就是我,那广告立刻就在一夜之间蔓延了整个中国。
我是不是落伍了,才会忽然如此怀旧,如此跟不上时代。十一想着,逐渐的退出教室。谁也不曾发现她离去,只有最后一节课就放学了,谁都高兴,那时候,最大的爱好就等下课,再等放学。就跟人工作之后,等下班,是一样的性质,还是老话,其实再怎么变,除了环境,你都还是在循环。潮汐理论,来了又去,来了又去,只是无趣和虚假的循环。重重叠叠的,无终无止,因为,你都不知道,你就算是死了,又能怎么样。
死了又能怎么样?也许,就像是庄生梦蝶,如同是我,或许我已经死了。今天的天气,依旧秋高气爽,在我们这种农村里,除了有水泥马路和自家的高楼,环境还是很美的。天很蓝很蓝,偶尔还能看得见火烧云。在二楼,十一隔着学校的栏杆,还能瞧见,学校对面的马路旁,那蔓延几十亩的稻田。稻田已经呈现出青黄不接的模样了,那么一大片,才真的是像一快大地毯。稻田的旁边就是一座山,山很高大,山脚儿那块,长满了竹子,以前,我还在刚脱了笋壳不久的竹子上,刻下了我名字,还有,我的那些朋友们的。
另一边,我要坐一十几分钟摩托,才能回去的家,必经的唯一一条水泥马路旁。是一棵棵树龄上十年的大树,它们生长在一条小溪旁,撑开巨伞一般的枝桠,丛生的绿叶中参杂着黄叶,其中还结了一些果实,至今,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树。但我曾在那条车辆稀少的路上步行去过镇里,伸手,就能摘下一些长长垂坠下来,一串一串的果实。带着淡绿的黄色,记得是菱形的吧?
“十一妹,你又在想什么了?”
穿插的男声,询问她的现况。站在她前面的,是隔壁班的Y,少年穿着纯白的衣裳,眼睛大大的,睫毛也很长,皮肤也白,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的温温和。隐藏的不安分,十一惊异的未曾在此刻发现。
“想今天走路去镇里,然后再坐微型车(注:一种前面有两排座位,后面有个大车厢,纯粹用来拉货的车,但坐那个车回去的话,便宜很多。)回去。你今天,心情很不错哦。”十一仰头,望着他的眼睛明亮的微笑。
“你觉得。如果,我……”Y有些害羞,尴尬的笑笑,说:“也不是,是我一个玩的好的,他喜欢上了一个女生,那个女孩要比他大个一两岁,应该是无所谓的吧。”
十一爆笑:“Y哥,只要是喜欢就行了。真的爱就行了,就算是以后会遍体鳞伤,你也不后悔,那就可以了。”太单纯了,这种过时好多年了的谎话。
“恩。”Y这次,变得开怀了。他没想到,十一是说真的,如果以后会遍体鳞伤,你也不后悔。那就可以了。Y是个多需要爱的人啊,可是爱这个东西,这个世间除了父母以外,有多少人可以给你。他没后悔,爱过了,就不后悔。十一知道,所以一点也不打算阻拦他,就算是他爱上一个男的,也不会阻拦。知道再多,有再大的本事,也拦不住这些叛逆期,对爱情憧憬的可以不顾一切的孩子。
如同当年的我,我为什么不懂爱情,却也可以如此疯狂渴求一个跨越几公里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