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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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秦国大举灭燕,全力追杀荆轲门客及太子,高渐离更容换貌,脱名变姓为人做酒保,隐于宋子。
沉重辛苦的工作让他开始厌烦,手是用来击筑而非工作的!他静静的脱下一身脏衣,沐浴,边洗衣边望月,不觉诗意涌。
“燕丹善养士,志在报强嬴。招集百夫良,岁暮得荆卿……”
“君子死知己,提剑出燕京。素骥鸣广漠,慷慨送我行……”
“谁?”
一把声音接下他的诗,他打断那人,问。
“我?墨家的,高渐离。”
“请赐教。”
高渐离知道于他多说无益,非敌即友。
“你想不想完成荆轲的遗愿?”
“你……想!”
“我是墨家巨子,跟我走吧。”
那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两人同时消失在夜晚,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从今天开始,在墨家练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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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墨家门前。
“你要小心。”
悦耳女音叮嘱,高渐离点头,墨家巨子一旁观望。着两个,一奏一唱,作出燕国一绝《阳春白雪》。渐离击阳春,雪女颂白雪。
“等我成功后,我们隐居山林。”
高渐离捂住她的手,雪女微点头。在这乱世,这是奢望,也是活的理由,再相望,是他的背影。她开口,《白雪》共天舞。
“雄发指危冠,猛气冲长缨。饮饯易水上,四座死群英。”
雪女接诗,这是当时荆轲出行之景。她望着无人的雪路,默然落泪。
高渐离再次回到宋子,依旧酒保,依旧改容,他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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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送酒。”
“来啦。”
高渐离喝了一声,端酒上楼,忽闻击筑声,送酒至庭中,徘徊难去弃,欲言何人听?
“此曲亦好亦否。”
他忍不住出声,击筑人侍者闻,传声,主请击筑,他灵光一闪,是时候了。洗漱,更易,握筑。
高渐离一进屋,总人惊觉其人,皆以礼相待。奏乐声起,渺茫而雄伟,曲终。众人无不落泪离席。从那天起,他的名声渐渐传开,终于,到了秦王耳中。
“秦王下令,召高渐离入宫,奏曲。”
“臣欲拾细软,可等?”
“准。”
“谢我王。”
讽刺深隐于肺,他的王,只有燕王,举步上楼,拾筑,从中拉出一曲状剑。
“大哥,我会成功的!”
暗暗鼓励,动身入秦宫,偌大的宫殿,他熟视无睹。马车越驶越深,巨大的笼,注定困其一生,抓紧手中筑。
“臣叩见秦王。”
“起。”
高渐离低着头,他看不见嬴政长什么样子,要让他死,就要得到他的信任。要随叫随到。
“抬起头。”
嬴政的声音很易蛊惑人,他缓缓抬头,对上座上的男人,不禁愣神。原来,真的有人这般的俊伟,带着浓厚的危险,然他依旧一脸平静。
嬴政无表情的吃惊,这个人和荆轲一样,不怕他,燕国有勇士。
“让孤听你的筑。”
“是”
高渐离乖巧的站在筑前,等了一会,奏起《九歌》。嬴政不觉走到他身边坐下,仔细品味。忽然曲停,是他抓起他的手。
“比女人还美。”
嬴政看着他的手说。惊得他抽回手,方觉失礼,沉默。
“你的手,奏出来的曲,可以让人感觉活着。”
听此,高渐离猛地一震,双眸离神,下跪。
“是。”
“孤在通缉你们。”
“……”
“若你留在孤身边独奏,赦免你。并让你看些东西。”
多诱人的条件,然嬴政散出的邪气,让高渐离内心惊愕。只要想,他绝对不会放开他。
“是,吾王。”
“很好,知道称臣,来。”
嬴政走,高渐离跟。
“叩见吾王。”
“起。”
他将他带到地牢。一直向下走,停在一密封间前,指示狱长开门。高渐离惊愣住,他在做梦?怎么可能!
“大哥……”
他哑哑的唤狱长欣赏着荆轲错愕的表情。
“渐……离?”
荆轲不确定的皱眉低问。
“大哥,没死?”
缓缓步入,高渐离抑制不住的颤抖。荆轲起身,起步。直到两手相握。
“大哥……”
高渐离泪眼低喃,荆轲激动的抱住他。
“兄弟……”
“时间到。”
随王一声呼,重遇知己之情立失。他低头的跟王走,内心激动,连被带入寝室也没发现。
“高渐离。”
“臣在。”
“在孤室奏,准以见汝兄。”
高渐离知道一直在请君入瓮。
“臣谨遵。”
“好。孤不杀你。你想知道吧。孤为何不杀他。”
俊魅一笑,一直挺喜欢这个沉默,静然的击筑能手。
“嗯。”
“因为他很有趣,但你比他有趣。看来孤可以赐死他。”
“若此,臣何以见臣兄?”
冷冷的问,高渐离眼神凌厉,嬴政心头一跳。
“他在不在,你都得击筑。孤不杀你,已是恩赐。”
不悦的警告,高渐离低头,他没有拒绝的权力。
“臣请恕罪。”
“罢了。你可以随时见他,每晚在房中等孤传。”
“是。”
“退下。”
“臣告退。”
高渐离迫不及待的奔到地牢。
“大哥。”
门在身后合上,高渐离也不管。荆轲微吃惊地问。
“你怎么来了?”
“大哥,我以为你死了。太子丹与门客们纷纷逃之,秦王怜我会击筑,免我死罪。大哥,你可安好?”
“大家都以为我死了,我却如此苟且活着。”
荆轲冷笑。
“大哥,我们还有机会。”
高渐离坚定的说。
“贤弟……你不必。”
“不!大哥,为报太子之恩,你我不得苟活!我明天再来。”
高渐离走后,荆轲微叹,咏诗。
“渐离击悲筑,宋意唱高声。萧萧哀风逝,澹澹寒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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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秦宫待了三天,嬴政从不管他,也不传见。第四天夜,他走到花园,不禁想起雪女。
“我会带你远走高飞。雪女,国恩难保啊。”
“你在那里喃喃什么?”
是嬴政,惊得他猛回头,重心不稳的跌倒在地。溅起一地白雪。嬴政低笑,这时,他才发现,王身边的美女。
“臣在颂月。”
“想家了?”
“此地即臣家。”
“你来击筑。”
“是。”
高渐离看了一眼芽月,入室,却闻一阵戏水之声,他不知如何是好,低头站在门边。满屋子欢爱的味道。人正打得火热。
“击你的筑。”
嬴政在美女侍奉中命令,高渐离淡然起声,是一曲婉转的角声,正合此景,秦王满意点头,直至他将女人推出去,高渐离才停手。秦王走到桌边,不着衣的倒了一杯酒,送至高渐离嘴边。
“孤赐酒。”
“臣不胜酒力。”
冷冷的回应,身子一动不动,嬴政捏碎手中杯,一掌扇在他脸上。他不堪倒地。
“狗胆。”
难得他这么宠他,这贱民得寸进尺。
高渐离爬起来,依旧回答。
“哼,孤杀了荆轲,你喝不喝?”
“……臣不胜酒力!”
高渐离抬头,他在赌!
“狗奴才!”
嬴政惊于他眼中的光芒,那时一种狂,用执着深深掩盖悲伤的狂。敌不过他的眼睛,嬴政踹了他一脚,愤然叫人拖他出去。
“大打三十。”
“是!”
秦王扫落桌上杯,他居然会因为他们的眼神而心软!不可以,他得残酷起来,他还有他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