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谷沐阳的回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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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高中的一个女同学曾经这样跟他解释过“缘份”二字,她说“缘份”两个字是很玄妙的东西,当两个人有“缘份”的时候,不论相隔多么的遥远,总会有相遇的一天;如果没有“缘份”那是相逢对面不相识;“缘份”二字是月老手中的那根红线,“缘”的这边是他,“份”的那边是她,当他与她相遇了,那就是“缘份”到了,无论中间隔了多少人?多少事?都阻隔不了,拆不散,这又叫“天作之合”,是命中注定的“缘份”。
他一向嗤之以鼻的,总认为这些诗情画意,悲伤秋月的事情就是女孩子拿来梦想的。
直到第二次见到路宁时,他却突然想到了这段女同学曾经说的“缘份”之论。
那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了,那天他跟另一同伴巡逻到老区,这是他们负责的一个区;中午肚子饿了,就进了老区一个茶餐厅吃饭,环境要有多整洁那是不太可能的了,不过总体来说还是算干净的,他对这方面倒真不怎么在意;在昨晚没吃,今早没吃的情况下,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就算让他蹲大马路上吃也没什么关系的了,他会直接自我忽略,自我催眠的把这当成自家的餐厅。
随便叫了个快餐,很快就上了,狼吞虎咽的吃着,差点咽着了,拍打着胸口拿起水杯猛灌几口,总算是缓过气来了;在同伴目瞪口呆的痴呆之下尴尬的一笑,有了垫肚的,总算是回复以往比较正常的吃饭方式了。
再怎么样,一顿饭十来分钟就搞定了,同伴坐着不愿意走,说什么也要再休息一下,在那里数着为数不多的米粒,他撇撇嘴角,站起来找洗手间去了,本想找个服务员问一下,但中午吃饭的人挺多的,服务员一个当两用,好像没个有空闲理他的,算了,还是他自己找吧。
往里走去,推门进去一个小茶水间,再推开左手边的门,热气扑面而来,立马退出关上,这是厨房;走前几步推开前面的那扇门,这是茶餐厅的后巷了?问题是洗手间在哪儿呢?
他踏出门外,环顾一圈,左侧边好像是,走了两步停顿,是错觉吗?!
偏头向右,右侧边是一个很大的洗水槽,槽里面放着很多在洗的碗浸泡在泡沫里,旁边的矮台上也放着很多应该算是已经清洗好的碗盘!当然,这些不是他所要关心的问题,他所想的是这个洗碗的女孩,很面熟啊?!女孩侧对着他,他看着她站起来擦干净手,把一旁洗干净的碗放到篮子里拿了进去,一会再拿着一篮子用过的碗筷出来,放进水槽里,坐下继续清洗着。
他走了过去,还未在她的跟前站定,她就倏地站了起来,手上还紧抓着一个盘子,好像随时他再前进一步就会丢过来一般;这一翻突然的动作吓的他后退两步才站定,唉~,怎么还是防备之心那么重,他们应该不至于到箭拔怒张的地步吧?!
尴尬的摸摸鼻子,女孩一头干净清爽的短发,她的眼神没有那晚的寒冷,而是冷淡漠然,谷沐阳想估计是跟她今天脸上带着的那副黑框眼镜有关吧,让他有种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这个世界也与她无关的感觉,让他很怀疑那天晚上是他的错觉还是他现在有点神经上的思绪错乱?!
“我没恶意的。”呃呃,怎么又是这一句?超烂的开场白。“只是想问问你,孩子没事吧?”
女孩依然这样漠然的看着他,就在快僵持不下的时候,后门被推开,一个同样年轻的女服务员提着一篮子要洗的碗筷出来,看到女孩站着,“路宁,你干嘛站着不动?”把篮子放在水槽旁边,“你快点洗啊,等着要呢,不然一会老板娘又要骂了。”
路宁迟疑了一下又重新坐下继续清洗着,女孩小立看路宁坐下就转身打算进去了,看到谷沐阳,眉头一皱,再转头看了下路宁,再次看向谷沐阳的时候就有点凶神恶煞的感觉了,这让谷沐阳不得不再感叹自己的人缘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差了?
“喂,你是谁?在这里干嘛?”双手夹腰,蛮有点小母鸡护仔的感觉。
谷沐阳有点想笑,“别误会,我没恶意的。”呃,这都快成他的口头禅,为免让自己更尴尬,他赶忙说,“我只是想找洗手间。”
小立怀疑的瞄他两眼,伸手向他身后一指,“洗手间在那边,上完快走,这里不能停留。”
额边冷汗直冒,这女孩还真…。。
“我是警察。”这句话一说,他怎么觉着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小立撇嘴,一副很不屑的表情,引用了老板娘经常挂在嘴边的名言,“现在多的是披着羊皮的狼,警察是穿着制服的流氓。”
哎~~,这女孩…。。,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长的像流氓吗?警察是穿着制服的流氓?这话怎么听着那么的不顺耳啊?!看着眼前怒目相对的女孩,再联想刚路宁一副随时跟他拼命的样,他是不是要怀疑自己当警察当错了?唉~~,看来是无法说清楚的了,真是孔圣贤说的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再次尴尬一笑,挥挥手表示:我真没恶意。
然后洗手间也不上了,在女孩的目送之下,拉开门走进了茶餐厅,不再理还要再休息的同伴,拽起他的胳膊就往外拉,他怕再呆下去,他得在那女孩的目光中找地洞钻了。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路宁依然一句话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