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悄然流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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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寂静,只余虫鸣;凉风剪剪,心头萦绕那吐不出的忧伤、烦闷;世界暗了,心沉痛了,没有皓月当空,星星闪烁着穷尽的光芒也能点缀出几缕黑暗中迷途的方向;沉静,肃然的寂静。
山上的夜总是来的那么快,山上的风总是吹的那么冷,山上的天空总是比外面的高旷,山上的树也总比外面的坚挺。
站在窗口,单手支额,夜幕中树影婆娑,层层叠影,言瑾的心是沉重沉重的,几天前季秉商跟她说的话,始终萦绕在心口盘旋不去。
“她叫路宁,今年17岁,不久前,父母双亡,她也…。。”
“对外的解释是她的父亲贪心引来杀身之祸。”
“凶手已经抓获。”
“但…”
但什么?但是此凶手未必就是彼凶手是吗?但是这个贪心未必就是事实是吗?但是她的非人遭遇却是事实是吗?这些猜测都是因为季秉商的一句,却道出了社会道德的之多黑暗与龌龊。
“事态应该是很严重的,但被压下了,这起案件的负责人是我朋友,今天去他那无意中了解到的。”
能被压下,凶手又怎么会是真的凶手呢?这解释又此能当真?
可路宁这孩子怎么办呢?受到这样的伤害还没有恢复,如果再让她听到这样对她父母不利的…。
………………
靠在墙上,捂着耳朵,咬着嘴唇,无声的哭泣着,热而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地,弹起无数无声的碎花,那是无数无法言语的伤痛。季秉商打开门走出房间,轻轻的掩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言瑾,锁紧眉头,里头有着浓的化不开的不忍以及有心无力的痛恨;无声且心疼的叹了口气,是不愿意听到那痛苦的声音是吗?所以掩耳盗铃。
轻声的走过去,伸手揽肩,无限温柔的把言瑾揽入怀抱,轻拍她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抬头看着天花板,轻眨酸涩的双眼。
“瑾,她…”他该怎么告诉她?残忍吗?他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刽子手,比那该凌迟者更加的残忍,感觉怀中的人更加用力的掩着耳朵,逃避吗?瑾,可你还是得面对,放开她缓缓的拉下她不愿意放下掩耳的双手,轻柔的抚去她止不住的泪珠,那是一滴滴敲在心口的痛,“她怀孕了。”
言瑾抬头,用惶恐不安、孤独无助、茫然不知所措的泪眼看着他,再也忍受不住的捂着嘴角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出来,渲泄着心中的那股恐惧…
这个是那就算知道老公有了外遇也不流一滴泪,就算顶着所有压力也要离婚,就算有着流言蜚语也给孩子一个坚强微笑的言瑾;从来不惧生活压迫,从来不说一声苦的言瑾啊!
从那虚掩着的门里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呕吐之声,不绝于耳;她已经愿意吃东西了,可是吐出来的总是比吃进去的多,无意识的吃,再死命的吐,如此循环着,不断的持续着,她的生命犹如一张白纸,苍白而虚弱,那微弱的脉搏跳动带不来鲜活生命的证明,只能彰显着脆弱的生命在悄然的流逝着。
季秉商头抬的更高了,眼角依然有滚烫而沉重的坠落,这个夏季注定要比以外来的沉闷而让人窒息。
小李微坐床边,手里捧着碗,眼里噙着泪,悲痛的凝视着躺在床上越来越瘦,显示生命的脉搏越来越虚弱的路宁;她紧闭着双眼睡着了,呼吸绵长而缓慢,让小李不得不时时的把微颤的手伸到她的鼻子底下去证明她还有呼吸,放心的同时再担心吊胆的等待着。
这个是比她还小的女孩啊,她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是从院长跟季先生的行为中,她还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知道这个小女孩受了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伤害,知道季先生跟院长在用尽所能的去抢救这个女孩的生命。
路宁,不要让我们大家失望,你要坚强,你要好起来。
无声的在心里呐喊着,手轻柔的抚上路宁微隆的腹部,路宁,也为了你腹中的宝宝。
耳边传来轻轻的开门之声,小李轻快的抬手抚去脸颊上坠落的泪珠,转头站了起来,“院长,季先生。”
言瑾微点头,眼睛微往下撇,看向她手上还剩小半碗的粥;小李抬抬手上的碗,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她今天比平时吃的多了一点。”虽然还是吃不完整碗,但是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言瑾点点头,走到床边坐在小李让出的位置上,抬手温柔的轻抚熟睡中的路宁,抚开覆盖在她脸颊上的几缕碎发,帮她把被子往上掖了掖,愣愣的坐着,就这样带着无限的慈爱,无限的心痛看着路宁;这是她每天的习惯,总会这样呆坐着,呆看着好久,季秉商无声的意示小李跟他一起出去。
半年多了,路宁,你还不愿意醒来吗?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呢?
从她边吃边吐到慢慢的能吃进去一点流质的东西,再到现在能吃进去大半碗了,这能算不是好现象的好现象吧!毕竟这点流质的食物不能支撑起一个人的生命,她大多数时候还是靠打营养剂啊。
外面不时传来的喜闹之声,让言瑾总会有稍微的闪神。
马上就要过年了,山上不比市区,没有那热气腾腾的喜庆,但是有着不少义工的帮忙同样寒冬的冷气也冷却不掉心头那股火热的喜气;有家人的老人都被接走了,剩下的都是些孤苦伶仃,再无依无靠的老人了,疗养院就是她们的家了,虽如此,过年依然让这些老人喜乐融融。
回神,她的视线落在了路宁微隆的腹部上,抬手轻抚。
这个孩子对于路宁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并未真正的清醒过来,如果清醒了,这个孩子她该如何面对?她能否面对的了这个孩子?
她曾建议把孩子拿掉,季秉商说路宁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做手术,怕她挺不过来。
她问季秉商:路宁醒了,该怎么办?
没人能回答她,除了无声的叹息。
老天爷啊,果然还是不长眼睛的。
“路宁,要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