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他。”澜渊心里想的是：我装孙子和他道歉还不行，怎么着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呆着了。
    “每个被他送来的人都有和你有一样的想法，但，别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吕亦寰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抓住一切机会想要离开，稳了稳心神，他清雅的声音又响起：“来，宽衣给我瞧瞧里面生得怎样。”
    澜渊被如此直接的话吓到了，但是还是强装镇定：“可以不脱么，我不太习惯。”
    “以后会习惯的，我这是为了你好，要是长得入眼些，就可以少受些罪。”吕亦寰微微蹙眉。他不要在这种事情是耽误时间，而这人有些不识抬举。
    澜渊有些别扭的宽衣解带，一边用眼睛眇着眼前前一秒还皱着眉，后一秒又面无表情的美男子。
    而吕亦寰有些吃惊，这人的肤色白皙，看上去晶莹滑嫩，全然不像已经二十八岁了，倒像个十八岁少年的身体。
    “是有些本钱。就凭着身体，你不必伺候那些挑夫小卒之类的了。”吕亦寰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淡淡的说道。
    “那……我以后做什么？”
    澜渊听这么一说，觉得自己还有些运气，于是急切而欣喜的问。
    “先随着教习师傅学学基本的伺候人的本领吧。不着急，半个月后再接客也不迟。”吕亦寰说完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一阵清风似的离去了，留下了澜渊一个人衣冠不整的坐在床上发呆。
    先前那小丫鬟端了铜制的脸盆上来，清水晃着许多波澜，那小手轻轻的把盆放在就近的雕花圆木凳上说：“公子，这几日就由小烟服侍你了，起来擦把脸吧，人清醒些。”
    这时澜渊还私自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不可自拔，他想着几个莽夫向他淫、笑着向她扑来的情景。听着小丫鬟说话，才缓过神来：“啊。好。”，接过小烟手里绞得半干的洗脸帕子，他试探着问：“小烟是吧，这楼子里最下等的人，要做些什么事啊。”
    这句话招来小烟一个幽怨一瞥：“公子这是取笑小烟了，像我们这等人，除了伺候公子们，还能做什么。”
    “啊，你误会了，我是说……像我这样子的人。”
    “这……”小烟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尴尬，但还是贴心的答非所问：“公子你别太担心，这人呐，能活着就好，哪能太计较呢。”
    这话说得含蓄，但澜渊也好歹是进过二十一世纪大学学堂的人，自然懂得其中的深意。
    “你别公子公子的，叫我澜渊就好。”澜渊大抵知道这小烟是故意岔开话题，有点落寞。
    傍晚时分，澜渊吃过晚饭，就有个蓝衣小厮来传话：“吕爷吩咐了，叫澜渊公子去玉树堂学习。”
    澜渊哪知什么玉树堂为何物，于是问小烟：“玉树堂是做什么的。”
    小烟有些吱吱唔唔：“澜渊公子，你去了就知晓了，小烟也不太清楚。”，又不忍看澜渊无助的样子，特意加了一句：“公子你且安心去，晚些时候我来接你。”说完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澜渊。
    不知是不是错觉，澜渊觉得那眼神有些怜悯的味道。
    “公子，如果准备妥当了，这就随我去吧。”，蓝衣小厮催促。
    澜渊没有再说什么，跟在小厮的后面出了屋，想到自己的命运瞬息万变，丝毫不给自己掌握的余地，唯一自己做主的，就是自尽那一次了，想着想着，已经走了老远，来到一处紧闭的木质大门前，小厮很有节奏的扣了两下门，不一会儿，门开了，里面伸出一个面带探询的头来，那小厮恭敬而略带巴结的说：“我是专程给爷些个送人来的。劳烦大哥开门让人进去了，小的也就交差了。”
    门敞开了些，里面那人没说话，就侧着身子在那里杵着。澜渊有些踌躇不前，听那带路的小厮说：“你快进去啊，还要人扶你？”再没有先前的尊重，连公子二字也省了。说完又向里面杵着那人谄媚的笑了笑。
    澜渊听后，赶忙跨进门，后脚刚一收，就听见嘭的一声，门狠狠的关闭了，隐约还听见外面那小厮高声喊着：“哎呀，忘了说，你可得自己沿着原路回住处哦，没人给你领路了。”
    “你就是新来的。”方才还一句话不说的冷面门神这会子开口了。
    “嗯，是。”澜渊回答到。心里还琢磨着蓝衣小厮话里的意思，这大老远东拐西拐的一路走来，谁还记得路啊！
    “这年头怪事越来越多，老骨头也送到玉树堂来，那吕家小儿想消遣我们不是。”冷冷的瞧了澜渊一眼，那人兀自大步在前走着。
    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澜渊在那人身后紧紧跟着，偌大的院子静悄悄的，这让他莫名的不安，可又不敢退缩。
    “你在怕？”
    前面的人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脸来问澜渊。
    “没，我没有。”澜渊急忙停住脚步，以免和前面的人撞上。心跳得厉害。
    “承认也没什么，来这里的人，你算是最镇定的了，莫不是和年龄有关。”最后一句话像是在自问，而澜渊想起了来前小烟有些怜悯的眼神。
    “胖海，货到了。”那人也不理会被他问得摸不着头脑的的澜渊，小跑了几步朝屋里大喊：“这次的货是他、妈的最有挑战性的，大伙儿快来瞧瞧。少说也有二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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