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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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天坏坏地笑着,什么春风一度,陷在爱情里的女子岂是那种悲苦的样子。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昏迷的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快乐精灵的女孩突然变成了闺中怨妇,还爱上了自己的好友。爱上?恐怕是怀心的一厢情愿吧。
夜风微冷,楚君天持一壶梨花白,自斟自饮,怀心在房中配制草药。
楚君天一杯接一杯地喝。喝完起身舞剑,月光如水照在他月白色的衣衫上。冷剑长吟,寒气扑灭,出鞘。一剑刺出,如万里横扫,惊起云卷云舒。
寒光闪闪,片片挑起他记忆深处的画面,父皇眼光冰冷,语气如同冻结“你身份尊贵,如何娶她?我靖天皇室岂能因一介平民女子乱了宫闱!”他仗剑朝堂,与至高无上的父亲对峙,宁舍皇权与生命,不舍云意万般柔情。从此他被父皇远派漠北,看尽天苍苍野茫茫的塞外景色。半年后,云意一纸绝命函催回他千里兼程马不停蹄。雨意江南,街上热闹非凡,大人喊,去看杀贱女人了,孩子也跟着喊,去看杀贱女人了!原来太邪恶与太无邪走到极处那残忍原本相通。
他的云意因未婚产女,不容于族人,被下令浸猪笼。而那一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感在世俗人的眼中却成了最下贱的行为。他的云意姐姐,那个云淡风轻,空灵美丽的女子曾多少次笑语嫣然,莞尔念出: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郞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可是他到底还是到的晚了,从水中救起的云意,只是苍白着脸躺在他怀中毫无生气。他发狂地杀人,剑被染得血红一片。
楚君天眼中涌出泪意,挥剑,冥光流转,炫目。只能见寒光中不断闪现的剑尖。剑气横空,白衣魅影错乱纷飞,流风回雪。发丝浮动,半掩俊颜,眼露冷意,杀气顿现。
那日,他抱起一个哇哇大哭的女婴,他的墨儿,他和云意的孩子……
可是,那真是他的孩子吗?在收拾云意的遗物时,他发现了一个让他心惊和心痛的秘密,他把秘密压在了心底,只是抱紧那个女孩,从此把所有的爱倾注到她身上。
“锵啷”声落,长剑入鞘。
一壶梨花白,被楚君天喝了个干净。他踉踉跄跄去敲墨韵的门。墨韵尚不及反应,门便被硬生生一脚踹开。
墨韵抬起泪眼,看楚君天手握长剑站在月亮的光影中,俊美高贵宛如神邸。他几步跑到墨韵面前一把扯去她身上的锦被,唇卒不及防间吻上墨韵冰凉的额。墨韵反射性地抱住了楚君天,万种情意尽在这一抱之间。
楚君天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的手不安份地去解墨韵的衣衫。墨韵纤细的指抚上楚君天英俊的面颊。四目相对,柔情万千,若是梦,就让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吧。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他的指一点点划过她出水芙蓉的面孔,额头、鼻粱、嘴唇、秀眉。这个女子在短短的时间内竟然扰动了他天翻地覆的爱意。二十四年里,他从不知道爱是什么,与云意的一段过往亲情的成份更多一些。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却让他的心如平静的湖面卷起千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