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生死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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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季怀心带了楚君天由桑钥等人护送到了离城极远的一个农家院落。这座院落隐藏在大片的梅林中,从外面很难发现。篱笆圈起的小院,有几间木屋,却搭得极好看。院中植了一些不怕冻的花草和灌木,一个小小的亭子,摆了藤椅和小桌。这个小院处处透着清雅。
才进门一个十七八岁的侍女迎出来,带了几人进去。楚君天路上又吐了几次血。墨韵的心一直在嗓边提着,一下一下地疼。看到她担心的眼神,楚君天安抚地拍她的手“丫头,不妨事的。”墨韵的眼泪再也藏不住,瞬间夺框而出。楚君天欲抬袖拭去她的泪,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一直云淡风清的季怀心声音突然变冷,却是冲墨韵“姑娘,你想让他死么?”墨韵退了几步却是拼命地摇头。
季怀心却不再理她,扶了楚君天走进一间屋子,对侍女说“守在外面,任何人不准打扰!”
桑钥看到墨韵的神情颇有不忍,走过去轻轻拥了拥她的肩“不要伤心,你应该理解他的。”
墨韵已有好几日未见桑钥,这个在异世给她第一缕温暖的男子,竟如兄长般亲切。
正要询问楚君天病情的原因,一只白鸽飞来,看完白鸽带来的信,桑钥眼现一抹焦急之色,急急地就要回去。墨韵心念着楚君天却不肯跟他走,桑钥无奈只得对那侍女说“格央,墨儿也就托给你照顾了。”侍女冷冷地点下头,却不说话。
桑钥从侍卫手中要过一只信鸽交到墨韵手上“墨儿,有事的话让信鸽带给我,桑钥哥哥一定会出现在你身边。”暖流在这个多雪的冬季再一次填满墨韵的心。这个相识未久男子却仿佛真是她的亲人。这种感觉与跟楚君天在一起时完全不同,是平和的,安静的,暖暖的。而跟楚君天在一起,却是惊悸的,心痛的,刻骨铭心的。
可是,她满脑子仍是楚君天的身影。她直觉她跟楚君天之间的那种熟悉一定隐含了许多秘密,这些秘密她一定要一一揭开。
一天一夜,楚君天和季怀心关在木屋里,格央不断地进进出出,却不允许墨韵踏进门槛一步。屋里的热气从窗口一丝丝地冒出来,格央把草药一趟趟送进去,把用废的银针一盘盘带出来,把一盆盆血水端出来……
一天一夜墨韵就靠在那间屋外,不肯离开半步,也不肯吃饭喝水。夜半天冷地冻,不知不觉昏睡过去。醒来,一床棉被盖在身上,她坐起来发现是在一间木屋里。窗外,听到格央和季怀心在说话。
“她一天一夜都不肯离开吗?”
“是,不肯吃饭,也不肯离开,半夜昏睡过去,奴婢把她带到屋里的。才睡一小会。”
季怀心长长地叹了口气“真是冤家!”
又自言自语道“是该想个办法了。”
墨韵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跌跌撞撞跑到门口。季怀心转头看到她,淡淡地道“你醒了。要多睡一会才能休息过来。”
墨韵奔过去抓住他的手,急急地道“君天呢,他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她眼中的急切让季怀心莫明的一陈心痛。眼中却仍是波澜不惊“他若是死了呢?”
一句话轻飘飘传进墨韵耳里却无异于惊雷“他不会死,对不对?他一直都是那么强大,他怎么可能死呢!他不会的……”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沉下去,他一次次吐血她亲眼所见,每一次都那么触目惊心。
“若他真的死了呢?”季怀心穷追不舍。
“他活,我活;他死,我也死!”墨韵一字一句地说完,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何时对楚君天有了这样的情感。生死不离,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