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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早上起来,你会听到周围的喧闹:邻居的切菜声、汽车的发动和响笛声、孩童的哭闹声、小贩的吆喝声等等诸如此类。你会闻到饭香,感到被窝的温暖。埋在耳边的闹钟响得惊悚,震得你浑身乱抖。你耷拉着眼皮起床,拖着两条腿坐上坐便,咬牙切齿面肌扭曲向下使劲。终于一股味道上来,你翻着白眼表情舒爽,撕张纸擦擦,提上裤子。你来到洗漱盆前,随手看眼手表,发现时间已来不及,匆匆洗脸刷牙,套上衬衣西裤,抱着西服领带就往楼下跑,边跑边打电话:“喂……我现在路上,已经塞车半个小时了,帮我先请个假……对对,没办法,这个月塞车比上个月多了能有五六天……好好……”你边说边坐进你的红色法拉利430,关好车门,摇下窗户,放下电话,探头到外面深深吸一口草香,多么美好的一天!
车在城市的主干道飞驰,你把速度开得飞快。然而仍然有人比你更着急。十字路口,你眼瞅着一辆黑色奥迪A8在黄灯闪烁的时候冲出,将一个西装男子撞飞。你感叹地摇头,将车缓缓从男子身边开过。他的血迹洒了一地,公文包上还印着大写的名字:死卜姒。
你来到写字间,坐着电梯上楼,和认识不认识的人打着招呼,听到老板的唠叨同事的抱怨。你触摸到你的电脑,你品尝到咖啡香,你吃到咖喱味道,你甚至还会在卫生间和女同事偷情,你嗅到她保加利亚野玫瑰的兰蔻香水味道,你看到她绛红色唇膏的艳丽色彩。你们的身体渐渐靠在一起,她的舌尖灵活地追逐你的舌根,她的手也悄悄解开你的裤带。你的手伸到她范思哲米色套装里揉到一把腴软,你能感觉到那种温热和柔滑。
你们若无其事地从卫生间出来,她还让你下班前把昨天那个活处理完给她。你耸耸眉头答应,回到自已座位。你埋头在办公桌前,处理一个又一个case。你会偶尔抻个懒腰看向窗外天空,也会加班到深夜。你最后一个从办公室离开,关了灯又去酒吧喝一杯威士忌。那个酒保眉清目秀看上去象个Gay,你总是恶意地猜想他的背景与身份。你会和他闲聊几句风月,他也会将酒吧常来的女客向你介绍。里面没有你喜欢的类型,所以你不置可否。然后你喝得微醺似醉,晃悠地回家。你的房间杂乱如同狗窝,到处堆满衣物和书籍。你用脚将挡在前路的不管什么东西统统拨开,把自已扔到床上,你能看到窗外的灯光渐次熄灭,又一天即将结束。
你看,你过得多么充实,多么——真实!
我知道,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就是真实的。你能够嗅到、能够摸到、能够触到、能够尝到。可是,什么才是真实?如果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它是不是真实?如果这一切都不是你想要的,它还是不是真实呢?
没有人给我们下过定义,没有人给“真实”下过定义。你觉得真实是什么?声音吗?触觉吗?味觉吗?你所有的感应器官让你接受这个世界,于是你就沉溺其中,不肯舍弃,就好像小孩子得到一件心爱的玩具。
是的,玩具。真实,就是玩具。生活,就是游戏。我们每天所做的事情,无论是生老病死,吃饭做爱,就像是小孩子往天上扔石块,你不会对砸下一架飞机或一只小鸟抱有多大的希望。你只是把这当成一种游戏,这只是一种游戏,一种有趣的游戏,一种可以解闷的游戏。这种游戏,我们就叫作“生活”。
Thisisagame。
Just,aga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