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瘦影自怜秋水照 第012章 耳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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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凤瑾,寒香和月丫头又一前一后的来过,无非是说些感谢和担心的话。但是从寒香的言语中我已可以确定寒香从此是忠心与我的了,莫清寒说的不错,我的确趁此机会得到了一个好的帮手,和一个心腹太医……君凤瑾。
凤瑾因配制出了解药救了太后一命,已深的赏识,并且因为我拼死找到了毒药,护驾有功所以命凤瑾为我主治太医。
入夜之时,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一闭上眼便是曲雅贞狰狞的脸孔,满身是血的朝我走来。
于是,我稍做梳洗,披上斗篷,提上一盏灯,悄悄出了门。
一路轻筏小舟,顺流直下到天牢。
夜色中,天牢更加死气沉沉。黑瓦青墙,三层高的楼唯独不见窗子,两侧俨然矗立着烽火,熊熊烈火在夜色中肆意的燃烧着。
我刚刚走到门口,便被侍卫拦下。
“此乃天牢重地,来者何人?”
我垂下头,黑色的面罩挡住了我的脸,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块金牌,递给侍卫。那侍卫拿着金牌仔细的端详片刻后,点点头说道:“虽有母后皇太后的金牌,依然不可久留,长话短说吧!”
我低声说道:“奴婢明白!”
随后,便有一个侍卫在前方为我领路,足足六尺之余的大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幕幕不堪入目的凄惨画面,声声不堪入耳的惨叫声震耳欲聋。酷吏鞭挞犯人的“咻咻”声,痛不欲生的惨叫声以及哭喊声令我不寒而栗。
无间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我们一路向下走,原来从外面看只有三层的天牢其实还有地下的两层。刚刚走入第一层时,就如如同从地狱返回人间,除了偶尔有一两声的惨叫外,还是很安静的额而且惨叫声并不似方才那般的撕心裂肺,也许这一层关的是重要的犯人吧!
可是入了第二层才知道什么叫做寂静,偌大的牢房里几乎看不见任何人影,偶尔在转角处会发现一两个闲适的天牢狱卒才打盹,而牢房多数也是空着的。耳畔不见一点呻吟惨叫,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回响。
“就是这了,姑娘长话短说,虽然有母后皇太后的金牌,可是这可是圣母皇太后的要犯!”狱卒孜孜不倦的说道。
我将一锭金子塞到他的手中说道:“奴婢明白,这点小钱请大人买酒喝……只是,这挡在外面也不好说话啊!”
狱卒开始皱眉眉头很不情愿的样子,但我又塞给了他一锭银子,他拿了钱后仔细的斟酌着什么,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天牢重地,只有领侍卫内大臣风辰熏风大人才有钥匙,我们哪有这权利啊!”
我皱了眉头,用余光瞥见了牢房中似乎沉睡的曲雅贞,她柔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叫人万般怜惜。
于是我又拿出一锭金子交到他的手中,说道:“奴婢就不瞒大人了,想必大人也清楚这宫中的规矩。西太后能派奴婢深更半夜来到天牢,那么就一定要接触了曲小姐。若是西太后怪罪下来……”我敛去愠色,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至于钥匙的事,大人一定会有办法的吧!”
我先是以恩惠贿赂,后以皇命镇压,双管齐下,他哪能不乖乖就范呢?据我所知,天牢虽是禁地,但应该会有备用的钥匙。曲雅贞一定是不想见我,我们站的又太遥远,无法坦白说明,所以我一定要不择手段的拿到钥匙。
狱卒犹豫了一下,然后透过我的身后似乎看到了什么,眼神中突然闪过片刻的慌乱,我立刻警觉的朝背后望去,结果除了青石板的墙什么也没看到。但是狱卒却面上喜色说道:“既然是母后皇太后的命令,那么小的就给姑娘想想办法。不过……要是出了事……”
我拿出另一块腰牌拿给他接着说道:“奴婢名唤绛株,这是腰牌,出了事只管推到奴婢身上。”
狱卒说道:“既然有姑娘的话,那么小的就照办了。”
然后便离开了,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串钥匙,对着牢房上的锁轻轻一拧只听‘砰’的一声便开了,狱卒说道:“姑娘长话短说罢!”
我欠身施礼,说道:“有劳大人了!”
姨母素来疼我,因为我本身份特殊又不想我太过张杨所以进宫至今还未曾召见过我。今次听说了我受了伤,皇上又要宴请我,猜到风头一定是躲不过去了。于是,刚刚入夜时便派了贴身的宫女给我送来了两件东西,一是姨母的凤符金牌,二是坤宁宫的宫女腰牌。她说,日后我少不了要在宫中走动,有了这两件东西,不说可以随意出入禁地,但至少可以免去了麻烦。
如今想来,姨母还真的想得周到。
我走到曲雅贞身边,刚要出声唤道:曲小姐。可,这曲字还未发出音,忽然曲雅贞一个侧空翻便擒住了我的双肩,下一刻一个冰凉的利器便顶上了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