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恨 第152章 二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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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
想到前生,同于航也是八年的感情,但是最后,没有能够脱离命运的轮盘,注定不能相伴相守,幸而魂托玉箫,又能够相思相觉,略略是些安慰,只是每每见到苏云衣同楚怀忧缠绵不尽之时,倍觉凄迷。
正如此刻。
楚怀忧香汗淋漓地从苏云衣的身上爬起,抓起衣服,道:“红药说兮儿待会过来,有事要商议。”
苏云衣撅起嘴,道:“昨日不是已然商议过了,怎么今日又来?”
“花问柳传来消息,说水泽要月兴门重整大顺武林盟。”楚怀忧穿好衣服,坐到桌旁,讲道。
“武林盟已经被端木大哥解散了七年,月兴门为何要重整?”苏云衣一边着衣,一边问道。
“哼,”楚怀忧回答,“月兴门重整武林盟,武林各派各门为了争夺盟主之位,势必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江湖一乱,国运必乱,而最后胜出的,也定然是月兴门。届时,月兴门再趁势迎合水泽的举事。花问柳说,水泽在大顺和仙缘两国谋划多年,却始终没有进展,过了六月六,他便要接任大兴的皇位,只怕他已经等不及了。”
“当年韩兮刚刚登基的时候,你便将花问柳派去大兴做奸细,他一去便是八年,你不怕他被水泽笼络,反而成了将计就计的反奸细?”突然想到这一点,我不禁叫苏云衣问了出口。
楚怀忧摇摇头,道:“这你大可放心,你并不知道,他的妹妹和情人都在皇宫,他不可能会做出背叛之事。”
“妹妹?情人?”我疑道,苏云衣也疑道。
“嗯。他认了花飘蕊为妹,又与风软絮有情。”
“哦?我竟不知?”
“他们在离合宫中朝夕之事,你又怎会知道?”
“主人,皇上来了。”这时,红药在屋外禀告道。
“嗯。”楚怀忧应道。
韩兮推门走了进来,唤道:“哥哥,云衣哥哥。”
楚怀忧叫他坐了,说:“昨日之事,可有良方?”
韩兮点头,说:“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楚怀忧问。
韩兮道:“这许多年来,朝廷虽然没有过问武林之事,但是并非与武林全无沟通,大顺建国,便也依仗过武林的势力,如今的几个王爷也是当年的武林中人,而哥哥和云衣哥哥都做过武林盟的盟主,离合宫的威信在当今武林余力甚在,所以,我想,赶在月兴门之前,以朝廷的封号为尊,替武林选出一个盟主。而这个盟主是江湖中人无法质疑,更无法对抗的。”
楚怀忧听他之言,笑了。
韩兮见他笑了,便道:“不知道哥哥,可否愿意?”
楚怀忧摇摇头,说:“懒于过问江湖琐事。”
“那云衣哥哥呢?”韩兮说着,望向苏云衣。
还没等苏云衣回答,楚怀忧便道:“我既懒惰了,他定然随我,也是不肯的。”
苏云衣没有明白,便也不去插言,说:“你们且聊,我去瞧瞧忧儿。”说着,便不再理会他们,自行出去了。
苏云衣刚刚出门,便觉得身后一阵真气涌动,嘴角一笑,跟着身子一侧,左手弹出,一粒石子便被他夹在了两指之间。叹口气,苏云衣道:“忧儿,你又胡闹?”
苏忘忧一个翻身跃入苏云衣的怀里,沮丧地道:“又没击中爹爹,忧儿好笨!”
苏云衣笑笑,将他放于地上,说:“看好,石子要这样打出!”一边说着,一边将指尖的石子掷了出去,只见那石子穿风带响,硬生生地刺破了前方院中的一颗老树的树干。
苏忘忧望着,喜道:“爹爹好棒,爹爹好棒!”
“力道要狠,手法要准,这样,即便敌人知道了暗器所来的方向,也定然躲不可躲,接不能接,只能乖乖命中。”苏云衣说着,又将苏忘忧抱了起来。
“可是,忧儿的力道还是太小,爹爹?”
苏云衣抱着他向书房走去,说:“等你练好御剑术,爹爹会教你一套更厉害的内功。”
“真的?”苏忘忧喜不自禁,忙问。
“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说着,已然来到书房,苏云衣将他放至座位上,接着道,“不过,在此之前,你且背一遍你二爹爹昨日教的诗词。”
“好!”苏忘忧从座位上窜下来,说,“爹爹,你坐好,听忧儿背给你听!”一面说着,一面拉着苏云衣坐上椅子。
苏云衣笑着坐了,只见他煞有其事地在书桌前踱起步来,一面踱步,一面开口吟道:“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我愿君王心,化作光明烛。不照绮罗筵,只照逃亡屋。”
苏云衣听得他背的甚是流顺,心中甚是满意,只是楚怀忧所教之诗的含义,苏云衣却并不知晓。这首诗是于航告之楚怀忧的,说的是黎民百姓之忧苦,楚怀忧叫苏忘忧吟咏,颇有意义。
苏忘忧见苏云衣笑了,自己也显得甚为得意,背完之后便又忙道:“爹爹,昨日二爹爹所授的诗词忧儿一齐背于你听,好不好?”
苏云衣点头,说:“甚好。”
苏忘忧又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背得甚好。”苏云衣听罢,不禁拍手称道。
“可是爹爹,这首诗,二爹爹不肯解释于我,说我要知道的话,便问来你。爹爹,你快告诉忧儿,诗中的含义,却是什么?”苏忘忧凑过来,撒娇道。
“问我……”苏云衣一时纳闷,却同样也不知这首诗的意喻,见他问了,心中不禁犯难。
我道:“云衣,这首诗是说,我想同你相爱相知到生命的尽头。直到山峰失去了菱角,直到江河湖海都干涸,直到冬天雷声轰鸣,直夏天下起冰雪,直到天地合二为一,这样,我才愿意同你分别。”
苏云衣照我的话说了,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意,眉宇颜色之间不由地显露出幸福之意。
苏忘忧听了,不禁点点头,忽然眼角之中不由灵光一闪,道:“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苏云衣刚刚沉浸的感觉被苏忘忧的一句话给打断,疑道。
“知道这首诗,是二爹爹特意写给爹爹的!”苏忘忧像是揭穿了秘密一般,甚为得意。
“瞎说!”苏云衣口中抵赖着,心中不觉又陷入其中: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